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蘇銘正在狼舍給小狼喂奶的時候,電話就響了。
小狼這段時間被蘇銘喂的壯壯的,整天在狼舍里瘋跑,很是頑皮,見蘇銘掏出來一個‘黑匣子’,小狼還以為是新的奶瓶,嗚嗚嗚的就朝他身上爬,伸著爪子要去抓蘇銘的手機。
“一邊自己玩去。”
蘇銘用手指在小狼腦門上一點,他最近經常和小狼玩這種游戲,小狼被他一點,就直挺挺的朝后一仰,跟挺尸一樣摔倒裝死。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聲音,自報家門,提到了花亭水庫魚苗失竊的事情。
“周總,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你魚苗不見了,關我什么事?”
“關不關你的事,你心里清楚,我也一清二楚。”周金說。
蘇銘既然干了,早就料到周金遲早會猜到他頭上來,水軍湖養魚又不是什么秘密,不可能瞞得住,接到周金的電話,他并不意外,淡淡說:“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原來好像說一句話,現在我原話奉還,你養你的,我養我的,我們沒什么相干。”
沒證據,心里清楚,屁用不管,要是一句心里清楚就能給人定罪,還要法律干毛。
所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蘇銘根本不擔心周金能把他怎么樣。
水下通道位置隱秘的很,距離魚苗圍場也有很長一段距離,想要發現那幾個入口,基本不可能。何況蘇銘還安排了蝦兵蟹將經常在通道兩邊巡邏,就算真的走****運被周金發現了,蘇銘隨時都能把通道封閉起來,來個死無對證。
蘇銘一口咬死和自己無關,周金也并不意外,早就料到蘇銘不會承認,冷笑一聲:“年輕人,你以為沒證據,你天天藏在動物園里,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勸你放明白點,不要以為有動物園罩著你,就萬事平安了。”
“周老板,那你是在威脅我嘍?”蘇銘咧嘴一笑。
“威脅?不不不,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商人,怎么會威脅你呢。”
雙方都不傻,這年頭錄音設備太常見了,兩人都放著對方呢,電話里一點把柄都不肯留,周金呵呵一笑,說:“我呢,有個合作方法,你要是答應了,對我們都有好處,至于那些魚苗的事情,我也就懶得追究了,百來萬的損失,我還承擔的起,說不定將來我們還能成朋友。”
合作?蘇銘稍稍一沉吟,自己和周金間,有什么好合作的?還對雙方都有好處?
他想了想,忽然明白了周金的意思,問:“你是說,等魚長大之后,直接賣給你?”
“聰明人!難怪光頭他們在你手上吃虧!”周金承認說。
聽周金這么講,蘇銘腦子一轉,其實這也不是不可以。
一來,自己和周金其實沒有深仇大恨,生意歸生意,如果能賺錢,倒也未必不可;二來,自己才涉足養殖業,沒什么出貨的門路,要是周金能收了這些魚,哪怕價錢低一點都行,反正魚苗、飼料都不用自己掏一分錢。
“價格呢?”蘇銘問。
“市價的20%。”周金說。
蘇銘臉色微微一沉:“周總,你就這樣交朋友的?”
市價百分之二十,就等于蘇銘辛辛苦苦,到頭來全部幫周金在干,還得貼錢。
周金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要是這個價格收購,比他自己養魚還劃算。
電話那頭周金冷笑一聲:“你不要忘了,我損失的魚苗,比你湖里的要多的多。你要是不答應,我擔保你最后一毛錢都賺不到。”
“那就沒必要說了。”蘇銘直接掛掉了電話。
電話那頭,周金手機里傳來一陣滴滴滴的盲音。
光頭男在一邊察言觀色,從周金的表情里猜出來個七八分,說:“周哥,既然那小子不識相,就不能怪我們了。我半夜帶幾個人翻圍墻進去,給他湖里面下點藥,保證不用三天,他一湖魚死光。”
這是周金這幫人的老辦法了,以前水庫附近也有一些零星的養殖戶,周金也不打也不罵,暗中會派光頭男去給對方魚塘下藥,把對方的魚全部毒死,一般的養殖戶根本承擔不起這么大的損失,生意立刻就做不下去了。
這幾年來,通過這種手段,花亭水庫和附近所有的養殖戶都給周金吞并了,形成花亭漁業公司一家獨大的局面。
不料周金卻搖搖頭:“不行,水軍湖說到底是動物園的產業,投毒是重罪,警察肯定要徹查!”
“那就這么放過那小子?”光頭男不服氣說:“周哥,我帶著去動物園門口等著,我就不信他永遠不出動物園!”
“我搞養殖這么多年,當然有辦法,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你們跟我上來。”
周金帶著光頭男和幾個小弟上了別墅二樓,走進他的臥室里。
諾大的臥室中央,擺放著一只足有四五米長,像是大棺材似得巨大水族箱。
玻璃箱子里,有七八條身體細長,很像是黃鱔的怪魚在緩緩游動著。
但和黃鱔相比,這幾條怪魚體型要黃鱔要大的多,最長的一條,已經快要接近一米,有成人手臂粗細,渾身長滿了像盔甲一樣的菱形鱗片,還長著像水鳥一樣的長嘴巴。
乍一看,這些怪魚更像是沒有腳的鱷魚!
大水族箱子邊上,還有個小一些的水族箱,里面有十幾條錦鯉游來游去的,周金拿小魚網撈了一條半尺多長的錦鯉,丟進了大水族箱。
錦鯉一落水,一條怪魚立刻像箭一般沖了過來,長長的嘴巴居然布滿了倒錯的獠牙,一口咬住錦鯉。
那錦鯉根本來不及掙扎,另外幾條怪魚也沖過來,一陣撕扯。
也就眨眼的功夫,那條少說有兩斤重的大錦鯉,就被幾條怪魚撕碎分食,吃的連渣滓都不剩,好像從都沒有存在過一般,只剩下水中漂浮著淡紅色血絲,場面非常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