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過往
只見老婦人已然倒在血泊之中，她的右手依然死死的抓著那件嶄新的衣服，雙眼有說不出的明亮。
“啊！奶奶！”
小女孩悲痛的撲倒在老婦人懷中，她想用手將老婦人頭頂的血跡抹去，想幫她止血。
但是她的小手哪能擋住那血跡不斷的噴涌，她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她想呼救，但等她抬頭看的時候，面前那些男孩…早已消失不見。
“乖…乖囡囡…”
沙啞而虛弱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小女孩驚喜的搖了搖老婦人的手，但卻發現她只能重復這一句話。
“乖…乖囡囡…”
老婦人依舊重復著，她的手緊緊的抓著衣服，隨后閉上雙眼。
沉痛…
說不出的感覺在眾人的內心出現，就好像是有一雙手狠狠的抓向了他們的心臟，喘不過氣。
那是悲痛嗎？他們不知道，也許是對于他人兔死狐悲的悲傷吧，又也許…是對于這個世界的悲傷，他們真的不知道。
“她…是因為這些才變成這樣的嗎？”
彭瑞華苦澀的咽了咽口水，他不知道說些什么，只能看著周云，等待著他的回答。
“接著看下去，還沒完呢。”
周云的聲音依舊在耳邊響了起來，畫面再一次發生變化。
嘩啦啦…
流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再次抬頭，眾人發現面前出現了一個滿頭黑發的青年女子。
那女子看上去十分的清秀，如打扮起來肯定是一位美人女子在河邊洗著衣服，衣服顯得略顯陳舊，但卻看上去有點小，眾人辨認了一會兒，卻發現這衣服好像是那老婦人買給小女孩兒的。
如此想來，這女人應當就是那小女孩兒了。
“淑儀。”
驚喜的聲音在眾人背后傳了過來，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名略顯清瘦的青年正穿著長袍朝著女孩跑了過來。
“淑儀，你怎么又在洗這件衣服呀？”
青年看著女孩不停搓動的雙手，又看了看河中的衣服，隨后在河邊隨便找了塊石頭，在上面擦拭了一會兒便坐了下來，疑惑的問女孩。
“這…是我曾經的回憶。”
女孩的聲音很輕，很柔，聽上去很美，就好像是河中的精靈，又好似森林里的妙音，她回頭看了看青年，原本就清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那笑容好像就是畫龍點睛一般，使人望之不能遺忘。
“這次考得怎么樣？”
“也許很好吧，管他呢，考不上的話，那就是主考官不行，再說了，有我最最愛的淑儀在這兒，我怎么可能考不好呢？”
女孩展露笑顏，白了青年一眼。
“真是貧嘴。”
青年嘴里含著狗尾巴草，隨后拍了拍頭，朝著女孩道。
“哎呀，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還有禮物沒有送給你呢，等著，我去拿給你。”
青年急忙提起長袖跑得飛快，那件長袍，絲毫沒有給他造成絲毫的困難，也許相對于秀才，他更適合當將軍。
“淑儀，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快到祠堂吧，村正他有急事兒。”
女孩的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只見一雙帶著枯黃的手抓住了女孩的肩膀。
轉頭看去，一名好像瘦猴一樣的猥瑣青年人正笑嘻嘻的看著女孩，右手還劃過了女孩的臉頰聞了聞，那表情，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我不認識你。”
女孩看見中年人臉色就是一變，皺著眉頭抱著還沒洗完的衣服，就準備離去，青年人一把將她拉住。
原本帶著笑容的臉，當時就變了顏色。
“李淑儀，當年我爹是被你爹的原因搞下的村正的位置，怎么地你現在想說什么？呵呵，沒想到你現在居然長得這么漂亮了，要不還還債？”
青年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就摸向了女子的臉頰，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急不可耐起來，女子見狀臉色一變，拿起手中的衣服就朝著青年人丟了過去。
“哎喲，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和當年那個老太婆一樣，還好當年那件事沒被人發現，你給我過來吧你。”
青年人的力氣很大，一把就把女人抓入了他的懷抱，隨后周圍的一切再一次變得模糊。
“燒死她，燒死她！”
“不能這么便宜她了，敢勾引男人，刮花她的臉，讓她死也是那副鬼模樣！”
怒吼的聲音不斷的傳了過來，只見一名名村婦模樣的中年婦女正滿臉嫉妒的看著掛在木樁上的女人。
她們眼中滿是嫉妒的火焰，似乎一切都無法平息他們內心的憤怒，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猥瑣的聲音發話了。
“我本來不想的，結果昨天中午她硬是要在河邊勾引我。”
青年人的聲音，似乎更加的讓群眾的怒火加了起來，而后一陣威嚴的聲音響起。
“既然如此，那就按村規執行吧。”
女人嘴里已經塞住了，她搖著頭，一旁似乎有一個憐惜的聲音響起。
“爹，不，村正，要不等陳秀才回來再做評判？畢竟他可是秀才，懂得比我們多多了…”
“怎么？他是秀才，我爹以前就不是村正了，你別給臉不要臉啊，你不知道陳秀才是她姘頭啊，你爹的位置以前還是我爹的呢。”
那聲音似乎還沒說完，就被青年人急切的反駁道，他一把走到了掛著女人的木頭，隨后在旁邊拿起一個剪刀在她臉上就猛烈的劃了一下。
青年人的臉上滿滿的快意，興奮以及報仇的快感，他這一剪刀直接從女人的額頭滑到了嘴角。
鮮血不停的滴落，女人搖著頭，看向四周，但是剩下的只有嫉妒的怒火以及低下的頭顱，她絕望了。
看著周圍的一切，她己經知道今天自己活不了了，今天自己只能死，她知道這些人都是愚昧的。
即使活下來，自己還怎么見他，見那個自己最愛的人，自己已經完了。
“將她嘴里的布團拿下來吧，畢竟是村規，我們不是綁匪。”
一個青年將女人嘴中的布團扯了下來。
女人笑著環顧四周，隨后笑容越來越大。
“你們…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