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蘭國這邊,姚昕璐帶著點點郁悶看著吳前,道:“你提前跟我說一聲,我配合你就是啦,這里…這么多人,你真是的。”
“演戲嘛,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有奇效,還好你在這里,如果是羅沙琳德,可沒有這個效果,可能我的胳膊就被扭斷了…”
吳前笑著解釋。
最后那一聲嬌呼,可謂是讓馬爾杜桑心中坐實吳前乖張形象的重要一筆,如果沒有姚昕璐那一聲,馬爾杜桑回過頭冷靜下來思考一下,可能反而會更加謹慎起來。
姚昕璐從吳前一反常態開始,就猜到了他的意圖,只不過她沒想到吳前把她也計算進去了,倒不是生氣,就是覺得如果提前知道,可以更好的配合。
庫烈塔笑著點指,道:“吳,你的心思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不過你真的很厲害,居然猜到了對方的想法,難道你真的是根據直覺來判斷的嗎?”
吳前點了點頭,沒有否認,這會他手中手機響了一下,一看,是馬爾杜桑發過來的信息,他將信息記下然后刪除,接著把手機遞還給奧爾·罕文。
庫烈塔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他問道:“那接下來我們怎么做?去到埃塞國可是馬爾杜桑的地盤,這非同小可,必須做完善的準備。”
奧爾·罕文愁眉不展,擔憂道:“根據半年前的一次線報,馬爾杜桑手下的武裝力量至少有五千人,如果放在索國,完全有機會和最大的幾家軍閥相爭,吳先生,去埃塞國是非常危險的!”
之前吳前通電話的時候奧爾·罕文就想說話,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吳前就做下決定掛斷了電話,讓他措手不及。
“居然發展到這么多人了…”庫烈塔也有些發愁,他知道馬爾杜桑這個人,只不過不清楚卡特樹葉生意是馬爾杜桑把持。
別人稱呼馬爾杜桑為將軍并非美稱,而是馬爾杜桑原本就是埃塞國一位將軍,只不過后來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被開除了軍籍。
十多年前,埃塞國大舉裁軍,馬爾杜桑利用他自己在部隊的余威,廣納被裁的軍人,順勢成立了他自己的勢力,并且逐步壯大。
庫烈塔想到馬爾杜桑那邊的情況,心中擔憂,道:“吳,這一次決定的確有些草率,一天時間完全不夠準備,去到埃塞國會很被動的。”
庫烈塔和奧爾·罕文一人一句,感覺事情非常棘手,很發愁。
吳前也很是不解,他問道:“誰去埃塞國?”
庫烈塔被吳前問懵比了。
玩兒呢?誰去,咱們去啊…
“你…你剛才不是答應馬爾杜桑要去埃塞國會面嗎?”庫烈塔問道。
吳前哈哈一笑,攬著庫烈塔和奧爾·罕文的肩膀走到一邊,低聲說道:“由頭至尾,我有表示過一定會去埃塞國嗎?”
庫烈塔和奧爾兩人嘴巴微張,細細回想,咦,好像還真沒有說過呢…
“吳,你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招,這是你們天朝的兵法戰術嗎?”庫烈塔佝僂著身子,笑著問道。
不用去埃塞國,庫烈塔頓感輕松。
吳前神秘一笑,道:“上車,出發,先做咱們自己的事情。”
白培拉位于亞丁灣南側,相比較于哈爾格薩的氣候,這里多了海風的吹拂,但并不代表就會涼爽,因為同時也多了一份潮濕,潮熱的感覺讓人更加難受。
街上破爛的房子讓白培拉看上去根本就沒有索蘭國第二大城市的風范,城區一些主要建筑基本上是英國殖民時期殘留下來的,可見年代之悠久。
作為索蘭國經濟支柱城市,看不到車水馬龍,街上是一派冷清破敗的景象,行人稀疏,卡車閑置在馬路邊,倒是山羊悠哉悠哉的好似根本就沒有煩惱。
這里有非洲最美麗的沙灘,但是開發度幾乎為零,長長的沙灘上看不到游客,在離沙灘兩百米開外的地方有一排兩層樓的屋子,這就是白培拉檔次最高的賓館。
可以看到,賓館外停了一排車,顯然是來了大人物,估計將整個賓館給包了下來,賓館內外還有許多安保人員負責警戒。
吳前一行人的車輛駛到賓館的時候,立刻引起了安保人員的警覺,當數十名愛國軍士兵走下車,從賓館里一下涌出十多名手持步槍的壯漢,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吳前坐在車上看到雙方對峙的場景有些無語,他估計對面那些是拉波·埃爾坎帶過來的人。
正巧,這個時候拉波·埃爾坎從二樓一間屋子走出到走廊上撐了個懶腰,那派頭一看就是剛起床。
吳前看著不修邊幅的埃爾坎,透過車窗朗聲道:“埃爾坎,你第二次用槍來迎接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撐懶腰正過癮的埃爾坎聽到熟悉的聲音,渾身一個激烈,好像尿完尿那種顫抖,他低頭一看,眼皮直跳。
“我的天…”
說著話,埃爾坎也顧不得重新回屋收拾妝容,踩著拖鞋趕緊跑下樓,對身邊安保人員怒道:“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我親愛的朋友,快放下槍,是想死嗎!”
拉波·埃爾坎一邊教訓保鏢,一邊跑到車旁,歉然道:“吳…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這么早就過來了。等我一下,我去收拾收拾…”
說罷,拉波·埃爾坎忙不迭的跑回樓上。
從埃爾坎選擇參與到白培拉發展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份地位就比吳前低了一個層次,他自己也很明白身份上的轉變,不敢有任何托大。
埃爾坎回到屋子之后,有三名美女慌慌張張的從屋中奔了出來,連衣服都沒穿整齊,看到外面的情況,嚇得動都不敢動。
“這個家伙…真是到哪里都改不了性子,也不怕出問題…”
吳前心中感慨,埃爾坎必然可以和鄒天陽成為好朋友。
等待拉波·埃爾坎收拾的過程之中,吳前召集黑桃部隊的人在賓館旁邊的寺廟里開了個會,十四個人進去,出來的時候只剩下七人。
奧爾·罕文和庫烈塔均感疑惑,但吳前只字未提會議內容,他們也不好問。
白培拉最繁華的地方,莫過于它的港口碼頭。
站在碼頭上,可以看到大小貨輪來來往往,這可能是索蘭國唯一充滿經濟活力的景象。
這段時間正是索蘭國牲畜出口的高峰時期,所以顯得尤為繁忙,奇怪的味道隨著海風飄蕩,充滿了大自然的感覺。
“這破港口已經快五十年了,吳,我真佩服你的決心,居然要將這座城市發展成旅游城市。”
拉波·埃爾坎拿著絲巾掩鼻說道,看著面前景象心中無力,他感覺無從下手。
吳前站在碼頭邊望向遠處,最快的一波運輸物資貨輪已經停泊在港口外,只等一聲令下便準備卸貨。
“心中有規劃,口袋有鈔票,誰都可以發展起來,問題在于發展起來以后能維持,能賺錢,才有意義。”
拉波·埃爾坎和庫烈塔均是點頭,這話說得沒錯,拉波·埃爾坎道:“吳,聯合國那邊有眉目了嗎?”
規劃再美好,發展再繁榮,如果索蘭國不被聯合國所承認,那這一切就猶如建立在沙灘上的堡壘,禁不起海浪的席卷。
奧爾·罕文聽到新加入發展計劃的意大利朋友問起主權問題,他趕忙豎起耳朵聽,明面上來說,他可是這一方土地的主人,自然無比的上心。
吳前嘴上沒說,其實他比埃爾坎更加在意這件事,也為此做了不少工作。
他轉過身,豎起四根手指,道:“主要的五個國家,已經有四個國家給了態度,只剩下美國那邊還沒有去談,等時機成熟之后再說。”
聽到這個消息,奧爾·罕文異常的激動,在他還沒有接管愛國軍政府的時候,就無數次夢想,有一天索蘭國能得到聯合國承認,成為一個擁有主權的國家。
如今,這個夢想終于越來越近。
吳前看到奧爾·罕文的表情,笑道:“奧爾,千萬不要得意忘形,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現在連剛剛起步都算不上,你一定要做好政務工作,建立完善的法律體系,知道嗎?”
一個國家能否擁有主權,需要從多個緯度考量,政治和法律是最根本的因素。
奧爾·罕文面色堅定的點頭,他豈敢松懈,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索蘭國能獲得聯合國承認,他出的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完全是吳前和庫烈塔的功勞。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吳前在和英國、法國簽訂一系列物資采購訂單的時候,已經將自己的意思表達過去,想要繼續賺錢,很簡單,在聯合國給索蘭國投贊成票,以后就還有生意可做。
天朝方面也是吳前在走動關系。
庫烈塔負責用武力穩定索蘭國周邊和內部局勢,同時向毛子國提出請求,也獲得了回聲。
至于其他小國家,那都是跟著老大哥走的,在沒有侵害其利益的情況下,絕大多數也不會反對。
拉波·埃爾坎湊近吳前身邊,低聲道:“吳,步驟有點不對吧,索國如果不承認,即便全世界都承認,似乎聯合國那邊也沒有辦法吧?”
吳前所說的是索蘭國獲得主權的最后一步,埃爾坎提起的是第一步,只是第一步,早在武力摧毀三方聯合軍閥的同時,就已經解決。
“你的消息真是閉塞,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不說這些,聊聊你的想法,看要留多少地給你…”
吳前一行人在白培拉的港口附近逛了起來,這里將成為開發整座城市的基點,港口是第一波開建的工程。
同一時間,在白培拉機場,一架破爛不堪的中型飛機沖破云霄,朝著埃塞國而去,上面載著黑桃部隊的數人。
紙上說再多,不如實地看一看,吳前、庫烈塔、奧爾和埃爾坎幾人邊走邊商量。
這里開發成一片給勞工居住的臨時居住區、那里建立一所綜合性醫療機構、工地大型食堂、劇院、酒店、賭場…
一行人漸行漸遠,慢慢遠離了碼頭。
“不,不,埃爾坎,賭場那邊,你最多只能占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你自己和摩洛哥那邊去談怎么分配…”
“搶劫啊…搶劫啦…”
就在吳前和埃爾坎掰扯股權方面問題的時候,遠處響起了一道女人的呼喊聲。
這道聲音讓吳前和姚昕璐的身子一震,因為對方用的可不是英語和索語,而是地地道道的漢語!
“嗯?”
吳前的目光掃向遠方,便看到了聲源處的情況,他身邊的其他人也跟隨著看向遠處,這一看不要緊,奧爾·罕文差點嚇死。
遠處街角處,一名黑人男子發瘋一樣從一位天朝女性手中搶奪包包,旁邊地上躺著一名青年男子,看其模樣應該和被搶的女人是情侶關系。
兩名黑人男子正在對躺倒在地的男子進行毆打,男子抱著頭在喊些什么,離得遠也聽不清楚。
搶劫地點旁有一些當地人,就好像沒有看到這起事件一樣,仍然在做自己的事情,甚至連關注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住手!”
吳前大吼一聲,抬步朝著天朝男女快步走去。
實施搶劫的男子聽到喊聲轉頭一看,心中大驚,他沒想到會在這里碰上愛國軍士兵,實施搶劫的第一地點并不是街角處,而是拐過彎的地方,如果知道愛國軍士兵在附近,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這么做。
心中一驚不要緊,男子手上加勁,抬腿就朝女人腹部踹去,同時催促同伴快點走。
吳前心中火氣蹭蹭冒,被氣夠嗆,這可真是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財物啊,被搶的還是自己同胞,最重要的是搶劫者被士兵發現仍不收手,還愈發來勁。
這還了得!
“把槍給我!”
吳前不走了,他現在的位置離發生暴行的地方還有百八十米,趕過去也來不及。
“吳先生,不要…快,放槍示警,快!”
奧爾·罕文嚇的臉都白了幾分,前不久他還向吳先生保證會做好政務和法律的工作,現在這一幕簡直是把他的臉放在烈日下的鐵板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