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剛剛離開不久,兩頭‘死掉’的犀牛忽然死而復生,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在水泥池里的兩個巴格達動物園工作人員,心臟咚咚咚狂跳,毫不猶豫轉身就逃,怪叫著沖進了飼養員通道里。
雖然知道這兩頭犀牛沒死,可他們哪能想到說活就活了?還這么活蹦亂跳的?被狂奔中的犀牛撞到一下,那滋味可不會好受。
痛覺是對抗麻醉最好的良藥,華夏古代鏢師如果誤吸入‘香’,第一時間就是沖自己的大腿上割一刀,用劇烈的疼痛來刺激腦神經,抵消昏迷感。這一招對于任何動物都好使,犀牛腿上的槍傷帶來的劇痛,很輕易的就壓制了麻醉劑,在沒有蘇銘精神力的刻意壓制下,中槍的犀牛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咦?不是說死了嗎?”水泥池邊,柳德米拉等人更是驚詫莫名。
忽然間,眼前一花,就看一道人影越過圍墻,從差不多三米高的圍墻上跳入了水泥池,正是蘇銘。
“你要干嘛,快上來!”柳德米拉急的大吼起來。
水泥池里兩頭犀牛,一頭還因為麻醉劑的緣故,趴在泥巴里抽抽著,呼哧呼哧的大喘氣,沒啥威脅。可另外一頭大腿上中了一槍的家伙,正瘋了似的在池子里亂跑亂撞,連動物園專職的技術人員都嚇得躲回了籠子,蘇銘的‘手勁’再大,在兩噸重的犀牛面前也沒有任何意義,難不成他還能和犀牛‘握手’?
蘇銘卻渾然不顧,柳德米拉話音剛落,他雙腳已經落在下方柔軟的草地上,雙膝微微一曲,站穩了身形。
“嗷!”犀牛發現了這個外來的家伙,低著大腦袋,頭頂一顆樁子似得獨角對準了蘇銘,跟小火車頭似得轟隆隆朝他沖過來。
“小心!”柳德米拉大吼一聲,與此同時腰上掛著的一把沙鷹已經在手,就準備擊斃犀牛。無論如何,還是客戶的生命安全更加重要。
“冷靜點!”趙昀忽然出手,按住柳德米拉持槍的手朝下用力一按。
砰的一聲,一顆子彈斜斜的飛出去,把對面的水泥墻打的火光一閃,出現了個能塞進一顆雞蛋的彈坑。
此時,受傷的犀牛已經沖到了蘇銘之前不到兩米的距離,卻發生了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狂奔中的犀牛忽然一個急剎車,急急停下了沖鋒的腳步,用力的向后撅著,四條鐵柱子一樣的腿,把草地犁出兩條長長的溝,大腦袋上的獨角,硬生生的停在蘇銘臉前面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
蘇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面上神色如常,鎮定的望著那差一點把他腦袋都戳成爛西瓜的大犀牛角,停在他面前一掌之處。
“姐夫你真牛!”南宮煌趴在水泥池上大吼起來。
“這家伙的意志簡直比受過專業訓練的特種兵還要強悍!”
柳德米拉心中駭然,俄羅斯特工有一種專門訓練心理承受能力的訓練和剛才的情況很類似,柳德米拉自問,如果是自己,最多在犀牛沖到面前一米的距離,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閃避動作。
唯獨趙昀猜到了七八分,蘇銘恐怕不是膽子大,而是被嚇傻了…
蘇銘真就是嚇傻了。他跳下去是準備近距離幫犀牛治療的,隔著越遠,精神力效果越差,當然了,也有點在美女面前耍帥裝.逼的小想法…這點小心思,是個男人都有。
哪知道那犀牛膽子太小,受了傷之后嚇得不行不行的,見蘇銘來了,就有點像在外面受了欺負的小孩,看見老媽老爸來了,哭著喊著就撲上去,直接把蘇銘嚇傻了。
幸虧剛在路上尿過,不然尿真的都會被嚇出來,蘇銘氣的在犀牛腦袋山狠狠的敲了一下,要是你沒剎住腳步,老子豈不是死的很冤枉!
算了,先給它治療傷口要緊,精神力也不是萬能的,回頭沖著兩個躲在飼養員通道里的技術人員大吼一聲:“藥物呢,藥物呢?!”
短暫的騷亂之后,那頭受傷的大獨角犀牛終于得到了救治,一開始動物園的救助人員還不敢靠近,直到蘇銘踩著犀牛的大腦袋上的獨角,爬上了它的后背,大犀牛非但沒有任何進攻動作,反而還老老實實的趴了下來,對方才驚駭莫名的拿著藥走出飼養員通道。
另外一只犀牛沒有受傷,僅僅被注射了麻醉劑,用冷水沖刷了一陣,過上一個多小時就會自己恢復過來。
兩個動物園的人一直在嘰里呱啦的討論著,不時的還用眼睛偷偷的瞄蘇銘,阿德南滿臉崇拜的說:“老板,他們議論您是不是對犀牛使用了什么魔法,在您的面前,犀牛比小貓還要聽話。”
同樣有這個疑問的,還有柳德米拉還阿德南,眾目睽睽之下,第一次和蘇銘見面的犀牛居然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親昵,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力。
“早就說了,我姐夫是華夏動物園頂級專家。”南宮煌很鄙視這群人,少見多怪沒見過世面,要是他們去陽川市動物園,還不得嚇死?
他一邊說,一邊好奇的去拍打大獨角犀牛的皮膚,摸上去硬硬的,由于外面有一層干涸的硬泥巴,手感很像是在摸一面水泥墻。
由于蘇銘的緣故,這一群人有幸,近距離觀察犀牛,全部跑進了水泥池子里,在犀牛身邊圍了一圈。
受傷但是腦子還算清醒的大獨角犀,側臥在泥巴里,讓人類幫助它治療槍傷,兩只黑漆漆的小眼睛,也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這群人,一邊看,還一邊流眼淚,槍傷實在太疼了,而犀牛又是種非常膽小的動物,連嚇帶疼,幾乎都要崩潰掉。
考拉在它的屁股后面,拽著犀牛的小尾巴爬啊爬的。這個小家伙好像就愛爬,抓住個什么東西就朝上爬。
柳德米拉一肚子疑惑,現在回想起來,從一開始,蘇銘要跟來看犀牛最后一眼,好像就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要說這是蘇銘在暗中操作,那不可能,她一直都跟在蘇銘身邊,最初距離這兩頭犀牛有好幾十米遠,就算是專業的馴獸師,也不可能影響兩頭第一次見面的犀牛。
“柳德米拉小姐,幾千年傳承的華夏世界里有太多您無法理解的奧秘,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蘇銘神秘一笑,“我們該進入正題,和動物園的管理者聊一聊購買動物的問題了。”
阿德南又一次露出政府工作人員的權威,頤指氣使的對巴格達動物園兩個技術人員說:“快去,把你們的園長叫來,來自東方的富商,最偉大的動物訓練師,我慷慨而英俊的老板,要接見他!”
很快的,動物園的負責人,一個穿著白袍的枯瘦老人出現在蘇銘面前。
巴格達動物園的財政緊張,早就有意出售動物,為了避免再次節外生枝,雙方以最快的速度,開始進行購買洽談協商。
就在此時,剛才離去的那一個排的士兵,已經乘坐軍車回到了駐地:城南的一個哨卡。
排長剛走進小哨卡,就看見自己的行軍床邊有個擔架。
飛機上的那個巴塞爾渾身包扎著繃帶,像個木乃伊似得躺在擔架上。
“艾米爾,我等了你好幾個小時,你終于回來了。”巴塞爾吃力的爬起半個身體。
排長一愣:“哦,親愛的巴塞爾叔叔,您不是去東方尋找火神的使徒了嗎?為什么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