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弱水三千
宋雯霏帶韓秦第一次登門，就獲得了宋光軍夫婦的認可和喜愛，可以說是皆大歡喜。韓秦謙遜幽默的談吐，讓宋光軍很是贊賞，料定這位小伙子將來的成就，一定在他之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宋副書記平時一語千金，這次卻是毫不掩飾對韓秦的喜愛，把自己在官場多年總結的經驗教訓，毫不保留地傳授給韓秦。
在宋雯霏家里坐了兩個多小時，韓秦起身告辭，宋雯霏含笑把韓秦送了出來。一出別墅大門，韓秦就抓住了宋雯霏的芊芊玉手，壞笑道：“雯霏，我今天臨場發揮還不錯吧？是不是應該給點獎勵？”
宋雯霏輕曲小指，在韓秦手心里勾畫了幾下，韓秦立時感覺渾身愜意無比，手上一用力，恨不得馬上把佳人擁進懷里。
韓秦手上動作的含義，馬上就被宋雯霏識破。宋雯霏低聲說道：“韓秦，這里是市委家屬院，到處都是安防攝像頭，保安室里看的清清楚楚，你放老實點，別出洋相。”
對這個大美女，韓秦早已摸透了宋雯霏的秉性。出的廳堂，宋雯霏就是雍容華貴的千金小姐，進入兩人世界，就是一個熾熱如火的小。這么一個悶騷的大美女，讓韓秦如何不心情搖曳。
牽著宋雯霏的玉手，韓秦咧嘴笑道：“雯霏，你放心，本人一向安分守己，美女坐懷不亂，自然不會制造曖昧鏡頭，影響保安們工作。”
宋雯霏反手在韓秦手上輕輕擰了一下，嬉笑道：“就你這個德行，還坐懷不亂？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看電影，你就動手動腳的。那肯定是你故意設的一個陷阱，不然的話，我不會那么容易讓你得逞、、、”
經過宋雯霏這么一提醒，韓秦馬上想起了他和宋雯霏的一次。或許是緣分使然，如果沒有電影院那一幕催化劑，兩人的關系的確不會那么突飛猛進。
韓秦扭頭看看俏臉含春的佳人，笑道：“雯霏，我們今天一起去看場電影吧，回味一下當初的那個浪漫情景，然后我們就到酒店去住下。”
宋雯霏秀眉一蹙，嗔怒道：“韓大秘書，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這是第一次登門，就想拐騙良家婦女啊？你想給宋副書記留下什么形象？行了，我就送你這里吧，我要趕快回去了，不然的話，被你一忽悠，說不定又上你的當了。”
雖然嘴上說著不再送，宋雯霏還是牽著韓秦的手，一起往別墅區外面走。兩人一邊走著，一邊商談著《東方周末》創刊號的事情。經過兩個多月的準備，《東方周末》報社已經籌備完畢，就等著正是投放市場。創刊號的稿子早就準備完畢，宋雯霏還是感覺缺少一個有震撼力和深度的頭條。
出來別墅區大門，宋雯霏若有所思地說道：“韓秦，照你的說法，這個哥倫比亞投資銀行非常可疑，會不會是個國際大騙子？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報紙的創刊號，就對這個進行深度報道。”
聽宋雯霏這么一說，韓秦來了興趣，笑道：“雯霏，我只是說這個財神爺有很多疑點，可沒有說人家是大騙子。市委鄧書記現在是想盡一切辦法招商引資，誰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添亂子，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宋雯霏想了想說道：“我們可以這樣安排，先對哥倫比亞投資銀行進行正面報道，做足聲勢，留下后手。如果一旦發現他們露出尾巴，馬上就進行深度追蹤報到，拿出一個有震撼力的頭條來。”
韓秦哈哈笑道：“大記者，你在美國學習一年，技術上的東西肯定進步了不少，但是嚴重不適合我們的國情了對財神爺正面報道，你下再大的勁，即使把全部版面都占用上，領導們也沒有意見。一旦發現有什么苗頭不對，這就是東方市的丑聞，宣傳部門絕對不會讓你再插手，他們掩蓋還來不及。
根據我的觀察判斷，這個李嘉英老先生的城府極深，即使是個騙子，在沒有充分鋪墊以前，也不會輕易下口。這樣的人物，一般都是職業騙子，不把領導忽悠的頭腦發熱，是不會露出真面目的。
對這樣的事情，我們可以當一個鬧劇來看，作為根據地在東方的報紙，絕對不能陷入進去。這是一個輿論導向問題，一旦鄧宇倫惱羞成怒，宋副書記也保不住我們。如果財神爺真是大騙子的話，這樣有爆炸性的新聞，只好便宜你的同行了。”
宋雯霏有點失落地說道：“現在報紙就缺一個有分量的頭條，如果就這么不溫不火的，很難引起轟動。”
韓秦笑道：“雯霏，大記者怎么犯了一個低級的錯誤，有價值的新聞，在辦公室里是想不出來的。按照李部長的安排，在他到東海任職之前，讓我到省城實地了解一下社情民意。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柳城，說不定就能和大新聞不期而遇。”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部長到東海上任以后，一定會有大動作。《東方晚報》的讀者定位是高端讀者，李志華是政治新星，他從商務部長到封疆大吏，本身就是很賺眼球的新聞。
《東方晚報》抓住這個機遇，對省委書記的行動進行深度報道，韓秦自然可以提供一些獨家新聞，《東方晚報》就可以異軍突起，通過免費贈閱，在市場上站穩腳跟。
宋雯霏欽佩地點點頭，在《東方晚報》當了二年專業記者，又不遠萬里跑到美國去學習了一年辦報理論，現在看起來，自己的辦報觀念根本和韓秦根本不能相提并論，好在他是男朋友，不是競爭對手。
兩人當即約定，明天早上一起去柳城，進行實地民情調查。在別墅大門旁的暗影里，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宋雯霏一會就被韓秦摟的氣喘吁吁，顫聲說道：“韓秦，你就堅持今天一晚上，我們明天就可以在一起了。不是說好要在柳城停留三天嗎，有你折騰的機會、、、”韓秦這才戀戀不舍地和宋雯霏吻別，看著宋雯霏進了家門，韓秦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華清池洗浴中心。
每年冬天，本應該是洗浴行業的黃金季節，在華清池偌大的停車場上，卻只有稀稀落落的十幾輛低檔轎車，一看這個境況，就知道生意很不景氣。
韓秦已經從華清池完全撤資，擔任駐京辦主任以后，回東方的時間又有限，每次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好長時間沒有和他的幾個弟兄在一起聚會。
前幾天，馬超給韓秦打電話，晚幾天就是華清池開業兩周年，請韓秦回來聚會。韓秦雖然時間很緊張，也只好見縫插針來見見這幾個弟兄。別管怎么說，韓秦現在已經是副處級干部，下一步就要擔任省委書記秘書，身份更加顯赫，如果讓幾個弟兄感覺人一闊就變臉，實在褻瀆了這份友情。
在華清池門前一下車，韓秦就看見金大頭和白建國已經迎候在那里。看見韓秦過來，金大頭緊走幾步，上前就是一個擁抱，激動地說道：“大哥，你這官越當越大，兄弟幾個見你是越來越難了，想死兄弟了”
韓秦輕輕拍拍金大頭的肩膀，感慨地說道：“咱們弟兄幾個在一起的時候，那是真快活啊走上了這條路，就身不由己了以后咱們兄弟定個時間，定期在一起聚一聚。”
白建國沒有金大頭這么煽情，上前緊緊握著韓秦的手，說道：“大哥，兄弟們是真想你了我已經給超哥打了電話，他馬上就過來。”
兩個人前頭帶路，把韓秦迎進裝修一新的總經理室。韓秦的股份轉讓給了原來西平縣委書記李晨風的紅顏知己，這位資深美女基本上不參與洗浴中心的日常管理，可以說是干股。金大頭和白建國都沒有公職，洗浴中心全靠兩人打理。
韓秦明知道洗浴中心的生意不怎么樣，為了不掃大家的興，也不去提及。掃視了一下辦公室，問道：“超子現在工作忙嗎？”洗浴行業是灰色產業，在體制內沒有關系根本就無法生存，馬超現在是公安局刑警隊的一個小組長，就是華清池的直接保護傘。
金大頭輕輕搖搖頭，無奈地說道：“哎，超哥現在也是重色忘友，有點時間就去追美女，沒有大事也很少過來。”
說到重色忘友，白建國不經意地給金大頭使了一個眼色。韓秦不知道白建國是什么意思，怕韓秦聽出來有影射？
韓秦淡然笑道：“大頭，哪里的美女這么有吸引力，能把我們的超子迷得七暈八素的？超子不是自我標榜對美女免疫嗎？”
金大頭嘿嘿笑道：“就是從這里離開的那位美女研究生，咱們東方之珠品牌總監蔣曉華，這個丫頭真有一手，把個超子治的服服帖帖。”
馬超他們都是東方之珠保健品的股東，蔣曉華是公司里的骨干員工，作為股東公司股東，馬超和蔣曉華的確有接觸的機會。
想起馬超和蔣曉華走到了一起，韓秦會心一笑。韓秦當年把蔣曉華從黑社會手里解救出來，替她還上了十幾萬元的高利貸，原準備讓這個學農業的女碩士到鳳凰鄉工作，到那里發揮她的專業特長。
一個偶然的機會，韓秦發現蔣曉華竟然具有驚人的銷售天賦。東風之珠保健品正是用人之際，韓秦就把蔣曉華留在了廠里。經過一年的磨練，蔣曉華已經成了公司里品牌運作總監，一個頂梁柱。
馬超是韓秦的光腚伙計，兩人親如兄弟，在東方之珠保健品公司里面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蔣曉華和馬超走到一起，蔣曉華也就順理成章成了公司的股東。
現在的市場競爭，說到底就是人才的競爭，象蔣曉華這樣高端人才，更是獵頭公司挖角的重點。蔣曉華感念韓秦的知遇之恩，雖然在短時間內不會離開公司，但人情畢竟不是維持這個關系的靈丹妙藥。蔣曉華成為股東之后，這對公司的發展肯定大有好處。
在金大頭的辦公室里抽了一支煙的功夫，馬超就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見到韓秦，馬超笑道：“大哥，你成為京官之后，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是給領導匯報工作，就是陪著女朋友，咱哥們幾個聚少離多，連個在一起喝酒吃飯的時間也沒有了。這次回來，什么時候回去？咱哥幾個好好聚一聚”
韓秦無奈地搖搖頭，苦笑道：“身不由己啊我現在已經辭去了駐京辦的工作，調到省委辦公廳，下個星期正式報到，干的更是沒有自由的工作，以后咱哥幾個說不定就成了牛郎織女，一年見一次面了”
哥幾個難得聚在一起，金大頭馬上安排了一個豪華包房。隨著酒水、果盤上齊，包房里燈光一亮，歡快的音樂聲響起，十幾個衣著暴露，性感嫵媚的小姐站成一排走了進來，站在面前等著客人挑選。
金大頭殷勤地笑道：“大哥，這幾個妹子都是剛剛進來的，人靚歌甜，小游戲技法也很高超。咱們先唱歌，然后我再找兩個手法好的技師給大哥做做保健按摩，保證讓大哥今天晚上爽歪歪”
說著，金大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韓秦對娛樂場所的規矩不陌生，一看金大頭的意思，就是讓韓秦從這位老大，從這些漂亮的小姐當中先選一個。
韓秦淡然笑道：“大頭，我們哥幾個今天難得一聚，喝喝酒吹吹牛，這些美女就不需要了，讓她們趕快去照應別的客人吧。”
金大頭連連擺手，急道：“大哥，這怎么能行我們就是干這個的，到了華清池，喝酒沒有美女陪著，這不是笑話兄弟嗎？”
稍一沉思，馬超說道：“大頭，我們兄弟幾個今天難得一聚，哥幾個隨便說說話。大哥什么樣的美女沒有見過，你這里的所謂美人，還難入大哥的法眼。既然大哥想清靜清靜，就讓美女們退出去吧。”
見馬超給他使眼色，金大頭馬上意識到還有事情要和韓秦商量，有這些小姐在場，的確不方便。金大頭揮揮手，示意小姐們退下。小姐們乘興而來，掃興而歸，一個個心里犯嘀咕，這個帥哥是什么人物，到了這個場所，竟然不好色。
白建國“啪、啪”啟開啤酒，哥幾個一碰杯，開懷暢飲起來。幾圈酒下來，韓秦看馬超他們三個似乎有話要說，又欲言又止，就笑道：“超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我面前有什么就說什么，怎么還遮遮掩掩的？”
灌了一口啤酒，馬超一抹嘴，尷尬地說道：“大哥，自從你離開到東方，哥幾個混的很窩囊啊，我們都不好意思開口。”
韓秦哈哈笑道：“超子，咱哥們什么時候服過軟？我聽大頭說你剛交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過得很滋潤嗎？現在怎么突然感慨起來了？”
瞪了大頭一眼，馬超不好意思地說道：“什么話也不能給大頭說，這樣的小事也值當報告給大哥？不瞞大哥說，我感覺蔣曉華這個丫頭不錯，就想追她。沒有想到追美女還真不容易，比抓犯人難多了，現在還八字沒有一撇呢別說有什么實質進展了，連個正兒八經的約會還沒有。大哥是不是傳授兩招？”
金大頭接過話來說道：“超哥，你真是不識好人心，我把這個事報告給大哥，就是想讓大哥幫幫你。大哥對蔣曉華恩重如山，只要大哥愿意從中給你牽一根紅線，比你自己硬泡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聽大頭這么一說，馬超連忙對大頭拱手，算是賠罪。又畢恭畢敬地說道：“大哥，兄弟鄭重地求你了，幫幫兄弟吧”
韓秦沉默了一下，淡然笑道：“超子，我看你和蔣曉華郎才女貌，很般配。這個事我不大好出面，這樣吧，我讓你張娟姨給你牽個線。”
說出這句話，韓秦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把蔣曉華安置在保健品公司之后，韓秦和蔣曉華雖然接觸不多，每一次見到這個漂亮的女孩，從她火辣辣的眼神里，韓秦自然能夠看的出來，這里面包含的意思，絕不僅僅是感恩。
三千弱水，取一瓢飲。和宋雯霏確定戀愛關系之后，韓秦在感情戰場上就開始全線收兵，即使如此，和宋佳蕾、齊雅、肖雨欣這三位美女的情感糾葛，也需要韓秦花費打量功夫來平復。畢竟人不是動物，突破了最后一層隔閡，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韓秦這么一提醒，馬超恍然大悟道：“哎呀，還是領導有水平，我怎么就把張娟姨給忘了呢？謝謝大哥，我算有救了”
吐了一口煙圈，韓秦輕輕拍拍馬超的肩膀，笑道：“超子，就這么一點事，就感覺窩囊啊？”
馬超看看白建國和金大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大哥，這個是我的私事，怎么都好說。現在我們哥三個，是被人家騎在脖子上拉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