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人在路上說好了分頭行動,黃老之前也就沒有給郭修遠介紹他的族人信息,他思考了一下,準備用自己的辦法來尋找人問問情況。
于是又繼續往府邸中心走去,到了一個看起來就是主院的房子前里面,他記得原來到這里時,發現這里有一個在書房不知道是看書,還是處理公務的人。
晚上能來大將軍府主院書房的,即使不是將軍府的掌權者,應該也是屬于黃老的親族。
過來后,看到書房的燈還亮著,里面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正捧著一本書,在躺椅上靜靜的看著,門外站了兩個壯漢,即使的晚上在府邸里面,也站得筆直。
一看就知道,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書房分內外,外面有兩個丫鬟站立,郭修遠到來的時候,一個正剛剛從里面添了茶水和點心出來。
因為黃老失蹤,郭修遠也沒有再顧忌是否暴露自己的想法了,一揮手,站在門外的兩個壯漢和外面房間的兩個丫鬟,便都往地面倒去。
不過好像有什么托著一樣,沒有讓他們直直的倒下。
然后兩扇門直接打開,外面兩個還沒有完全挨著地面的壯漢,也橫著進了外面的房間,和兩個丫鬟挨著不遠的躺下了。
“什么事?”
里面的門雖然被打開,但是看書的中年人,還是沒有抬頭,只是出聲詢問。
“你叫什么名字?”
郭修遠開口問話,順便揮手用法力布置了一個隔音屏障。
“誰?你是?”
聽到聲音,中年男子驚訝的抬起頭,連續問了兩次,人也跟著站了起來,手往書桌旁邊的架子伸去。
郭修遠沒有阻攔他的動作,雖然他伸手的方向,墻上掛著一把劍。
看到這個中年人的第一反應不是發出消息,而是先去拿武器,他反而放下心來。
“放心,我沒有惡意,你認識黃乘風嗎?”
說話的語氣也平靜了下來,黃乘風就是黃老的名字。
“黃,您怎么知道我家老祖的名字?您是正陽宗的修士?在下黃永年,當代齊國大將軍,不知道上使到來所為何事?”
黃永年聽到郭修遠的話,先是驚訝,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沒有說出自己老祖的名字,而是問了幾個問題。
而且看他所問的問題,顯然是知道正陽宗的。
等問完問題,不待郭修遠回答,他突然臉色大變,本來疑惑的臉上,帶了一點悲涼。
“老,老祖,老祖他是不是已經坐化了?唉!”
郭修遠:“…”
內心想到,黃老這個族人想象力還真的是讓人無語,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不是自己去秘境得到血元果,黃老這個時候,坐化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經過他這么一打岔,郭修遠對他的懷疑變得更小了,不過表面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你是黃老的第幾代后輩?”
“啊,上使,我家老祖,真的已經坐化了嗎?”
實在看不出來,本來一個威嚴異常的中年壯漢,此刻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這種反差倒是讓郭修遠內心有點感動。
“這么說,你最近沒有得到你家老祖的消息?”
因為還不敢完全肯定對方是不是黃老的后輩族人,因此他也不準備直接說出黃老的事情,反而想再試探一下。
這個時候中年壯漢也反應過來了,雖然不知道自家老祖到底怎么了,但是一看對方應該是從修仙之地而來的,也不敢太過怠慢對方,因此止住悲傷的念頭,恭敬的回復。
“啟稟上使,上一次接收到老祖的消息,還是六年前,當時因為我的一個女兒,在十歲的時候,修煉成一種老祖留下的功法,老祖收到消息后,趕回來住了一段時間。”
說到這里,又控住不住自己的眼淚了,一邊用衣袖擦著眼淚,一邊帶著鼻音的開口。
“當時老祖回來后,檢測后說蓉兒資質一般,因此建議她在家族修煉,我當時還勸過老祖,說老祖年紀大了,讓他老人家在家頤養天年算了,可是他老人家不肯聽。”
說到這里,聲音變得更加悲涼。
“實在沒有想到啊,那一次見面之后,竟然就是永別!老祖宗啊,孫兒怎么就沒能見到您老人家最后一面啊!”
“…”
眼看氛圍越來越奇怪,郭修遠不得不開口了。
“放心,黃老沒有坐化,他老人家還很健朗。”
“啊,這…這…”
驟然一下子止不住悲傷的情緒,黃永年差點被自己岔住氣了,等回過神來,終于能夠正常交流了。
“老祖宗沒有升仙,實在太好了,抱歉,實在抱歉,上使,是在下失態了。不知道上使此次過來為何?在下是老祖的第四代孫。”
郭修遠點點頭,這個和黃老閑聊時對得上。
“你是當代大將軍,那龍泉劍何在?”
龍泉劍是黃老托宗門煉器師煉制的,雖然只是一階法器,但是不僅自帶兩個法術,還不需要法力驅動,只要安裝靈石就可以了,唯一的缺點是材質要求高,靈石消耗大,嗯,黃老說的唯一缺點。
這個龍泉劍是黃老為家族保留的一個底蘊,來的時候,郭修遠擔心黃老家族會不會遭到邪修侵犯,黃老告訴他的。
他早年一直為家族在積蓄底蘊,而龍泉劍,就是給黃家家主防身的,而現在這個壯年漢子手上拿的顯然不是龍泉劍,只是凡俗的寶劍而已。
聽到郭修遠問龍泉劍,黃永年最后一點懷疑也沒有了,本來他還有點懷疑此人是不是老祖修煉那邊的同門,前面表現得不堪,也未嘗不是試探。
因此此時連忙回道:“上使稍候,龍泉劍因為太過珍貴,所以平時都是藏起來,并不顯露示人。”
然后帶著手中的劍,走到一個書架前面,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書籍承載文字的材質也各不相同,有竹簡,有獸皮,有錦帛,當然,最多的,還是紙張。
說起來,當初修仙者本來是想用各種植物的藤皮制作符紙的,結果發現最多就只適合一階法術的符紙,后面不知道到是誰,傳播到凡間,被廣泛用于傳播知識。
在郭修遠思索的時候,黃永年的手放在了一個燭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