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某件事后又過了半個小時,童姥才和楊綺搭話。所謂惱羞成怒,這童姥現在又羞又惱,而且臉紅了老長時間了,一直一臉又尷尬又氣哼哼的表情。楊綺偷笑不止,這天山童姥怎么也是活了九十多歲的人了,現在怎么能這么萌?
或許,新生兒腦神經發育還沒完善,所以性格上也一樣相應還童了吧?
總之,半個小時后,童姥又扭捏起來,支支吾吾道:“那個、楊、楊綺,拜托你一件事…”
“哦?又想來一泡了?夠勤的啊。”
“當然不是!”童姥忍不住大叫:“本、本宮以后自己能料理!”
“噗噗,之前是‘我’,現在都換成‘本宮’了…”楊綺用不太低的聲音嘀咕了一句,讓童姥滿腦袋全是黑線。看火候差不多了,楊綺擺擺手道:“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說吧,啥事?”
“呼、呼”童姥連喘兩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后才道:“麻煩你找點血食來。每日午時,我…本宮…”被楊綺一擠兌,她都有點不知道怎么說話了。糾結了好幾秒后認命一般放棄了:“總之,每日午時需要鮮血來練功,若不服食鮮血,便沒法恢復功力。”
“哦!”楊綺一拍手,恍然大悟。看天龍原著都是初中時代的事了,算起來有十好幾年了,楊綺都有點忘了。天山童姥每天要吸血才能恢復功力,一天就是一年,恢復一年就長大一年。難怪剛才敢說以后自己料理呢。“行啊。但”楊綺左右看了看。聳了聳肩:“這片山谷里好像沒有動物,只能湊合一下了。”
童姥不禁大為驚異,此人原地不動竟然就知道山谷中沒有動物。如果功力還在她當然也能做到,但楊綺明明沒有內力依然可以做到這一點,這就讓她很意外了。“怎么湊合?”
“我去找那鐵霸放血,你放開肚皮喝,要多少有多少。”忽然發現鐵霸除了當指南針以外,還能當儲備糧啊。不錯不錯,真是個多面手。
“那個…”童姥卻有些扭捏的道:“因為功法特殊,雄性的血液無法奏效…”這里偏遠荒僻且沒有動物,又不能喝鐵霸的血,那就只能讓楊綺上了。童姥很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剛剛被調戲的場景,立刻又理直氣壯起來:“所以你要放點血給我!”
“啊?還挑食?”原著有這一條嗎?“我倒是無所謂,那好吧。”將童姥放到腿上,楊綺拿出一根短矛。這短矛看起來黑漆漆的不顯眼,但一下捅穿合金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鋒芒處可是很尖銳的。
拿短矛在手指上比劃著找著下手的地兒,楊綺忽然想起來了什么:“對了。你練得是那個八荒六/合(可能是和諧詞)啥啥功吧?”
“八荒至尊功。”
嗯?和記憶中好像微妙的有點不同,但這是小事。楊綺想問的是另外一件事,一個被童姥喝血事件引發的一個記憶:“練這個功就都得喝血嗎?我記得上一代童姥是練功到關鍵的時候被嚇了一跳,走火入魔才烙下的這個病根。你也走火入魔了?而且我記得上代童姥喝血不分雌雄啊?”
“你知道的還真多。”童姥若有深意的看著楊綺,但還是答道:“至尊功本身不會返老還童,走火入魔之后才會出現這等異象,我自然也是走火入魔了。”
楊綺聞言驚異道:“你有你師父護著,竟然也走火入魔了?”
“這個…”童姥考慮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說出來:“我所練的至尊功,和師叔祖所練的功夫不同。這內功原本是至陽內功,師叔祖憑借才智逆轉為純陰強練,但倒也成功了。而我,沒有逆轉,就是練得至陽一路。”
“至陽?”楊綺瞪大了眼睛:“雖然不大懂內功,但總覺得你似乎比上代童姥還倔吧!”上代童姥心高氣傲,非要練成至尊功,就把至陽改了純陰來練。這代童姥竟然比上代還倔,連改都不改,直接照著至陽的硬練,竟然也成功了。
“你牛,不過女子能練至陽的內功嗎?”記憶中武俠故事里頭的女性高手練得都是什么、之類的,還真沒見過練至陽內功有出息的。
“為何不能?”童姥卻一臉不服氣道:“男人認為我們做不到,那我就偏要做到,而且要做好,要比男人更好!憑什么女子不能練至陽內功,我偏偏要練成!”
“好志氣好志氣!”楊綺鼓掌:“然后你就走火入魔了?”
“哼,不論如何總是練成了!”童姥一臉自豪,隨即又嘆氣道:“此路艱辛無比,女子練至陽本就是逆天而行,想成功必須走常人不敢走之險路。我雖成功,但也是用了九死一生之秘法。個中詳情不便細說,只是那一次若非內功走火,或許就已經魂飛魄散了。算起來,內功走火還救了我一命。”
普通武者避之不及的走火入魔,到她這里竟然還是不幸中之大幸,看來這二代童姥所走之路真的不得了啊。不過楊綺也看出來了,這武爭鋒是個不服氣、不認輸的主,坐擁逍遙派無數典籍,最后竟然走了最艱辛的一條路,想來是有些緣由的。
楊綺對這種人比較有好感,逆天路多艱辛,她也不介意在允許的時候幫上一把。“你比你的師叔祖有趣多了。來吧,喝血吧。”短矛尖峰在指尖處一劃,在楊綺的控制下很輕松就劃開了一個小口。一滴鮮血從傷口中擠出來,楊綺意外的一挑眉陽光照在血滴上,竟然產生了微微的熒光。
“咦?”童姥也很驚異,然后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好香!”
楊綺當即恍然,在功成一龍力之后,整個身軀從本質上都有些不同了,血液中蘊含的生命能更超過提純液。突破了一龍力后就進入了另一個天地、另一段旅程。在這旅程上一路前進的話,終究會走到肉丹境界中。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喝下我的血后會不會消化不良,要不先來半滴試試?”
童姥看著這滴血,謹慎的點點頭,她也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凡。
楊綺手指一震,小半滴血落入童姥口中,剩下的暫時待命。但就這小半滴,童姥卻忍不住唔了一聲,然后渾身一震,小臉立刻漲紅了起來,這是補過頭了。她呼吸變得急促,口中竟然噴出了裊裊白煙,這白煙也不散去,不片刻就把她整個包了起來。
煙霧中傳來了混著痛苦和快樂的低吟,如同去盲人按摩院,又疼的呲牙,又爽的夠本。噼啪的骨響接連不斷,整整十五分鐘后才結束。一聲長長的吸氣聲,白煙唰的被吸回了口鼻中。出現在楊綺眼前的,是一個一歲大的女童。從新生兒長到一歲大,面目五官張開了點,更是粉雕玉鑿可愛無比。
武爭鋒一睜眼就嚇了一跳,因為楊綺正面色嚴肅目光灼灼的看著這邊。雖然她不是第一次返老還童了,但卻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嚴肅中帶著微妙腹黑的表情看過來。
“你、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的襁褓,也在看你的未來。”
“襁褓?”左右看看,隨著身軀長大,襁褓也被撐開了。伸手拉過被角盡量遮住自己,武爭鋒嘴硬道:“襁褓有什么問題?”
“現在還沒問題,還算能罩得住。但再過三天的話”楊綺一笑,渾身似在冒著黑色的魔氣:“你就得裸/奔了。”
“這!”武爭鋒第二次五雷轟頂,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