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一位高層的原話,只有在遇到財政危機的時候,共濟會才可能做出一些讓步,允許有錢的會員使用萬能的鈔票提升地位,但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計,畢竟全球的金融業一半以上都控制在共濟會的手中,而且需要花錢的地方相對而言不是很多,即便最強大的國家破產了,共濟會也能獨善其身。
共濟會的締造者為防止一家獨大,其內部的權力相互制衡,在網狀似的嚴密監督下,任何人都不能違規做事,否則被抓到了把柄,就會遭到其他人一致彈劾。
因此,奎拉斯很清楚所言根本不切合實際,茉莉不可能有特權,完全是嫉妒才那樣說的。
這也就能理解,為什么茉莉敢私做主張,答應徐攸之的條件了。
茉莉瞥了奎拉斯一眼,“隨你怎么想,反正我是通過正當的途徑。”
奎拉斯剛才是一時激動,現在冷靜下來,忽然意識到自己要討好對方,于是不習慣地露出一副獻媚笑容,“我瞎說的,你別往心里去。”
可他心里始終是想不通,什么正當途徑能在幾個月內連升七八級,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只是條件太苛刻了。
需要為組織在某一領域做出重大貢獻,可以是金融,也可以是醫療,還可以是宣傳,只要共濟會的高層一致認為你做的這件事對組織的發展起到了積極作用,或者開發出了某種高科技產品,尤其能源、信息、基因這一塊兒,凡是在這三個方面有突破者,無一例外,皆能得到高額的獎勵。
共濟會擁有自己的智庫,這些見識卓遠的專業人員常常聚在一起,商論未來的戰略方向,經過無數次研討會議,才確定了能源、信息、基因三個主攻的科研領域,解決了這些問題,共濟會就能長時間傲視在地球金字塔的頂端。
所以說,共濟會歷來重視的是科研人才,做出貢獻最大的往往也是科學家。
而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一批科學家、發明家,如牛頓、愛因斯坦、愛迪生、玻爾、尼彩等,都是共濟會的成員,據說他們受到了共濟會最高規格的待遇。
或許有人說,這些偉大科學家的研究成果分明使全世界的人受惠,又沒有壟斷技術,將科研成果私有制,這好像并不能保證共濟會技術的領先。
實則不然,他們既然是共濟會的成員,就肯定簽訂過保密協議,將最核心的技術留在了共濟會,流傳到市面上的,不過是他們內部淘汰、不看在眼里的技術,即使被敵對勢力的人掌握,也不可能實現技術上的超越。
不然共濟會大力拉攏科學家,不計成本的投入人力、物力,圖的是什么呢?
共濟會的科技,一開始就和外界存在代差,又由于多年的潛心研究,以及吸引了大量的科技人才,這個差距越來越大,已成為不可逾越的鴻溝,最少領先外界一百年以上。
最明顯的一個案例,就是共濟會已找到能夠替代石油和電力的新能源,在動力方面勝過十倍,而且消耗微乎其微,一百克該物質就能令一架飛機橫跨太平洋,飛上一個來回,燃料加滿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在補充,適用于遠程飛行。
其釋放能量之多,遠超普通的化學燃料,僅次于威力無窮的核能。
但安全性上,卻比核能讓人放心的多,只有百分之零點零零一的概率出現事故。唯一的缺點就是該物質儲量已探明的太少,僅在大西洋某島上發現過它的礦藏。
如果該物質像石油一樣豐富,無疑會推動一個時代的進步,讓整體文明瞬間躍升一個層次。
因為這種新能源會使機械心臟獲得長久充足的動力,將人類探索宇宙的日程提前幾百年。
據說共濟會內部有一個檔案室,封存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驚天大秘。
奎拉斯想不到茉莉究竟做了什么,才能得到組織這么大的認可。
徐攸之從這兩人的對話中,知道茉莉在共濟會地位不低,比她身邊那個出身資本世家的奎拉斯高得多。
并且奎拉斯也是現在才知道茉莉級別的提升。
徐攸之打趣道:“原來你就是一位共濟會大佬,失敬失敬。”
他朝著茉莉拱了拱手。
“廢話少說。”
茉莉在前面帶路。她的手掌印在一面石板上,便冒出了一個升降梯,三人走進去,梯門關閉。
然后徐攸之聽到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感到電梯明顯的下行。
如所料不錯的話,這個設備應該是滑輪的。
徐攸之不禁問道:“為什么不在這里安一個電梯。”
種種跡象表明,共濟會中有超前的科技,這里不可能存在用不上電的問題。
奎拉斯解釋說:“這樣做是出于保險考慮…這是通往核心區域唯一的通道,萬一有人入侵到了內部,破壞了發電設施,維修或者切換備用電源最快也得幾分鐘,趁這時間,奸細就有可能跑掉。因此我們得做多手準備,凡是重要的設備,都要構建兩種以上的啟動方式,電力、傳統動能、以及新能源,這三種在這個基地隨處可見。”
這拓寬了徐攸之的眼界,如此設計,的確萬無一失,任何情況下,都能保證升降梯正常運行。
下行了大概十幾米,三人來到了一片恢宏的地下建筑群,方圓幾里的土地被挖空了,可能是就地取材,這里的房子全部是石塊堆砌的,風格復古,有種讓人回到了中世紀歐洲的感覺。
其中,一棟建筑非常接近喜羊羊與灰太狼中的狼堡,仿佛是一比一的復刻品。
徐攸之無語,設計師該不會是一個小學生吧?
建筑群中間圍成了幾個足球場那么大的空地,只留了一個豁口,正好面向升降梯的梯門,徐攸之一出來就看見了它。
這么大的地方,適合中老年人在這跳個廣場舞、野狼迪斯科、小蘋果什么的,地方絕對夠用,可同時容納上千個大爺大媽。
想象一下,那該是何等壯觀的場面,不堪入目。
但是這里格外安靜,并非沒有人,而是人們各司其職,做著自己的事情,有的支起了一個畫板,在那里默默描繪著什么;有的坐在地上望著天空愣愣出神,面前擺著一個本子,像是在思考一個難以攻克的問題;有的反復打量著手中的模型,仿佛某種設想遇到了瓶頸。
彼此間隔的很遠,相互不打擾,沒有一絲人的聲音,靜的可怕。
有人發現了徐攸之三人,停下手中工作走了過來,比劃了幾個徐攸之看不懂的手勢。
“這啥意思,張牙舞爪的,聾啞人啊。”
徐攸之沒想破壞這里的氛圍,有意克制自己的聲音,但在落針可聞的環境下,還是擴散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頓時,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望了過來,施加了很大的壓力。
來人一臉的無奈之色,心想這是哪來的愣頭青,
茉莉狠狠地擰了一下徐攸之的胳膊,動了動口型,“這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禁止發出任何聲音,包括交談。”
所以來人才比劃著手勢,這是他們慣用的交流方式。
徐攸之第一次來這兒,自然什么都不懂,一不小心就壞了規矩。
那個人對著徐攸之三個一招手,示意趕緊跟著他離開這個地方,
四人逃也是的鉆進了附近的一個建筑,方才松了口氣。
“好險啊,幸好今天那幾個壞脾氣沒在這兒,否則事情就鬧大了。”
那人說道。
徐攸之嘴上不說,心里道,至于嘛,不就是多說了一句話,這幫人還能把我吃了不成?一個個的,太能裝蛋了。
他們敢出手的話,誰教訓誰還不一定呢。
徐攸之向來不是怕事的人,而且經常惹事。
茉莉批評道:“以后你在這兒注意一點,實在看不出門眼高低,就盡量少說話。”
“這也不能怪我啊,你們兩個咋提前不告訴我?”
徐攸之也是一肚子悶氣。
奎拉斯打圓場:“算了,這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就這么過去了,都別再提。”
然后他給徐攸之介紹道:“這是尼古拉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啥玩意?尼古拉斯?亞洲舞王?
這分明是個歐美名字,可這個人卻長著一張四十來歲的亞洲臉,令徐攸之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位靈魂舞步開創者…
“這位是徐,新加入共濟會的成員。”
“你好。”
“你也好。”
徐攸之和尼古拉斯簡單地握了下手。
尼古拉斯本來是想以西式的禮儀,給個擁抱的,徐攸之沒同意,整天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誰知道你有沒有傳染病。
尼古拉斯聽說徐攸之是個入夢者,便祝賀起了奎拉斯和茉莉,“我說什么人物能勞煩兩位親自出馬,原來是個入夢者,二位是真走運啊,撈到這么好的業績。”
徐攸之聽了,心里面十分不爽,這怎么說話呢,咋業績都從嘴里冒出來了,跟業務員賣保險似的。
雖然情況不同,但是道理是一個樣的,共濟會的成員想提升級別,也需要業績,只不過企業的目標是盈利,而共濟會要的是人才。
徐攸之沒忘記他來這兒的根本原因,他聽說尼古拉斯常年住在地下,已經很久沒出去曬太陽了,便問道:“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叫櫻的女孩兒?”
尼古拉斯搖了搖頭,“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這里的人一大半我不知道叫什么,不代表你口中的櫻不存在。”
“哦,那我怎么才能見到她。是否要一一拜訪在此居住的所有人?”
徐攸之請教尼古拉斯。
“這恐怕很難。你知道的,天才的性情都比較孤僻,這類人最忌諱的就是外人的打擾。而且共濟會制定了明確的規則,未經主人允許,私自闖入他人領地被舉報的話,后果是相當嚴重的。”
尼古拉斯繼續說道:“而且基地內的人是流動的,并非一成不變,像我這樣長期居住的人只在少數。可能今天你看到的人,明天就會離開這里,再也不回來。你能為我提供關于那個櫻更多的信息嗎?比如,她給你留下地址是多久之前的事。”
尼古拉斯比茉莉和奎拉斯對這個基地了解的更多一些。
徐攸之為難了,他對櫻知之甚少,這個地址還是機緣巧合下,從一個老中醫那里套出來的,“其實那個女孩是我在夢世界中認識的,關于她我所知有限,除了名字,我只能為你描述一下她的長相,個頭在一米六左右,蘿莉的外表,精神狀態很不穩定,被幻聽折磨…”
“這個我好像真沒見過。”
尼古拉斯遺憾的道。徐攸之口中的櫻特點如此鮮明,根本沒有類似的人,如果自己見過,立刻就能在腦海中鎖定住有嫌疑的人。畢竟沒幾個人比他更熟悉這里。
“我判斷櫻幾個月前還在這里,可以調查一下幾個月來進出這個基地的人。”
徐攸之建議道。結合他進入夢世界的時間,正是三月前一個傾盆大雨的天氣,料想兩人在現實的時間流速應該相同。
“行不通的,組織上對個人的隱私高度保密,沒有讓人信服的理由,誰都沒有這個權限。”
尼古拉斯不假思索的說道。
“那還有別的辦法嗎?”
“等等,我好好地想一想。”
“勞煩了。”
“抱歉,我很難幫到你。”思考了良久,尼古拉斯沒想到辦法,只能放棄了。
“對了,她隨身攜帶一把破舊的小手槍。”
徐攸之忽然想到了這點。
“我好像在那兒看到過一把手槍,舊的不像樣子…”
奎拉斯面露疑惑之色。
徐攸之見有了線索,心頭一喜,期待對方接下來的話。
哪知奎拉斯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道:“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徐攸之氣急,“你小子故意玩我吧!”
茉莉說道:“找不到,那就不要找了。大家都沒見過她,就說明她多半不在這里,留下的地址純粹是和你開了個玩笑。”
“那好吧。”
徐攸之無奈地道。這個結果讓他失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