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蘭國海港城市白培拉的盛況被停泊在港口船只上的海員錄了下來,消息好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向世界各地。
一時之間,索蘭這個在此之前毫無存在感的第三世界國家成為了世界的焦點。
第過后的幾天之中,許多國家的報紙上都出現在了索蘭國碼頭的照片,并且配上新聞稿,有些新聞稿還能看到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但有些則完全是無厘頭。
不知道的還以為索蘭發生什么暴動,只有極少數知情人在思考著自己的投資之路。
一片新開墾的不毛之地,蘊藏著無限的商機,這是一片處女地,終于有人下定決心,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了,自然不乏聞風而動的投資者。
但凡是家資不菲的上流人士,就沒有消息不靈通的,他們從各自的消息渠道了解到索蘭國最近一段時間的情況,均是心驚不已。
從愛國軍政府被三方聯合軍閥攻陷失勢,到奧爾·罕文重新掌控索蘭國,前后一共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且顯然即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極個別的媒體還收集到白培拉港口外航拍的照片,清一色啟明航運集團的貨輪整齊劃一,由此可見這家海運集團是支撐索蘭國發展的重要合伙人之一。
當有人修復那不太清晰的航拍照片,看清楚貨輪上的大致情況后,心中震驚。
那一艘艘貨輪,搭載重型武器彰顯著肌肉,這樣的船只連成片,怕是整個索國的海盜全體出動,也無法撼動分毫,反而會被消滅殆盡。
在別國港口停泊的時候,只需要交付一定的費用,請別國政府派人暫時封存軍備,就沒有任何的阻滯。
(有先例,麻煩一點,但可行。)
“難怪最近半個月時間亞丁灣風平浪靜,沒有海盜出沒,原來是這樣…”
有跨國海運大亨之前還在奇怪,為什么最近這段時間蘇伊士運河區域,沒有人上報遭遇海盜的事件,原來是謝爾蓋家族打擊海盜已經初具成效。
雖然沒有出動重型的驅逐艦等戰爭武器,但每一艘啟明航運集團的貨輪都被重武器武裝,這誰惹得起。
利用貨輪搭載重武器震懾海盜,只能算是一個治標的辦法,海盜并非被消滅,而是被嚇得躲了起來,只要風頭過去,依然會出來行兇。
但至少,在一段時間之內,可以保證亞丁灣的安全。
這樣就足夠了,完全可以跟其他國家和媒體交差了。
“查一查啟明航運集團的信息,多多少少也算是欠了他們一個人情。”
國際海運大亨們無所謂被海盜勒索的那么一點錢,但如果問題被解決,還是值得高興,因此,吳前這個名字,出現在世界范圍更多的領域之中。
同時,一些有心人由吳前和庫烈塔這個組合,聯想到了一個多月之前盧浮宮門前的那起事件,由此可見吳前和庫烈塔之間的關系,非常耐人尋味。
兩人非普通的合作關系。
世界上永遠不乏眼光長遠的投資客,亞歐美的許多資本家通過自己的消息渠道,了解到一個非常隱蔽的信息,索蘭國即將在聯合國得到承認,成為主權國家。
這個消息讓那些觀望的人再也坐不住了。
如果索蘭國不能成為主權國家,外交貿易上會有諸多掣肘,資本家在索蘭國獲得的利益,也難以得到法律的保護。
可一旦索蘭得到聯合國承認,成為主權國家,擁有了合法的世界地位,所有的一切貿易行為,在世界范圍都將是合法合規的行為。
索蘭國的招工進行到第三天,除了極少數必須走在最前方的項目展開了工程之外,人員都沒有分配完畢,就已經陸續有電話打到了庫烈塔、吳前和姚昕璐的手機上。
本來是不會有姚昕璐的事情,但奈何她的名字連帶著啟明航運一起,被外界所得知。
相比較而言,庫烈塔是接到洽談電話最多的人,畢竟他是毛子國老牌軍火世家的當代家主,本身在世界范圍就有一定的知名度。
這些電話的內容相似度極高,全部都在詢問投資、稅收、人工、運輸等相關事宜。
食品、紡織、橡膠、服裝、皮革…各個領域的資本都有意向朝人工低廉的索蘭流動。
僅僅三天時間,就已經顯示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態勢,不過吳前和庫烈塔在電話之中都以“等聯合國承認通過之后再議”給委婉推脫掉了。
這一現象非常符合吳前最初的預想,他大力發展白培拉,不過是起到一個拋磚引玉的效果,最終的目的是拉動一個國家的發展,而他在初期的所有投入,都可以從后期的稅收之中獲得回報。
想要稅收,當然需要外界的資產進入索蘭國,但有一些極為重要的產業,是不會讓別人染指的,比如軍事,比如能源。
事情的發展本來一帆風順,然而就在索蘭揚帆起航激流勇進,大家都很看好這艘經濟大船的時候,米國在海平面上施展起了海市蜃樓,這讓許多有意在索蘭國投資的資本家瞬間猶豫起來。
在一次外交新聞的發布會上,米方含糊表示,在聯合國大會上或許不會給索蘭國投贊成票。
本來說,聯合國又不是米國國會,已經有那么多國家表了態度是贊成的,米國同不同意已經無關緊要,但問題并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說到底,米國仍然是當今世界第一大經濟體,明里暗里影響著許多國家的經濟發展,換句話說,許多國家都要看米國的臉色過日子。
米國的態度曖昧,許多國家的態度也跟著曖昧了起來。
招工期的最后一天上午,白培拉東南面山坳盆地中,施工車輛來來回回,十多臺300型挖掘機正朝著地下挖掘,一斗一斗沙土被清出地底,繁忙得不得了,可以看出地面已經被挖低了很多。
這里便是庫烈塔和吳前合伙建造軍工廠的地址。
最初的時候,庫烈塔只打算建造一座小型的軍火廠,僅用于生產輕型槍械,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局勢的變化,吳前和庫烈塔不斷加大軍事方面的投資,軍火廠的規模也就逐步的擴大了。
從圖紙上看,如今這座軍火廠比當初庫烈塔設想的軍火廠,大十倍不止。
即便是投產戰斗機和重型裝甲車等軍備,只需要有足夠的鋼鐵,都沒有任何問題,假如換在海邊,只要有技術支持,完全可以勝任各種戰艦的生產。
當這座軍火廠竣工,絕對是冠絕非洲的第一軍火廠。
工地旁,一間臨時搭建的鐵皮屋中,空調呼呼吹著,吳前透過玻璃看向如火如荼的工地,而庫烈塔則在一旁來回走動,顯得很焦躁。
“庫烈塔,你是不是熱的難受,可你這樣走來走去,豈不是更熱?”
吳前笑著說道。
庫烈塔拉拉著個臉,一看就知道心情很不好,他聽到吳前的話,道:“吳,你怎么能做到如此鎮定,米國國會那些家伙簡直太混蛋了,北約國家里除去米狗,已經有八個國家態度曖昧了起來。”
北約是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簡稱,內部成員國一共二十九個,是米國實現超級大國領導地位的標志。
吳前笑道:“八個國家沒錯,但是你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國家,無論是軍事能力還是GDP收入,八個國家加起來都不如半個意大利,更不用提德英法那些國家了,看把你緊張的。”
庫烈塔嘴角下拉,心情很不好,但他無法否認吳前的話,跟在米國后面曖昧的那些國家,無非是一些一年GDP都不過幾百億美元的小不點,真正的大國,都有著自己的堅定立場。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好好發展,軍事建設的投資必須加大,技術方面的事情你去想辦法,資金我來搞定,我不在乎軍火這一塊的收入,但至少要占領非洲市場的一半,這是一種影響力,很有必要。”
“一半…”庫烈塔驚呼,他臉色非常古怪,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姚昕璐和站在門口的幾位保鏢,把吳前拉到一邊,輕聲道:“吳,之前我們商量好只做周邊幾個國家生意,如今你…我沒辦法向上面交代啊。”
非洲一共有六十個國家,各個國最愛購買的是毛子國武器,其次是天朝,然后是米國。
從近十年的資料顯示,非洲武器進口總量之中有百分之四十來自毛子國,百分之十七是天朝,百分之十一是米國,剩下則是一些零星生意。
最開始,庫烈塔向吳前提議,提供索蘭國愛國軍裝備的同時,至少要拿到非洲軍火市場百分之五的份額,隨著一次次加大投資預算,占領市場期望值也是越來越高。
預期高,但是有一個底線,有些蛋糕不好搶。
說到底,庫烈塔有很些方面是要依賴毛子國軍方的,之前談妥了很多事情,都是在互不影響利益的前提之下才談妥的,如果侵害了利益,恐怕沒有那么順利。
庫烈塔說的事情不能不考慮,不光要考慮到毛子國的利益,同時還要照顧好天朝的利益。
“那這樣,還是按照最后商議的的百分之二十來。然后你去和你們國家談鋼鐵的采購合同,同時看能不能爭取一部分軍火生意的份額,這樣總沒問題了吧?”
吳前出主意道。
生意就是利益的交換,總會找到平衡點,用鋼鐵訂單換一部分軍火份額這件事有得談,庫烈塔答應了這件差事。
商量完軍火的事宜,吳前便離開了工地,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下午的時候,吳前回到白培拉。
僅僅五天時間過去,白培拉的城區已經變了模樣,破舊建筑的拆除工作如火如荼的展開,一排排鐵皮移動房出現在城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到了某個戰區,十分的壯觀。
張俊睿正在和幾名設計師討論居民樓結構的問題,他見到吳前,非常的開心。
張俊睿已經收到建筑聯盟學院的通知,他和魏雨庭的論文雙雙通過,提前獲得了畢業的資格,但消息要等到第二年的畢業季才能公布。
“吳先生,畢業證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謝。”
吳前道:“如果你和魏雨庭沒有真本事,我也幫不到你們,對了,之前跟你說的體育館和博物館的規劃做好了嗎?”
“做好了,不過圖紙不在身邊,您稍等一下,我去拿。”
說罷,張俊睿拔腿就要走。
在此之前,吳前給了張俊睿一個小任務,讓他在白培拉的城市規劃之中添加一座多功能體育館和博物館。
城市規劃只需要考慮到交通、輻射等方面的問題,并非做出詳細的圖紙,很好搞定。
建造一座多功能體育館,張俊睿還能理解,可他由始至終也想不明白,為什么要在白培拉建造一座博物館,有什么東西需要展覽,或者說值得展覽的嗎?
吳前叫住張俊睿,沒讓他去拿圖紙。
“你先別忙了,我這次過來有其他事情找你。”
聽到吳前的話,張俊睿站定腳步,等待著下文。
吳前道:“未來,索蘭這邊的石油用量肯定不小,需要單獨設立一座油港。”
張俊睿擦了擦額角的汗,道:“吳先生,我看了新港口的設計圖,規模已經足夠大了,如果不是像沙特阿拉伯那樣的原油出口大國,只考慮進口原油,新建的港口完全能夠勝任。”
吳前沒打算現在就將原油的消息公布于眾,他拍了拍張俊睿的肩膀道:“考慮到污染和安全的問題,還是單獨建設一座油港吧,我正在收購汽車公司,后期可能把相關的科研搬過來,原油需求量會很大的。”
“行了,就這樣,做好規劃之后跟其他人一起合計合計,別出什么原則上的錯誤,我走了,你忙。”
說完,吳前帶著人離開了工地。
張俊睿看著吳前離去的背影,心中十分疑惑,燃油車已經進入生命末期,還有值得搞科研的價值嗎?
“您是BOSS,您說了算…”
晚上,吳前和魯浩談了很久,吩咐了他許多事情,然后便連夜乘飛機離開了白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