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陳家,議事堂內。
陳家掌門人陳,坐在一張太師椅中,手上捧著一個精致的小茶壺,慢悠悠地品著茶。
在他下首,坐著七八個人,都是陳家的核心成員。
陳的三個兒子,長子陳守仁,三子陳守德,四子陳守義,還有陳守仁的兒子,也即是陳家的嫡長孫陳天逸。
另外四人,都是陳的叔伯兄弟,在陳家地位崇高,手握大權。
作為陳家第三代的小輩,陳天逸被安排坐在陳的旁邊,由此可見,陳天逸在陳家的地位之高,以及陳對他的器重。
“這么晚把你們找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陳雖然頭發花白,卻絲毫不顯老態,目光明亮有神,面目威嚴,他放下茶壺,語氣不徐不疾地道:
“今天,咱們陳家的幾個話事人,都從外地趕回來團聚過年,天逸也終于回來了。正好,老頭子便趁這個機會,將那件事給定下來。”
聞言,陳守仁、陳守德、陳守義三人,紛紛面色一變。
陳天逸埋首坐著,聽到陳的話,沒什么表情,一副心緒不寧的樣子。
陳的幾個叔伯兄弟,對視一眼后,紛紛坐直了身體。
“我已經決定了。”
陳一字一句,語氣不容置疑地道:“等我百年之后,便將陳家家主之位,傳給天逸!”
整個議事堂,一片寂靜。
陳守仁、陳守德、陳守義三人,面色變得十分難看。
雖然早就有所預料,但是親口聽到父親宣布這個消息,他們還是有些難以忍受。畢竟,按照規矩,陳家家主之位,應該傳給他們三人中的其中一個。
陳家家主,這是多么顯赫的身份,是他們一輩子奮斗的目標,就這樣錯失交臂,讓他們如何甘心。
但是,不甘心又如何。
在陳家,他們的父親一言鼎,誰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愿。
再說了,陳天逸也不是吃素的,從小便能力出眾,而且還拜入一個神秘的古武宗門,據說因為天賦驚人,被那個古武宗門重點培養。
在陳家,陳天逸已經是一個超然的存在。
所以,雖然心有不甘,他們三人卻不敢反對,只能打斷牙齒往肚子里吞。
陳守仁心里稍微好過一點,畢竟陳天逸是他的親生兒子,陳天逸當了家主,他這個當父親的,也可以沾點光。
陳守德和陳守義兩人,則是心情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為了爭權奪勢,他們兩家和陳守仁一家的關系,一直不太好。若是父親駕鶴西去,陳天逸成了陳家家主,以陳天逸那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性子,肯定不會讓他們兩家好過。↑△小↓△..m
“你們誰有意見?”
陳看著下方神色各異的眾人,語氣不咸不淡地說道:“若是有意見,可以提出來。”
“我沒意見。”
陳守仁率先說道。
“我也沒意見。”
看到父親目光看來,陳守德和陳守義趕緊說道。
“我們都沒有異議。”
“恭喜天逸。”
陳的幾個叔伯兄弟們,更不會反對,紛紛站起來,向陳表態支持他的決定,并且向陳天逸表示祝賀。
“很好!”
陳滿意的點點頭,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他相信,在他的孫子陳天逸的帶領下,湖州陳家將會蒸蒸日上,基業更加強盛,甚至走出清江省,成為叱咤整個華夏的一方巨頭。
一想到這里,陳心情更加愉悅,目光一轉,看向一旁的陳天逸。
此時此刻,陳天逸正呆呆坐在那里,面無表情。
“孫兒。”
陳喊了一聲,結果陳天逸毫無反應。
“天逸,你爺爺喊你。”
坐在陳天逸身旁的陳守仁,趕緊用手推了一下陳天逸。
“哦。”
陳天逸如夢初醒,望著看向自己的眾人,道:“怎么了?”
“天逸啊,你今天是怎么了?”
陳眉頭一皺,問道:“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我…”
陳天逸嘴巴微張,想將那件事說出來,讓爺爺出手幫他,但轉念一想,這么做豈不是暴露他軟弱無能的一面。
不行,絕不能說出來!
“我沒事,可能是染了風寒,身體有點不舒服,睡一覺就好了。”
陳天逸笑著說道,心中則是默默安慰自己。
那小畜生再厲害又怎樣,難道還敢殺到這里找他的麻煩不成?家族中可是有不少高手,各種武器配備齊全,就算一名武道宗師來了,也要被打成篩子,飲恨當場。
只要呆在家族中,他就是安全的。
等過完年后,他就會離開家族,回到宗門。到時候,那小畜生連他的一根毛都找不到。
如此一想,陳天逸頓時心安下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天逸啊,你是我陳家未來的頂梁柱,千萬要保重身體。”
陳語氣溫和地叮囑道。
“是,爺爺。”
陳天逸頷首說道。
陳笑著一點頭,道:“爺爺準備將家主之位傳給你,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一切聽從爺爺安排!”
陳天逸站起身抱拳說道,面色不喜不悲。
自從見識到了那個廣闊瑰麗的武道世界后,小小的陳家家主之位,他已經不放在眼中了。
“好。”
陳哈哈笑道:“天逸,以后陳家就交給你了。”
“交給誰不好。”
就在這時,外突然響起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非要交給一個死人!”
“誰在外面!”
陳笑聲戛然而止,面帶慍怒地看向門口方向。
“誰這么大膽子,未經允許,竟敢靠近議事堂,到底是哪個混賬東西,快滾出來!”
陳守仁站起身怒喝道。
“是他!”
陳天逸勃然色變,一張臉龐瞬間變得煞白一片。
在眾人的注視下,議事堂的大門被人一腳踹倒在地。
咚咚咚…
張小凡踩著那扇倒下來的門,一步一步走了進來,望著一臉錯愕的眾人,微笑道:“初次登門拜訪,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說完后,他隨手一拋。
噗通!
被他帶來的那名匪徒,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重重地砸在陳身旁的桌上。
咔嚓!
放在桌上的茶壺被壓碎。
滿滿一壺茶水,頓時濺了眾人一臉。(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