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都沒中?”
林小北聽了都很意外,35選7,這么霉?瞎貓子碰到死老鼠也要撞上一個吧?
居然一個都沒有,這也是另外一種形式的“神預測”,如果殺號,那么可以殺掉7個,也能賺不少錢。
“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林小北訕訕道,幸好提前打了預防針,要不然真會被他拿來說事兒。
卞文剛淡淡地說:“沒事。”
言語中難掩失望和失落。
他的發財夢就這么無情地破滅了。
周日李愛國繼續帶領原班人馬去大學實驗室訓練。
由于昨晚柳絮的失常表現,所以林小北并沒有邀請她。
可是正當林小北準備給豬麻醉的時候,柳絮自已背著書包從外面閃進來。
“讓我來。”她立刻放下書包,戴上手套,毫不客氣的搶過林小北手中的喉鏡,自行給豬插好氣管導管。
“李主任好!卞主任好!徐老師好!”接上呼吸機,把全麻搞好后她朝各位老師打招呼。
唯獨不說“林老師好”。
她今天笑容滿面,臉上已找不到昨晚哭得梨花帶雨的痕跡。
李愛國他們開始見到柳絮并不是很樂意,擔心她今天到時候又會哭哭啼啼。但見她笑得如此燦爛,又楚楚動人,也不好意思拉下臉,笑了一下:“小柳你又來啦!”
“是呀,多謝李主任給我這么好的機會。”女孩子嘴巴就是甜。
李愛國呵呵笑道:“今天你可不許再哭鼻子。”
這是個尷尬的話題,柳絮紅著臉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吐著舌頭說:“不會的。”
然后開始配置局麻藥,像昨天一樣,在各個位置打靶點注射書,在豬的四肢大腿根部做神經阻滯。
然后又開始給豬身上各個能穿刺的部位都內置套管針,建立輸液監測通道。
一番操作下來,這頭豬已經被她整成刺猬。
這邊李愛國主任也帶著卞文剛開始手術。
今天練習的項目和昨天一模一樣,先學闌尾切除術,再練習清創縫合,血管神經再植,肌腱修復。
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的訓練順利很多了。闌尾切除卞文剛已經完全可以單獨完成,而且速度快很多,差不多只用了1個小時。
時間還早,還沒到吃飯的時間。
卞文剛和林小北兩人分別刮豬腳的皮毛。
李愛國第一次見識了林小北的“剃毛功”。像一名技術熟練經驗老到的理發師,他不但將豬腿表面的粗毛剃得干干凈凈,還能將皮膚皺褶處的絨毛刮干凈,而且還不損傷皮膚。
相對來說卞文剛就完全是一名學徒工。他刮過的地方就像狗咬撕扯過一般,參差不齊,皮膚表面到處是被刮破的傷口。
他勉強掛完一只前肢,林小北已經將第四只豬腿刮干凈。
李愛國呵呵笑道:“小北,你這手絕活可以去開理發店了。”
開理發店?現在有幾人愿意剃光頭的?
林小北嘿嘿干笑,李愛國這個笑話有點冷。
接下來是人工制造傷口了。
這份苦差還是由林小北來完成。
他把手術刀遞給柳絮,嚇得柳絮雙手發抖,死活不肯上前。
林小北笑笑:“以后你做實驗會經常遇到這些操作。”
然而柳絮始磨磨蹭蹭,終難以下手。
為不耽誤時間,林小北只得親自動手。
今天他有意加大難度,將創口在十字基礎之上再加上橫豎兩刀,變成雙十字。
難度加大,因為主要訓練對象是卞文剛,所以林小北今天不好意思動手操作,只能在旁邊觀看。
卞文剛比昨天確實有進步,但這項技術想達到高水平非一日之寒。他仍然顯得很笨拙,一只豬前肢處理完12點已過。
中間間歇休息,由卞文剛和柳絮去買盒飯。
大家等了半小時,他和柳絮又提著大袋小袋回來。
大大小小又擺滿了一桌,六菜一湯。
真是不長急性,昨天李愛國點的菜最后幾乎浪費了一般,他今天還重復前撤。
李愛國看了慢慢一桌菜果然皺了一下眉頭,但什么也沒說。
吃完飯稍作休息繼續開工。
后面的三只豬腳創傷更復雜,但在林小北的指導下還是順利做完。
正當卞文剛起身準備手工的時候,林小北說:“李主任,現在還早,可以練練豬的膽囊切除術。”
李愛國連忙坐下來說:“好好好,這是個好機會,還是小北有主見。”
“李主任,這個學了在急診科沒什么用啊。”卞文剛說。
現在膽囊切除術幾乎都在麻醉科腹腔鏡下手術,即使需要開腹,那也是在麻醉科,急診科確實無資格開展這類型手術。
“不管有沒有用,能練技術就行。”李愛國強調道。他迫切的希望在退休之前,卞文剛的那雙手能夠練得和林小北一樣精巧,能夠勝任急診科的所有手術。
雖然在急診科做不了膽囊切除術,但這種手術操作很能練就基本功,對于外科醫生的培養來說受益匪淺。
卞文剛不想再做,他認為每天有一點進步就足夠了。但礙于李愛國主任的面子不敢反駁,瞪了林小北一眼,無奈的坐下來。
尼瑪,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
林小北心里暗罵,但還是耐心告訴他怎么定位,從哪里切口,術中怎樣避開血管神經。
同樣是第一次,同樣是很笨拙,同樣是很費事費勁,但卞文剛終于還是把豬膽囊給完整的切下來了。
最后的收工,林小北特意留心柳絮,這次這丫頭沒犯傻,收起了菩薩心腸。
她幾乎是顫抖著把那兩支羅**銨100mg推進去。
肌松劑給進去后如果沒給氧,監護儀的叫聲會變得越來越尖銳,開始刺耳,后來低沉,最后只剩下空洞的警報聲。
林小北看著這頭豬的所有生命體征變成直線后才撤離監護,拔除氣管導管。
豬不會再跑了,它在柳絮的祈禱聲中安靜地去了另一個世界。
由于明天要上班,所以晚上吃飯后依然沒能去唱歌。
“下個星期一定補上。”李愛國說。
吃晚飯之后林小北送柳絮回家,走到大學門口,他問:“你爸爸今天會不會來送你?”
柳絮心里想這人真笨,正想捉弄一下他,卻在視線外看到一雙眼睛在遠遠地望著他們。
“你回去吧,我爸爸一會就來。”她說。
林小北和柳絮告別后,轉身回去去與李愛國一行人會和,在圖書館門口碰到一個幾天不見的人。
“李琪琪?你怎么在這里?”他有些奇怪地問。
“我怎么不能在這里呀?我家就住在這里。”李琪琪淡淡地說,心里一陣悲傷。
幾天了,他沒有主動給她打一個電話,也沒有發一條信息。
即使見到她,也只是一種甲乙丙丁般的朋友問候。
而她自已這幾天,心里在備受煎熬。
“哦,對呀,你應該是住在這里。”
林小北恍然大悟,她爸爸不是S大教務處的主任嘛?
“你在這兒散步嗎?”他問。
李琪琪點點頭,總不能自討沒趣地說故意在這兒等他的吧?
“那你就繼續吧,我們李主任還在等著我。”林小北急急地和她告別,完全沒注意到她憋在眼中的呼之欲出的淚水。
幾個人坐李愛國的車回家,在送到達徐珍珍住的地方時,突然發現附近的街道人群涌動,人聲鼎沸,雀躍歡呼,像是瘋了一般,同時混著一片敲鑼打鼓聲。
卞文剛坐在車里忍不住好奇道:“這里發生了什么重大的喜事兒?”
徐珍珍走下車,問一位路過的男子,那個人手舞足蹈,精神很亢奮,“你不知道嗎?這兒的體彩店今晚中了超級大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