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網上漸漸有這么一種說法:每個城市,都應該有一到兩個‘藝術影院’,當然不是完全放藝術片,而是像桃源影院這樣,為一些有深度好看,但是屬于小眾片的新片,安排比較充足的排片率,同時提供重溫經典的機會。
這樣的影院不需要太多,一個城市一兩個就行,百花齊放,大院線保證新片大片,藝術影院服務于相對小眾和經典,讓想看小眾片的觀眾,也可以找到一個安靜觀影的地方。
簡單地說,成立全國連鎖的藝術院線!
是院線,而不是單獨的影院,而且是全國每個城市都有的連鎖店!
這個言論一出來,立刻得到了多方面的支持。
民間觀眾自然不必說,肯定是支持的。所謂的藝術院線,即可以看老片,又能重溫經典,而且每次上映小眾片的時候,眾多大院線利益驅使,小眾片的排片率都低得嚇人,一部分想要看的觀眾往往抽出時間來,或者得知喜歡的電影已經上映了,準備去買票看的時候,才發現居然已經下映了。
所謂的藝術影院并不止放藝術片,這么叫是為了和純利潤導向的大院線分開,由于最大程度淡化了利潤要求,必然會給小眾片留下充足的上映時間和檔期。
并不是所有的小眾片,不被看好的電影,最后都可以獲得大圣歸來般的翻身奇跡的,絕大多數由于院線的排片少上映時間短,最終都會無聲無息的湮沒。
就比如這次上映的師父,兩個影帝兩個影后,在國際上拿過獎,全國總票房只有六千多萬,同檔期另外一部超過兩個億的青春懷舊片,評分只有3.4分,票房卻1.8個億。
乍一看,好像是爛片比好片更有市場,但仔細分析排片和上映時間,就會發現在全國范圍內,后者是前者的六倍有余。
上映總量六倍,票房只有三倍不到。
并非小眾片一定沒有市場,而是大院線不給觀眾選擇的機會,壓縮了小眾片的市場。
而且藝術影院便宜啊!大院線隨便一場電影就要七八十上百,團購也要三五十,而桃源影院,最貴的也就三十出頭。
孰優孰劣一目了然,特別是對于一個月只有幾百塊錢生活費的學生黨而言,能便宜幾十塊錢,兩個人就能便宜接近一百,絕不是一筆小數字,省下一百塊錢,就能夠一對學生小情侶不錯的吃上一頓。
支持的不僅是普通觀眾,業內的呼聲居然也非常高。
一部分的業內支持力量,是各大學院和影視圈里的名人、專家,尤其是后者。
國內呼吁辦藝術院線,放小眾電影,親民票價重溫經典的呼聲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是所有人都被國內電影市場的泡沫迷住了眼睛,有識之士不在少數。然而指望大院線是戳破這個泡沫是不可能的,他們本身就是泡沫的制造者和獲利者,只能寄希望于出現‘良心商家’或者政府牽頭,少量的設置一些藝術院線,確保小眾片有生存之地。
這次陽川市桃源影院的橫空出世,恰如其實。
另外一部分呼吁的力量,主要是院線。
乍一看,讓人大跌眼鏡。都說同行相輕,同行相殺,不管什么行業,只要有了一點成績,同行業里肯定有人會跳出來冷言冷語說三道四,譏諷都還算是客氣的,下刀子的都不在少數。
同行都是最了解這個行業的人,出手往往也最準確命中要害。
可是這一次,業內幾乎所有的院線,都對桃源影院藝術懷舊路線,票價親民的做法表示了贊賞,同時表示,基于種種現實的原因,大院線暫時不可能設立類似的藝術影院點,但電影業應該是百花齊放,作為從業者,他們愿意對這項事業進行最大程度的支持。
尤其是在陽川市有布局的幾家大院線喊得特別兇,甚至直接點名指出了桃源影院和桃源集團的名字。
其中又以寶科院線為最,寶科區域負責人錢小軍總經理甚至親自撰稿發文,向業內介紹了桃源影院以及它背后的整個桃源集團,從桃源集團的各方面事跡入手,力捧桃源集團,認為由桃源集團牽頭做國內的藝術院線再好不過。擺明車馬,一副要把桃源集團推上去的架勢。
最讓人意外的,是政府方面的喉舌也開始發生,百姓喜歡的,就是要提倡的,希望各城市、業內各單位,能一起討論,在每個城市都建立一到兩個藝術影院。
“一個城市一個?全國連鎖院線?”蘇銘笑笑,拍了拍侯龍濤的肩膀:“猴子,你要做好準備,也許不用兩三年,你就要成為華東地區桃源連鎖影院的負責人。”
侯龍濤最近也不焗油了,心情一好,不用化學品,腦袋上都油光水滑的,一頭烏黑亮麗的黑發,給跟帶了個水獺皮帽子似的。
“蘇銘,我算是服了你了!”侯龍濤翹起一個大拇指,真正的心悅誠服:“難怪你能賺到錢,眼光太準了!”
“不過現在還不著急。”蘇銘笑道:“先把陽川市的大本營鞏固好,再考慮別得也不遲。”
“老蘇,我擔心一點。”侯龍濤皺眉道:“咱們這個事業,對于大院線屬于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吧也不算可惜,大院線是不會來搶了。可現在官媒也發聲了,會不會官方搶先一步,進行布局?”
“完全有可能!”蘇銘點頭:“猴子你想問題的確比以前深了,這是政績工程,惠而不費,肯定很很多當地的官方部門會插手來做。嘿嘿,市場不來搶生意,他們一定會來。”
“那怎么辦?”侯龍濤問。
“不怎么辦。”蘇銘聳聳肩:“我們又不能怎么樣,如果他們要做,就讓他們做好了。市場嘛,是一只無形的手,有時候未必是有形的手能控制的住的。”
涉及官方,侯龍濤也不想深入談論,換了個話題,“老蘇,要不要和寶科的人接觸一下?寶科擺明了是在拉攏我們,主動伸出橄欖枝。”
蘇銘想了想,笑道:“不急不急,這時候拉攏我們的人多,我們反而不急著表態,再說了,即然是橄欖枝,總要他們親手遞給我們才行,現在這橄欖枝距離我們還隔著不知道多遠,我們就急吼吼的伸手去接,搞得我們多上趕著有求于人需要幫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