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任性 敬告:
大崇固倫尊親王完顏王爺。
在朝廷傳來津門港一事的真兇荊子棘的一應資料后,代理大使花未眠大人立刻喬裝出行,避開新漢監視耳目后,成功聯系上偷渡至新漢祖陽城的超凡者加德·卡斯丁。
加德·卡斯丁,男,諾德國人,年齡不詳,貓派獵魔人,擅長刺殺與迷惑人心,曾多次憑借其巫術能力迷惑夏族商人,為諾德國人謀取利益。
此人于四日前與花大使達成共識,要求以等價于二十萬枚銀角的糧食,作為刺殺術士荊子棘的酬勞。
今日,荊子棘同青州公卿荊云寒,乘坐新漢官方蒸汽火車離開祖陽城,卡斯丁以需要前往青州,重新收集情報伺機刺殺為由,要求更多糧食作為酬勞,并提出加大朝廷與諾德國的貿易往來的要求。
花大使權宜之計暫且答應此人,下官請求王爺能對此事是否允許作出批示。
參贊葉孤允 安靜的書房內,吊頂上垂下的水晶燈里撒下柔和的光,一只銅爐安靜的吐出煙氣,香氛彌漫在屋中,令人心情舒暢。
木案上,夏天還穿著穿著狐裘,身上隱有寒氣縈繞的大崇大使館參贊葉孤允寫完最后一個字,拿起折子到嘴邊吹了下,無形的寒氣凍結了未干的墨跡,也讓空氣中無形的水氣液化成白色寒霧。
他呵氣成冰時,肩披的白色狐裘毛皮上一雙纖纖細手環了過來,摟住了他的脖子。
“孤允,寫完了嗎,讓我看一下。”
穿著狼族女袍,大腿兩邊開衩露出一片誘人白皙的花未眠柔聲說著,小臉貼著葉孤允冷峻的側顏,望向折子上的筆墨。
一股淡淡的花香似乎包圍了他的全身,葉孤允本來冷峻的氣質也隨著佳人貼來而柔和了幾分,他心跳猛的加快,血氣上涌,臉頰都紅了幾分。
“孤允,你臉紅了哦。”
女子笑著打趣。
葉孤允有點手足無措,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只能從喉嚨里憋出一個字:
“嗯…”
他這人其實一向冷傲,來新漢任職參贊的這兩年,從見到花未眠的第一天起就被她纏上了。
本來他是拒絕的,但是也架不住花未眠一味的糾纏,現在雖然還是不習慣,但也默認了。
“先把折子傳給朝廷吧。”
似乎還是有點不適應這般親近,他干巴巴的說著,從木案下抽出只銀質圓鏡,鏡框一圈繁復花紋中隱有法力波動,葉孤允將折子的字跡對著鏡面蓋了上去,法力一催發,被蓋住的鏡面邊緣隱隱有亮光透出,過了片刻,亮光消散,葉孤允將折子翻面,見上面筆墨已經消失,點點頭說道:
“好了,消息已經傳回朝廷了。”
“嗯。”
花未眠從背后抱著葉孤允,看著他做完手上的正事,嗯了一聲,又嘆了口氣:
“最近新漢因為土神秘境這幾件事,派人對我們的盯梢越來越嚴重了,我好不容易瞞天過海混了出去,沒想到差點被那個卡斯丁惡心死。”
葉孤允拿著折子的手一定,臉色一沉,連忙問:
“怎么回事?”
“你也知道,我修習的《百花密經》是古時密妃修習的術法,這法術修成后,女體身有花香,對身形體態都有修正…”
花未眠臉頰發紅,有些不好意思,葉孤允心里知道她話里意思是修習這門法術會讓女子媚骨天成,實是男子恩物,但女兒家面皮薄不好說,于是默不作聲。
“這也罷了,這門法術擅長惑人心神,對超凡者都能生效,這很利于我在祖陽城的行動,但這門法術還有個特性補陽,絕大多數男性超凡者都能本能感應到這點。”
花未眠說完,面頰已經通紅,看起來美的不可方物。
葉孤允垂下眼簾,已經明白那個諾德獵魔人是怎么惡心花未眠的,眸子里也閃過絲殺氣。
他伸手覆在女子環著他脖子的玉手上,突然想到自身,疑惑問道:
“原來是這樣…那為什么我沒有呢?”
“你修習的《意霜訣》不是我狼族傳承,而是前朝大衛逸散在民間的夏族法術,可能是法術性質特殊吧。”
花未眠眼里柔情如水,咬著葉孤允的耳朵低聲念道:
“我自從修成術士以來,你是唯一一個不想把我連皮帶骨吃下去的男人。”
“朝里不少權貴向我父提親,我是術士,父親也要考慮我的意見,全被我推了。我父不止一次說我任性,任性怎么了,不能任性,當術士還有什么意思…”
轟隆隆。
新漢官方專用的蒸汽火車在鐵軌上奔馳,發出巨大響聲。
車廂內窗戶緊閉,火車結構緊密,外面聲音很小,隨著火車在鐵軌上前進,車廂地面微微晃動。
腳下鋪著毛毯,面前桌子上擺放著茶水點心,荊子棘和荊云寒相對而坐,后者望著前者淡定的神情,略有點不解:
“那閻靖之文丹生二人放棄了之前修習法門,轉修了《韜元隱晦訣》,你的目的就是這個?”
“你想收服他們二人也就罷了,我青州還有些大崇背景的術士和其后代,你可別再把法術穿出去了,這犯了所有宗門的忌諱,子棘你可千萬注意。”
法不輕傳,法術這種偉力歸于自身的技術一旦大規模流傳,新出現的術士必然會爭取他們應有的地位,這就沖擊了社會穩定。
哪怕官方安穩吸收了他們,原先官員的生存空間也會被擠占,這就會引禍,因此荊云寒才有這警告。
畢竟,大崇來的術士不屬于任何一家術士宗門,隱隱間自成一派,能讓他們人少些,是開國一百零八家宗門的共同默契。
荊子棘點頭稱是,他本來也不打算亂傳法術,這點常識他還是知道,點頭道:
“叔爺且寬心,這道理我曉得,只此二人,下不為例。”
其實我還教了羅烈,荊子棘心里暗想。
術士修習法術,練出的法力按照一定規律在渾身血絡中運行,這就是法術紋路。
閻靖之文丹生二人修習的《嘯月七訣》法力紋路已經被他二人毀去,等新的法術紋路修出,將一身法力盡數轉化,這狼蠻人傳下的法術再有什么問題也不會干擾到他們了。
“然后,就可以再演幽都舊事了。”
荊子棘心中得意,默不作聲的舉起杯子敬茶。
荊云寒見侄孫神色不似敷衍,點點頭,舉起杯子和荊子棘碰了下,喝了一口放下,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皺眉問:
“子棘,我一直有件事憋在心里沒問,你真的打算娶那葉家小姑娘?我剛剛見了她一面,她也修習了法術,但是看進度并不快,可能還要幾年才能修成一階術士。”
“她年紀比你大兩歲也還罷了,你如果娶她,她到底修習了法術,按我新漢制只能為正妻,你真的想清楚了?”
新漢乃術士共治天下的國體,女子若修習了術法,無論出身和種族,只能為正妻。
這完全出于對修習術法者的尊重,無論當下有沒有成就超凡。
荊子棘抬眼看了眼族叔,認真說道:
“在津門港,我父母相繼走了,我一個人孤苦無依,當初也沒修成術士,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修成。當初,也只有葉姊對我是最好的,所以我現在也一般對她和她的家人。”
“這幾日,諸州公卿或明或暗向我提出聯姻的建議,我都以年少為借口婉拒了。其實我心里很清楚,若是答應他們,仔細選個宗門出身的貴女做正妻,對我還有荊家都有助力。”
“只是,我不在乎那點助力。”
“不在乎?”
荊云寒眉頭一皺,忽然想到什么,雙目一亮。
“凡人晉升超凡,是引入靈氣溫養身軀,這層修煉要的是對法術練習步驟的絕對精準。第一層靈海的術士修習過程,是不斷汲取靈氣煉化自身,最終抵達極限晉升二層靈海。”
荊子棘對面前叔爺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我近日內觀修法進度,每日都有進益,按照我估計,半年左右我就可以晉升二層靈海。”
“叔爺,你覺得我有任性的資格嗎?”
荊云寒聽的渾身一顫,熱血上涌,連聲說:
“好!好!好!既然如此,我也不過問你的婚事。”
荊子棘頷首微笑。
這些日子,諸州公卿時常當其面有意無意提及宗門中貴女,但他都不為所動。
無他,只有葉清顏是在他一無所有時予其恩惠,其他貴女無論多么殊色驚人、出身高貴或是才情非凡,在他心里都不及這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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