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唐小巧傷的不輕,在出發之前,要先清理包扎一下她的傷口。(本章正在修改,暫時請不要訂閱)
徐攸之到附近的藥店買了繃帶、藥粉和消毒水,又弄來一瓶2L裝的礦泉水,清洗了唐小巧胳膊傷口上的土礫、灰塵,噴了消毒水,灑了淡黃色的粉末,纏上繃帶。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沒有半分拖沓。
阿思好奇地道:“你以前是一名軍人嗎?”
“不是。”
徐攸之小時候練功沒少受傷,如果連基礎的醫療常識都沒有,那才是一個問題。
“該你了。”
徐攸之對著阿思一招手,后者乖巧地站在他的面前,伸開雙臂,任由操作。
胳膊包好了,又在她裸露的腿上纏了幾道。
“她就交給你了。”
徐攸之瞥了一眼唐小巧,對阿思說道。
阿思領會了徐攸之的意思。唐小巧腿上的傷口較大,必須及時處理,但是她穿的是牛仔褲,想要為她治療就得脫掉褲子,而且那處較嚴重的口子還在靠近私密處的大腿內側。
唐小巧怎么可能允許一個異性為她做這種事情。何況徐攸之也不愿意。
不過在光天化日之下干這個,恐怕會吸引無數路人的目光,也難免有那種獵奇心態偷拍的人,保不齊第二天就登上下海市的頭條了:震驚!某花季女子竟然當街耍流氓,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所以唐小巧堅決不同意當街處理傷口,即便徐攸之承諾為她保駕護航。
只好就近找了個臨時休息的酒店,兩個女人進去,徐攸之在外面等待。
相比于他的效率,這兩人可就慢多了。
徐攸之足足等了十五分鐘,都有一種進去把她倆揪出來的沖動。
終于,阿思攙扶著唐小巧出來了。在看見唐小巧紅潤嘴唇的那一剎那,立刻就明白她們為什么會那么慢了。
居然趁著這個時機,在里面補了個妝,真是沒誰了。
徐攸之無奈你攤手。
“怎么樣,好點了嗎?”
徐攸之臉上突然出現了古怪之色。唐小巧的腿部在包扎后,從牛仔褲的破洞中,露出了明晃晃的白色,結合褲子上暗紅色的血漬,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什么。
唐小巧注意到了徐攸之的目光,自然羞憤難當,但是她知道暫時改變不了現狀,只能將這份屈辱深深地埋在心底。
即便想通了這些,唐小巧仍是渾身的不自在,起雞皮疙瘩。下意識垂下一只手,擋住了引人遐想的那個部位。
“不如去買條褲子吧。”
阿思察覺到了這種情況,也感到十分尷尬。
“來不及了,再不走,就百分百遲到了。”
徐攸之調侃道:“沒什么的,現在不是流行乞丐褲嘛,你這樣穿,別人都以為是故意的,標新立異,沒準下一個引導時尚潮流的就是唐大小姐呢。”
“你…哎呀。”
唐小巧聽到立刻發怒,氣急攻心,牽連了傷口,痛的叫了起來。
“你要是不高興,算我沒說…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趕緊走吧。”
徐攸之走過去將唐小巧抱了起來…雖然她沒有傷到骨頭,但是腿部的關節活動會讓愈合的傷口裂開,扯動神經。也是非常疼的。
此時的唐小巧行動不變,盡管討厭徐攸之,也沒拒絕對方的行為。
只是這種親密的舉動,在外人看來,都會以為這兩個人是情侶關系。
阿思就有這樣的錯覺,她倒是覺得這兩人蠻般配的。
緊貼著徐攸之厚實的胸膛,唐小巧甚至能感受到有力的心跳,心臟便跟著怦怦跳了起來。
察覺到自己的這一變化,唐小巧大驚失色,該死的,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對他有這樣的反應…不過他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惡。
“心臟跳的這么快,血壓不高嗎?”徐攸之白了她一眼。
唐小巧無言以對,找個地縫鉆下去的心都有了。
徐攸之思考良久,覺得打車已經不趕趟了,還是騎摩托車速度更快,畢竟這玩意兒更靈活,能走偏街小巷抄近路,必要時也可以闖紅燈逆行啥的,簡直是城市交通的神器。
只不過唐小巧的125彎梁摩托車空間太小,是那種觀賞性質的,坐三個人非常勉強。
唐小巧和阿思又有不同程度的外傷,尤其是前者,臀部還受不了顛簸…自己肯定沒什么問題,得保證她們的安全。
徐攸之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讓身材略微嬌小一點的阿思坐在自己的前面,雙腿放在踏板上。而唐小巧坐后面,緊緊抱住自己的腰肢。
徐攸之則像三明治似的被夾在了中間。這樣既節省了空間,也能同時照看她們兩人。
阿思心有顧慮,她尋思這要是讓交警抓住了,不得蹲拘留所啊。
徐攸之不以為然,就算碰上了police,也得追上自己才行。他對自身的車技相當自信。
唐小巧也安慰,想多了,不可能所有倒霉的事都讓我們遇到。
反正自己只是這個世界得訪客,大不了交點罰金唄,駕駛分隨便扣,這東西也帶不走。
徐攸之果然是老司機,摩托車騎的既穩又快,帶起一陣迎面的強風,以80邁的速度在繁華城市中穿梭,途徑車流量較大的地段,便在車與車之間留下的狹窄縫隙中通過,將蝸牛一般的私家車、公交車、商務車遠遠甩開。
所經之處,喇叭聲此起彼伏,有數次甚至貼窗而過,這樣的操作,沒有一個司機不心驚肉跳,有不少義憤填膺的熱心市民都準備舉報了,可是筆還沒掏出來,摩托車就跑的無影無蹤,上哪里記車牌號去?
偶爾有幾個手快的,迅速按下照相的快門,哪怕是四千萬像素的手機,也只拍到了模糊的殘影。
一個大叔剛買了一根棉花糖,沒來得及吃呢,一陣猛烈的風呼嘯而來,棉花飛走只剩下桿了,愣了一下,隨即指著機車遠去的方向,破口大罵:“你個小赤佬,開這么快,撲街耶!”
唐小巧雖然是一個摩托車愛好者,喜歡騎車時自由自在的放縱感,但是在郊外都不敢開的這么快,何況城市呢?只覺無比的刺激,很想高聲呼喊,不過她的身體狀況不佳,一個分心下差點摔了下去。
這嚇出了唐小巧一身冷汗,不敢輕舉妄動了,抱前面的人更緊了,只是那個家伙的身體像鋼鐵一樣,任憑她如何用力,紋絲不動,而且皮膚硬的像塊石頭,一點也不柔軟。
唐小巧對徐攸之的態度不自覺地發生了改觀,不禁在想,究竟自己討厭他哪點呢?好像沒有一個確切的理由。
類似的緊張感,阿思只在游樂園的過山車上體驗過,區別在于,那是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下,而眼下卻隨時可能發生事故,造成車毀人亡的下場。
相比于唐小巧對個人英雄主義的崇拜,阿思要理性的多,她有點后悔讓徐攸之這么胡來了,只是上了這趟車,就得一路走到底…在對方高速駕駛摩托車的時候與其對話,這是一個不明智的舉動,會讓他分心,從而造成本不該出現的意外。
只能聽天由命了。
阿思嘆了口氣。她穿的很多,上面只套了一件薄薄的小衫,盡管是盛夏,但在這么快的車速下,還是覺得有點冷,加上內心的害怕,她索性眼睛一閉,縮在了徐攸之的胸前。
僅僅十多分鐘,就走了十多公里的路程,到達了海邊的一家日料店,這在擁堵的下海市難以想象,說出去沒人會相信的。
徐攸之停下,拍了拍快要睡著的阿思,“我們到了。”
“啊!”
阿思連忙跳下了車。
幾人進入了這家日料店,立刻就有一個穿著東瀛傳統服飾的女人迎了過來,禮貌地鞠了一躬,做出一個里面請的手勢。
徐攸之說道:“我們找小島先生。”
那女人打量著三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問哪位是阿思小姐。
阿思舉手示意,那服務人員便將他們引領到了樓上的一個單間。
小島二郎正盤膝坐在一張桌子前,見到要等的人來了,看了一下時間,提前了五分鐘,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但是發現阿思和唐小巧兩人發型散亂,衣衫襤褸,衣服上還破了好幾個口子,都快趕上中東難民了…心中有些疑惑。
小島二郎問道:“這是怎么了?”
徐攸之走過去,居高臨下,按著他的肩膀說,“請不要在意這個細節。”
小島二郎只是好奇,見對方不想說,也就識趣的沒問…其它的事和自己沒關系,只要做好料理就行了。
小島二郎的目光放在了唐小巧身上。廚師們足足相處了一整天,自然是比較熟悉了,即便后者不請自來,也沒有不歡迎的道理。
兩人握手寒暄了幾句,然后小島二郎讓徐攸之等人先坐在這里,又吩咐服務的女郎上一壺清香怡人的綠茶,自己則去準備食材了。
徐攸之無聊之下,打量起了這個單間的環境…傳統的日式風格,房子的結構都是木制的,古樸典雅,若不看外面的車水馬龍,恍然間,仿佛穿越回了古代。
這個單間的面積不小,比普通人家的客廳還要大。
墻壁上懸掛著一幅頗有幾分意境的山水畫,小泉流水、漁夫渡船,夕陽銜山,飛鳥倦還,畫中之地,猶若世外桃源。
側方是一個精美的屏風,雕工精湛,花紋細致,這是古裝劇中常看到的東西,只不過那些都是粗制濫造的流水線產品,和這一比,差距一目了然。
徐攸之心里估摸著得值個萬八千塊。
屏風對面也是一個案子,上面供奉著一個叫不出名的神像,長得慈眉善目,還是個禿頂,看樣子應該是東瀛本地的一個神靈。
神像之前有一個刀托,其上橫放著一把名揚四海的日本武士刀,隔著刀鞘,甚至能感受到內斂的寒光。
刀的下方,擺放著文房四寶,筆、墨、紙、硯,硯中尚有墨水,徐攸之還在一旁看到了一張白紙上的幾個繁體漢字,筆風娟秀又蘊含著鋒芒,有那么幾分書法家的味道。增添了幾分儒雅之氣。
想必應該是小島二郎的杰作。
這個東瀛廚師的愛好還蠻豐富的。只是想不通為什么這些文人的用品要和武士刀放在一起,寓意著文武雙全嗎?
然而她的話太直白了,難免讓人產生誤會。
“你這個九流廚師,今天又沒輪到你做菜,過來搗什么亂?”
徐攸之一臉嫌棄的道。
這個唐小巧是廚師中最沒有用的人——她糟糕的廚藝無法為阿思提供任何幫助。
“啊!你怎么也在!”
唐小巧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阿思身上,眼里只有她一個人,導致忽略了不遠處的徐攸之。
阿思以抱歉的口吻說道:“對不起,我和小島師傅約好了,現在沒有辦法到你的店里去。”
阿思也以為唐小巧是過來邀請自己的,否則沒事來這里干什么,何況又問了自己愛吃的東西。
唐小巧停好摩托車,把阿思拉到了一邊,斜眼掃了一下徐攸之,低聲說道:“那個家伙可不是好東西,看那樣子就喜歡哄騙無知少女,千萬要和他保持距離。可不能讓他打著幫忙的名義和你親近,遲早要羊入虎口的…”
唐小巧的聲音很低,在這喧囂的大街上不可能被五六米之外的人聽到。
但是徐攸之的身體機能早就得到了強化,聽覺也是如此。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唐小巧,不幫忙就算了,還他娘的挑撥離間!
唐小巧向阿思喋喋不休地灌輸徐攸之是個壞蛋的理念。
但是費了半天勁兒,阿思卻一點不為所動,“怎么會呢,徐哥是個很好的人。”
“好?好個屁呀!”
唐小巧想起至今還青著的屁股,忍不住爆了粗口。
完了,這么好的女孩兒就要被一個臭流氓毒害了,作為一個有良知、有愛心的人,我必須把她從火坑里解救出來。
于是,唐小巧開始了人身攻擊,說徐攸之心術不正,是個大色狼什么的。
徐攸之實在受不了了,堂堂一身正氣的漢子,竟被一個蠢女人這樣詆毀,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