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內,盛憶歡等了一會,不見吳前回來,心道對方恐怕在處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移步坐到鋼琴前,從手機上找出一個曲譜放在面的譜架上,緩緩的演奏了起來。
哪知,她剛彈奏了七八個音符,就聽到有人在窗戶邊咳嗽。
“咳咳,花癡歡,吳前呢?人家不理你了吧。”
方囡琪散步走到別墅旁,正好就看到盛憶歡獨自一人在琴房彈琴,便調侃了一句。
從種種跡象來分析,方囡琪可以肯定以及確定,自己這位閨蜜有叛變的心思。
“琪姐,你說什么呢…吳前接電話去了。琪姐你,誒,小心…”
盛憶歡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方囡琪拉開窗戶一躍而入,姿勢別扭但動作卻靈敏。
豈料,方囡琪雙腳落地的同時,琴房虛掩的門就被推開了。
吳前當先一步走了進來。
菲米勒優雅的托著銀托盤跟緊跟其后,托盤上擺了一支標簽已經發黃的白葡萄酒、兩只水晶杯和一支天鵝形狀的醒酒器。
吳前進到琴房,第一時間就看到在窗戶邊貓著身子的方囡琪,他看著方囡琪扭曲的動作和臉上尷尬的表情,心中的不愉快化解了一大半,當即就樂了。
“方囡琪,你要做什么,夜闖民宅嗎?有門不走爬窗戶,私闖民宅被我抓個正著,你說該怎么辦吧,是想讓我把你銬起來么?”
吳前雙臂環抱看著方囡琪道,一副古時浪蕩公子的作派,可惜的是,他身上的服裝和神韻實在不符合紈绔子的人設,有些不倫不類。
不過沒有關系,此刻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方囡琪那個囧啊,怎么就這么巧,她就是看吳前不在,才進來的,結果在姿勢最難看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要死要死的。
看著白皙臉頰瞬間泛起淡淡紅色的方囡琪,吳前笑道:“別蹲在窗戶邊了,我有美酒一支,兩位要不要喝一杯?”
方囡琪嘟著嘴紅著臉站起身尷尬的點了點頭,這種時候只要對方肯主動化解尷尬氣氛,她怎么都好商量。
當然,銬起來是不行的…
盛憶歡快步走到方囡琪身邊挽著她的手臂,笑著責怪了幾句。
真替自己這位特殊的閨蜜感到臉紅。
“菲米勒,麻煩再送一支酒杯過來。”
吳前說著話,從菲米勒手中接過托盤,走到小茶幾旁坐下,道:“今晚請兩位美女喝一杯羅曼尼·康帝,不知道兩位會不會賞光。”
方囡琪和盛憶歡對看一眼,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們,吳前的情緒有點奇怪,說是高興吧,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說是憤怒生氣,又感覺不恰當,反正就是有點不對勁。
兩人移步坐到茶幾旁,剛坐到椅子上,菲米勒就回來了,戴著干凈的白手套拿著一支水晶杯放在茶幾上。
“老板,兩位女士,這支03年的羅曼尼·康帝是蒙哈榭特級園的白葡萄酒,年份評分為97分,蒙哈榭特級園是羅曼尼·康帝酒莊唯一一款對外銷售的特級園白葡萄酒,年產量一般不會超過三千瓶。”
有專門的評酒機構對羅曼尼·康帝蒙哈榭干白葡萄酒進行過年份評分,年份評分最高的是1986年的羅曼尼·康帝,達到了100分的滿分。
如今,那種級別的酒只會在頂級的拍賣會上出現,成交價奇高,轉瞬就被頂級富豪收入囊中,至于舍不舍得喝,就不知道了。
“沒有老板出面,以我的能力也只能弄來這種級別的葡萄酒了,還望兩位女士多多體諒。噢,不對,要怪也不要怪我,怪我的老板好了。”
菲米勒以開玩笑的方式介紹了茶幾上的葡萄酒,非常的“謙虛”,一支價值八十多萬軟妹幣的酒在他口中立馬身價大跌,好像多么上不得臺面一般。
吳前有些無語的看著正在開酒瓶的菲米勒,心道,這個家伙還真是有水平,裝比于無形最是致命。
他知道這瓶酒的來歷也不簡單,是菲米勒從一處小型拍賣會上拍得,絕對稱得上收藏品。
盛憶歡不懂酒,但方囡琪懂啊,非常的懂,她有這方面的愛好,還沒等菲米勒介紹,當她看到泛黃的酒標已經知道了大概,心中驚訝不已。
她倒是不認為菲米勒是在裝比。
菲米勒是為誰服務的?為吳前服務。
能買下價值兩百億軟妹幣俱樂部的人,有喝這種酒的資本。
為了這支酒,剛才跳窗而入的洋相不算白出。
一聲輕響,瓶塞拔出。
菲米勒動作輕柔且優雅,他將淡金色的液體緩緩倒入醒酒器,隨后道:“老板,兩位女士,慢慢用。”
說完,菲米勒轉身朝著琴房大門走去。
待菲米勒離去,方囡琪終于忍不住,問道:“吳前,之前吃飯的時候你都只開了一瓶普通的佐餐酒,不要誤會,那瓶酒也很不錯。只是…這會開一瓶這么好的酒,是又談成了一筆大生意嗎?”
按照方囡琪的看法,無論是什么規格的接待宴會,這樣一支酒都絕不會失禮于人,哪怕現在坐在這里的是大國國賓,也足夠客氣了。
說句沒出息的話,面對這樣一支酒,她都有些舍不得喝。
吳前笑著搖了搖頭,道:“哪里來那么多大生意,這一次恰恰相反,有不開心的事情,所以想喝一杯。”
兩女對望一眼,滿是驚訝神色,這個渾身金光璀璨的男人還會有不開心的事情嗎?
不開心的時候都要喝幾十萬一支的酒,那要是碰到開心的事情,還不得來喝玉液瓊漿啊。
一個階層始終難以理解另外一個階層的痛苦與快樂。
盛憶歡輕聲問道:“不知道…方不方便問一下,發生什么事啦?”
盛憶歡溫文爾雅,說話非常的輕柔,果然只有這樣的性格才會成為蕾絲中的小P。
吳前聳了聳肩,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有些膈應人,你們要不嫌煩我就嘮叨幾句。”
誰規定男人就一定要沉默是金,憑什么所有的煩惱和不開心就要積壓在心里不說,沒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