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可憐的下場
“可憐這半生辛勞，半生努力，一切都化作灰燼了，皇帝啊，老臣來找你了！！”
悲傷痛苦的情緒化作了滿腔的憤怒之情，老者幾乎是用怒吼的聲音發出了這段話語的雙眼，帶著哀傷的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隨后一只手捂住胸膛，另一只手指拿著那匕首，猛然朝著胸膛里便是一劃。
鮮紅的血液如同流水一般的瞬間的噴涌出來，似乎整個大地都被撓著的血液噴的到處都是紅色。
老人臉色蒼白的拿著那顆被他扯出來的不斷跳動的心，他用盡全力的看了一眼，隨即嘴角劃出了一個極為大的弧度。
“尊敬的皇帝陛下，尊敬的大皇子殿下，請您看一看老朽的這顆心是否能稱得上是九竅玲瓏之心？”
老人蒼涼而悲壯的聲音震驚了大殿中的所有人。
那顆心臟如同是活物一般的不斷的跳動著。
老人切斷了所有和心臟相連在一起的血管，將那心臟朝著這大殿之中的，地板上便是一扔。
“當真是國之不國，必有妖孽呀。
老朽如此可否告老還鄉？”
似乎也是急了也是乏了，老人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匕首丟去了。
他胸口滴著鮮血的走出了這大殿之中。
腳步蹣跚無比，一步一行，緩緩的走到了大殿外的城墻之下。
這一寸又一寸紅色的磚瓦土地，正是他們這些老人以及那位曾經的皇帝，一筆一劃的建立的。
他們是這個國家的建立者，他們是這個國家的領導者。
但是現如今。
老人長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皇帝，胸口的疼痛早已讓他不知所措。
人無心還會死嗎？人有心才能活吧？
人無心還會死嗎？人有心才能活吧？
人無心還會死嗎？人有心才能活吧？
老人一步一步的朝著城墻那走了過去，城墻上守城的士兵見到老人的身影，急忙打開了大門。
老人就這樣逆著人流朝著外面走著，突然的就在他思索的關鍵時刻，身旁出現的一名老婦人。
老人長嘆了一口氣，看著老婦人，隨即緩緩說道。
“老人家呀，您說這菜無心可活否？”
老婦人也不知道自己面前這位穿著尊貴的老者是什么來歷？只見他微微搖了搖頭，正要說話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聲音。
“菜無心可活，人無心也是一樣，不知如此回答，您老人家滿意與否？”
這是一個腰間系著酒葫蘆，一臉放蕩的青年，他背上背著一把木劍，臉上帶著笑容的看著老人。
老人聽到了他面前這青年的話語，他雙眼逐漸閃過了光芒的神色，嘴中念念有詞道。
“菜無心不死，人無心不亡。
菜無心不死，人無心不亡。
菜無心不死，人無心不亡。
不錯，正是如此，也不知這朝廷能堅持到幾時了，哈，哈哈哈哈…”
老人長笑三聲，雙眼陡然瞪大，身體僵直地立在原地。
轟隆隆的一聲雷聲，似乎伴隨著天地的長鳴，在為老人送終離去感到惋惜。
突然之間大雨傾盆，老人的尸體上逐漸的出現了血液，那些涌入城墻中的人一個都沒有發現。
一直倒是那道士沉默了良久之后，方才從腰中記著的那葫蘆里倒出了一口酒，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手中掐算不止，良久之后，道人方才說道。
“果真是天下將亡之象啊，如此聰慧可擔當一代賢臣的老人，居然被驅逐出皇宮之外，被挖心用于取藥，這皇帝應當是何等的昏庸無道。
絲毫是比不得那曾經南方修真者聯盟在的時候，即使那些東西一半真一半假，也比現在好上萬分萬倍，可憐的您。”
道人常嘆的一口氣，他看著越走越遠的那一干群眾，隨后將站在雨中的老者雙眼微微閉合。
“無量亦大神，兆民死傷數，動舌攪水津，體入天自然，亦有休化否，氣游關元處，氣由心海生，如此三度畢，道字幽幽存，以意送臍輪，天地渺渺莽，意想氣氤氳，以攝北羅酆，百會頂成鋒。
太乙無上救苦天尊！太乙無上救苦天尊！
希望您來世不要如此，操勞一生卻被皇帝落了個挖取心肝的名頭。”
道人語氣中帶著絲絲的哀傷，話語之中似乎金光彌漫，他就好像是那天地之間緊緊存在的唯一正道，在用自己那微薄的法力送這位老者上路。
道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拿著的酒葫蘆，再看了看天上越下越大的大雨，他微微的品了一口酒，無奈的笑了笑。
“真不知道這人道王朝是進步還是退步，真不知道如今的天地為何變成了這般模樣，師傅啊，我還是沒有看清您的用意呀。”
老人突然睜開了那閉上的雙眼，他一雙眼看著皇宮，眼神中充滿了哀傷以及不情愿。
他不想就這樣離開人間，他不希望就這樣離開人間，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完，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干下去，他沒有引導這皇朝的改革，他沒有引導皇權的衰弱。
他終究是一個人，他比不上那么多人的意志，他累了，但是他也不想走。
“這生生死死，天道有常，您這突然死了，但是您生前的功績并沒有被世人忘卻，如此之后再投一個好胎，功成名就之后頤養天年不是更好嗎？
又何必抱著這胸中的一口怨氣怨恨不平不在，前往那陰曹之處投胎，反而雙眼充斥著怨恨的望著人間。
您可知道這長此以往，您恐怕就再也難如那六道輪回，再也不能成為人，再也難以品會這喜怒哀樂。”
道人雖然可以強行將老人的魂魄打入那幽深的輪回之中。
但是他不想也不能這么做下去。
因為自己面前的這位是于國于民有大功臣的老人，他一生都在推動著大秦王朝的科舉改革，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拯救民眾的機會。
以至于如此，他幾乎渾身上下被金光所充斥著，這是上天給予他的恩惠與功德。
道人則是不想一個如此渾身功德的老人落了一個魂散天地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