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遠親不如近鄰

　　韓秦的家也在東方市里，他基本上一個星期回家一次。

　　家里住的還是東方制藥廠的家屬院，一溜平房，住了幾十家。回到家時，韓秦的爸爸韓玉春正在給一個老人針灸，鄰居李叔正幫著媽媽糊紙盒。

　　在韓秦十歲的時候，韓玉春就出了車禍，在醫院里躺了一個星期才醒過來。命雖然保住了，胸部以下卻全部癱瘓。韓玉春也是血氣方剛的漢子，知道自己下半輩子要在輪椅上做吃等死，精神幾乎崩潰，幾次企圖自殺。多虧妻子張娟泣血相勸，看著眼前的嬌妻愛子，張韓玉春才慢慢平靜下來，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韓玉春癱瘓的這十幾年，沒有自暴自棄，而是發奮自學。韓玉春從東方市中醫藥學校畢業，學的是制藥專業。這些年來，一邊苦讀制藥理論，一邊自學針灸。蒼天不負苦心人，十幾年的努力，韓玉春在國家級刊物上發表了多篇論文，水平不亞于那些專家教授。他的針灸技術更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只是韓玉春從來都是義務行醫，不收一分錢。

　　“李叔，你在啊！”韓秦笑著和李本杰打過招呼。

　　李本杰也是中藥廠的技術員，和他們是多年的鄰居，更是爸爸過命的朋友，沒少幫了他們。爸爸癱瘓這么多年，李叔只要有時間，就會來和爸爸下棋聊天，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整天呆在家里，心里的寂寞才是最大的煎熬啊！

　　自從韓玉春出了車禍之后，韓秦也慢慢體會到了人情冷暖。鄰里之間，親戚之間，表面上看溫情脈脈，其實不少人是巴不得你倒霉才好呢。這中間其實本沒有什么怨恨，只是心理的不平衡。只有你的境遇比他差，他心里才好受。

　　韓玉春當年事廠里的技術員，張娟是有名的大美女。一個從農村出來的窮小子能娶到這么漂亮的姑娘，曾經讓很多人酸溜溜。后來，韓玉春出了車禍，為了救丈夫，張娟到處借錢，一家人的生活陷入困頓之中，這些人的心理才平衡！

　　韓秦就曾經看過這么一個故事。在一個很貧窮的山村里，有個人家的孩子失蹤了，后來發現是被人殘忍地給扔進了機井里。公安機關定性為報復殺人，可孩子的父母忠厚善良，與世無爭，從來就沒有什么仇人。后來案子破了之后，真相很讓人唏噓。兇手就是他們的鄰居，原因就是看見他們吃了一頓水餃。這不年不節的你們吃什么水餃啊，你么的小日子過的多滋潤啊，我把你孩子仍井里，看你還滋潤不！

　　日久見人心，知音難覓！

　　李本杰看見韓秦拎著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就笑道：“韓秦，從哪里弄這么個東西，是什么古物啊！”

　　韓秦故作神秘道：“這是我30塊錢從古玩市場撿的漏。李叔，發了財我請你喝酒。”韓秦沒有拿出那副春宮畫，這東西還真得掖著藏著！

　　張娟和李本杰都笑了起來，全當韓秦說笑話。撿漏發財，和買彩票中大獎差不多吧！

　　“阿姨好！”隨著一聲甜美的女聲，一個女孩走了進來。女孩是李本杰的女兒，叫李小璐，今年十七歲，正上高二。小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清麗脫俗，而且秀外慧中，學習成績在學校里名列前茅。

　　李小璐看見和韓秦也在家里，怯怯地叫了聲：“哥哥！”韓秦點頭一笑，和小姑娘打過招呼。多年的鄰居，加上李叔和自家關系又好，韓秦早已經把這個漂亮又懂事的女孩當做了自己的妹妹。

　　張娟見李小璐欲言又止，就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輕輕笑道：“小璐，你有事嗎？有什么事就給阿姨說。”

　　李小璐眼睛一熱，差點掉下淚來。李小璐的媽媽原來是劇團的花旦，后來劇團效益不好被解散，李小璐的媽媽跟人下海做生意，錢沒有賺到，卻跟一個小老板跑了。一個十幾歲的大姑娘，連個說體己話的都沒有，想起來怎不傷心！

　　猶豫了片刻，李小璐紅著臉說了事情原委。

　　有一個叫呂虎的男孩子，和她是初中同學，據說家里是搞房產開發的，很有錢。呂虎從初三開始就給她寫紙條，約她一起出去吃飯。李小璐很反感這個看見漂亮女孩子就拉不動腿的家伙，多次訓斥他，還告訴過老師。

　　考高中的時候，李小璐進了重點學校，呂虎沒有考上高中，對學習也沒有興趣，直接下學幫著他老爸掙錢去了。李小璐慶幸總算甩開了這只蒼蠅，沒有想到這個呂虎仍然不死心，仍然經常到學校門口去截李小璐。

　　知道爸爸生性老實，李小璐怕爸爸擔心，從來沒有把這事告訴過他。為了減少麻煩，李小璐從不輕易出校門，實在沒有辦法，也一定找同學作伴。

　　沒有想到，那個呂虎越來越大膽，這次竟然找到家里來了。說他今天過生日，一定要李小璐出去陪他吃飯，不然的話他會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聽力李小璐這么一說，韓秦馬上就火了，呂虎這小子不是欺男霸女嗎！韓秦也是過來人，知道象李小璐這么漂亮的女孩，在學校里有幾個追求的小男孩，是很正常的事情。對這樣死磨爛纏，甚至威脅人身安全的家伙，家長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李本杰氣的直哆嗦，咬牙啟齒地說道：“真是欺人太甚！我去找他們，不行就報警！”

　　韓秦輕輕拉住了他。李本杰性格懦弱，身材瘦弱，就是出面對這種小混混也鎮不住場子。報警？對這種事情，警察有什么辦法！

　　看看強忍著眼淚的李小璐，韓秦輕輕問道：“小璐，你說這小子找到家里來了？”

　　李小璐點頭說到：“那個呂虎沒來，派了兩個小太妹，說是來請我，呂虎在酒店里等著，如果我不去他就過來把家給砸了！”

　　韓秦輕哼一聲：“小璐，我跟你去，我到要看看是什么東西敢這么猖狂！”

　　張娟見韓秦氣的臉色發白，就囑咐道：“見了那個小子嚇唬嚇唬，只要他以后不再纏著小璐就行了，千萬別給人家打架！”

　　韓秦答應道：“媽媽你放心吧，我有分寸。”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對待這種小混混，說到底還是靠實力說話！

　　李小璐家里果然有兩個小太妹！其中一個頭發弄的象雞冠子，帶著一對碩大的白色耳環，肩膀上刺著一朵玫瑰花。身上的牛仔短褲實在太短，半個肥碩的屁股都露在外面，稍一活動竟然前露毛后露溝。

　　韓秦厭惡地皺皺眉頭，誰家養了這樣的閨女真是倒了八輩子霉！韓秦冷冷問道：“是你們兩個找我妹妹？”

　　雞冠子用熊貓眼上下打量著韓秦，媚笑道：“帥哥，是我們老大今天過生日，想請你妹妹過去喝杯酒慶祝慶祝！”

　　李小璐氣的搶白道：“我又不認識你們，誰跟你去喝酒！”

　　韓秦哈哈笑道：“我妹妹說不認識你們，既然你們老大在酒店等著，干脆我跟你去算了！”

　　小太妹剛想說話，韓秦一手一個掐住了小太妹肥嫩滑膩的脖子，稍一用力，提溜著兩個小太妹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