劉秀聽到錢程的話后,也顧不上開會了,讓大家準備好處警裝備,然后所有人全都趕往現場。
到了現場之后,劉秀讓張明理先把閑雜人員全部疏散了,設置好警戒線之后,劉秀才開始觀察現場。
案發現場在風南控股有限公司的工地內,死者名叫梁學文,是一名41歲的男性,令縣經濟開發區東朱社區人,是風南控股有限公司從當地聘請的財務經理。
今天公司里的倉庫管理員朱書新來找梁學文報銷費用的時候,發現梁學文辦公室的門是虛掩著的,朱書新也沒有多想,象征性的敲了敲門后,便直接進去了。
當朱書新進到梁學文的辦公室之后,看見梁學文雙手趴在桌子上,好像是睡著了,朱書新叫了幾聲,但是梁學文卻沒有反應,依舊趴在那里睡覺,見到叫不醒梁學文,朱書新便上前推了推梁學文,想把他給推醒,但是沒有想到,朱書新輕輕一推,梁學文便倒在了地上。
這可把朱書新給嚇壞了,急忙叫來了公司里面的其他工作人員,大家把公司醫務室的醫生找來看看是怎么回事?結果醫生告訴大家梁學文已經死了,大家還是和紀總匯報一聲吧。
風南控股有限公司的總經理紀風南得到消息后,急忙來到財務室,問明白事情的經過后,紀風南便讓秘書把這件事情通知了朱永喜,并讓朱永喜聯系梁學文的家屬,然后大家商量一下善后的事情。
當朱永喜和梁學文的家屬來到現場,看到了梁學文的尸體后,全都傻了,一個個的都沉默不語。
紀風南見人都到齊了,便說這梁學文應該是猝死,但是因為梁學文死在了公司的工地上,所以紀風南提議大家私下解決這件事情,要是梁學文的家屬同意私下解決的話,風南控股有限公司本著人性化的關懷措施,一次性補償給梁學文的家屬10萬元人民幣,另外再支付1萬元的安葬費,讓梁學文的家屬把梁學文的尸體運回去安葬了。
2005年的時候,10萬塊錢著實不是一個小數目,完全可以在城里買一個樓房了,梁學文的妻子和兒子聽到了紀風南給出的補償之后,都沉默了,略微猶豫了一下,便同意了紀風南的提議。
就在紀風南準備讓秘書去銀行取錢的時候,梁學文的父親梁有財卻堅決不同意私下解決,自己兒子的身體一直十分健康,什么疾病都沒有,但是現在卻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一定要為兒子討個說法。
紀風南見粱有財不肯同意私下解決,便對梁學文的妻子和兒子說道,要是粱有財不同意的話,公司一分錢都不會出,一切按照程序走。
梁學文的妻子見到公公不肯私下解決,便拉著兒子一起勸公公:“爸,學文已經去了,但是咱們還要生活啊,剛剛紀總不是說了嗎?學文是猝死的,人家紀總愿意給咱家10萬元的補償,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要是你堅持不肯私下解決的話,紀總他們就不支付補償了,10萬塊啊,足夠咱們花好多年的了,爸,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就同意了吧。”
粱有財看到前來央求自己的兒媳和孫子,心里有些發苦,自己的兒子自從結婚之后,很少來看自己和老伴,自己房子和兒子的房子只有十幾米遠,但是兒子除了逢年過年時來看看自己,平時很少登自己家的門,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里陪他的媳婦和兒子,但是自己和老伴從來沒有責怪過兒子,只要兒子幸福就好,可是現在兒子出事了,自己的兒媳和孫子為了那10萬塊錢,居然都跑來勸自己同意私下解決,根本不在乎兒子是怎么死的,想到這里后,粱有財不禁感到一種悲哀。
想起自己把兒子從小拉扯大的種種情景,再看到現在變成一具冷冰冰尸體的兒子,粱有財悲從心來,如今自己的兒子已經去了,但是自己的兒媳和孫子為了那10萬塊錢,都不愿意為自己的兒子討個說法,既然如此,那只有自己才能幫兒子討個說法了,于是粱有財不顧兒媳和孫子的勸阻,老淚縱橫的走的了朱永喜的面前,請他幫忙報警。
劉秀他們來到現場之后,先向朱永喜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聽完朱永喜敘述完整個過程之后,劉秀被粱有財這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感動了,父愛如山、如海,是不分高低貴賤的,雖然兒子不經常在他身邊盡孝,但是老人卻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埋怨,反而以衰老之軀,為已經去世的兒子,盡他作為父親所能做到的最后一絲關懷。
劉秀來到粱有財的面前,緊緊握住了粱有財的手,深情的說道:“老人家,謝謝你對警方的信任,我是咱們派出所新來的所長,我叫劉秀,我今天在這里向你保證,你兒子要真的是猝死的話,我會出面為你兒子爭取他應該得到的補償,如果他是被人害死的,我一定親手抓住那個殺人兇手,為你的兒子報仇,給你討回一個說法。”
粱有財聽完劉秀的話后,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個當官的,聽到劉秀要為自己的兒子討說法,激動的對著劉秀跪下了,求劉秀一定要為自己做主。
劉秀把粱有財扶起來之后,讓他先上一邊去休息,然后劉秀又來到紀風南面前,向他事情的經過,紀風南不急不慢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對劉秀講了一遍。
劉秀聽完紀風南的敘述后,感覺并沒有什么不妥,又把第一個發現梁學文死亡的朱書新叫了過來,仔細的向他詢問了發現死者的經過,聽完朱書新講述的經過之后,劉秀讓張明理過來給朱書新錄口供,然后又讓任廣文過來為紀風南和粱有財錄口供,讓張濤豐去公司的監控室,把風南公司今天所有的監控全部拷貝下來。
按照相關規定,只要轄區出了命案,不管是意外死亡還是非意外死亡,都必須要上報縣局,劉秀想了想之后,給任海洋打了個電話,向他匯報了這個案子,任海洋聽完劉秀的匯報之后,讓劉秀保護好現場,刑警隊隨后就會趕赴現場,死者究竟是猝死還是被謀殺,等刑警隊到了之后,就能見分曉了。
劉秀掛斷任海洋的電話后,看到楊鵬正在死者的辦公室里照相取證,劉秀就朝著死者的辦公室走了過去,劉秀帶著腳套和手套進來之后,看到死者躺在地上,辦公桌上散亂的擺放著一些文件,劉秀走到死者面前,蹲下來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死者,看到死者全身沒有傷口,也沒有明顯外傷,衣服也很整齊。
劉秀沒有亂動死者,站起身來,又看了看死者的辦公桌,只見死者的辦公桌上除了那些散亂的文件之外,還有一些散亂的撲克牌,劉秀大體上數了數,這些撲克牌應該有四副,在州城市流行著一種撲克玩法,叫做打夠級,需要六個人用四副撲克牌玩,劉秀看到這些撲克牌之后,心想:這家伙看來還是個牌迷,而且應該愛玩打夠級,連辦公室里都隨身放著四副撲克牌。
劉秀隨手拿起一張撲克牌看了看,然后又放下了,拿起辦公桌上的那些文件翻看了幾頁,見到上面記載的都是一些公司內部的賬務,劉秀擺弄了幾頁之后,又放回了原處。
然后劉秀又站在原地四處觀察了一下,看到死者辦公室里的空調是打開的,劉秀從衣兜里掏出一個證物袋,找到空調的遙控器后,把遙控器給裝進證物袋里面。
就在劉秀剛把遙控器裝進證物袋后,刑警大隊的人已經趕到現場了,帶隊的是大隊長周永勝。
這是劉秀第二次見到周永勝了,第一次是周永勝請自己去幫著破解分尸案,當時還是因為自己暗中提供的線索,刑警隊才能破了那個分尸案,本來周永勝對自己的態度還不錯,但是自己在豐集當指導員的時候,因為乾坤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事情,徹底得罪了周永勝,所以這個周永勝一直對自己意見很大。
周永勝進來之后,根本沒有理會劉秀,直接讓刑警隊技術科的人員過來取證,然后對旁邊的楊鵬詢問了案發的經過。
楊鵬見到周大隊沒有理會自己的所長,卻直接向自己詢問事情的經過,楊鵬為難的看了看劉秀,見到劉秀略微的點了一下頭后,楊鵬才對周永勝講述了案情。
聽了楊鵬的講述的案情之后,眉頭微微的皺了皺,然后帶上手套,周永勝蹲下身來對死者進行了更加細致的檢查,然后對技術員喊道:“小李,準備記錄。”
旁邊的技術員聽到周永勝的話后,迅速拿出了攝像機開始記錄周永勝的檢查過程:“頭部、無異常,眼球、無異常,鼻部、無異常,牙齒、無異常,口腔、無異常,死者身穿的衣物、無異常,死者身體皮膚、無異常,死者雙臂、無異常,死者骨骼、無異常,死者雙手、無…咦?死者左手內,有一張撲克牌。”
劉秀聽到周永勝的話后,急忙上前觀看,果然,在死者的左手中緊緊的握著一張撲克牌,因為人死后,尸體會呈現出一種僵硬的狀態,外力很難改變這種形態,所以周永勝在劉秀的幫助下,費了好大的勁,才從死者手中把那張皺巴巴的撲克牌給取出來。
當周永勝把死者緊握的那張撲克牌打開之后,看到這是一張紅桃J,周永勝疑惑的把撲克牌遞給了劉秀,劉秀見到這張撲克牌之后,也有些疑惑,這張撲克牌是死者猝死之前正巧握在手中?還是死者為我們留下的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