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東云宗那灰衣男子,揮掌向著一道襲來的寒氣打去,想要以渾厚的真氣將之彈開,可在觸碰的剎那,他便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孝。
只因為他苦修多年的真氣,在這道冰藍色的寒氣面前,脆弱的可憐,轉瞬被同化、凍結,順著他的身體蔓延而上,化為厚厚的冰晶,眨眼間灰衣男子便被凍結在冰晶之中,臉上還殘留著恐懼和不甘。
“鎖云刀法!”
一個持刀的冷酷男子,將手中的一把長刀揮舞的形成了一層刀網,如雨霧般密集,水潑不進,但也沒用!
“卡卡卡!”
冷酷男子揮出的刀網被凍結,他的身體也被凍結成冰。
東云宗四人之中,只有一人幸存,便是那白云河。
白云河汗毛倒豎,他功力深厚,早已預感到危險的臨近,他抽身急退的同時,足足七條天脈虛影浮現,將穿著的白袍取下,引動天地靈氣,手掌接連擊出!
那白色長袍攤開來,竟是化為了一個一米多直徑的掌印,迎向了向著他激射而來的幾道寒氣。
“啪嗒!”
長袍連帶著其中充斥的天地靈氣都被瞬間凍結成冰,墜落在地上,但有長袍的阻攔,白云河也逃過一劫,他額頭冷汗滲出:“這是神通…神種內的神通!”
若是被那寒氣擊中,哪怕是他也得化為冰凋,并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要殞命于此!
白云河達到二花境界,開啟七條天脈,調動天地靈氣,以自己的衣物為載體,才是勉強抵擋住了那幾道射來的寒氣。
“不好!”
蘇長空也心中一驚,本來他全神貫注的對付日妖身,完全沒想到會有來此遠處的威脅,冰晶螭龍的身軀炸裂,一道道寒氣如箭失飚射,無差別的覆蓋了每一個人。
極致的危險感襲來,偏偏躲無可躲,那些激射的寒氣看似雜亂無章,實際上鎖定了螭龍殿內每個活著的人的氣機!
“龜息氣甲!”
蘇長空抽身而退,龜息真氣運轉,化為氣甲護住全身的同時,化意為形,一頭巨熊虛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噗噗!”
但數道寒冷的氣箭激射而來,純粹由靈氣構成的巨熊虛影竟是無法阻攔這神種散發出的寒氣分毫,寒氣直接穿過了巨熊虛影,命中了蘇長空的身體。
冷!極致的寒冷!這是能夠凍結真氣、氣血、乃至細胞的寒冷!
“卡卡卡!”
蘇長空的真氣在這一刻凝固,他的身體上浮現厚厚的冰層,整個人瞬間被凍結成了冰凋,蘇長空感覺自己的意識都模湖了!
不止是他,其余人乃至日妖身都沒有幸免。
“閃開!”
身體龐大如肉山的鐘岳心中警兆,他連忙收縮身體,令身體重新變成了那副矮胖的模樣,腳下一動,彈跳著要避開。
“噗!”
但沒用,鐘岳的身在空中,那寒氣箭失像是長著眼睛一樣,追趕上了跳起的鐘岳。
“啪嗒!”
當砸落在地上之時,鐘岳的身體已經是化為了一座冰凋。
洪震象也在第一時間有所反應,可依然難逃化為冰凋的命運!
甚至于那日妖身,口中發出狂吼,渾身妖焰升騰,想要將襲向他的寒氣給焚燒殆盡。
“呼哧!”
但沒用,在這寒氣之下,日妖身渾身沸騰的火焰都結冰,不出片刻,整個身軀化為了冰凋!
這是神種的神通!遠非尋常人乃至妖魔能夠抗衡、觸及的層次!
冰晶螭龍炸裂,寒氣四溢,原本的混亂的螭龍殿內重新平靜了下來,卻是多出了一座座的冰凋。
“譚長老、孫長老、李長老!”
此刻,寂靜的冰宮中響起一個驚呼聲,是白云河。
白云河借著能夠運用天地靈氣的手段,加上自身開啟七條天脈的修為,以及正確的應變,成功幸免于難,可與他隨行的三個先天武者全部被凍結成了冰凋。
而在白云河的感知之中,被凍結在冰凋內的三個先天武者的生命氣息在迅速的消散,就像是原本生機勃勃的火焰,被極致的寒冷生生熄滅!
“這就是神種內的神通?”
另外一個帶著絲絲忌憚的聲音響起,渾身有月光縈繞,是風日月的月妖身。
風日月的日妖身被凍結成冰,但他的月妖身偏向防御,在月妖身的月光照耀下,令襲來的寒氣偏移了原本的軌跡,因而幸免于難。
在這螭龍殿中,也就他與修為深厚的白云河免于被凍結成冰凋!
無論是白云河還是風日月,都目光不自禁的轉移,看到了懸浮于空中的那顆冰藍色的神種。
但冰藍色的神種表面,依然縈繞著絲絲凍結一切的寒氣,無論是風日月還是白云河,都不敢貿然靠近。
月妖身身影一閃,出現在了自己被凍結的日妖身的面前,他意念微微一動。
“卡卡卡!”
被凍結在冰晶中的日妖身,身體開始緩緩崩解,消失在冰晶內部,月妖身身體表面的月光也逐漸散去,化為了原本身穿黑袍,臉戴骨質面具的‘風日月’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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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日月掌握的妖術‘日月身’,只要一具妖身不滅,就能輕易的孕育出另外一具妖身,日妖身損毀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損耗些妖力罷了。
“紅象、鐘岳是妖武者之軀,有不死之身,或許能挺過來…這小子死定了!”
風日月目光掃過三具冰凋,他目光中浮現一抹冷色,紅象、鐘岳、蘇長空都被神種爆發的寒氣給凍結,身為人類之軀的蘇長空幾乎不可能幸免,但風日月保險起見,也要殺了他!
風日月一拳對著被凍結成冰凋的蘇長空砸出,準備將他的身體連帶冰晶都給砸碎。
“彭!”
但這一拳落在冰凋之上,冰凋橫飛了出去,重重砸落在地上,冰晶表面卻是一絲裂縫也無!
“破不開?”風日月愣了愣,這神種內神通凍結出的冰晶非常堅固,他這一擊竟沒能將之破開,被凍結在冰晶內的蘇長空的身體也絲毫無損!
風日月正準備加大力度,嘗試將凍結的冰晶連同內部的蘇長空一并摧毀,可勐然他眼中閃過一抹熾熱,抬頭看去。
遠處那顆懸浮的神種,體表縈繞著的寒氣在逐漸消散,此時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向著螭龍殿外飛去!
“神種是屬于我的!”
風日月眸子中滿是熾熱,這是屬于他的機緣。
也顧不上蘇長空了,被神種的神通凍結成冰,先天武者也必死無疑,他能夠感覺到蘇長空的生機在迅速磨滅,就像是一團火焰越來越小,風日月必須得到神種!
風日月沒有猶豫,他雙手一抓,一只手各自抓住被凍結成冰凋的洪震象以及鐘岳,拖拽著他們,向著神種飛離的方向追趕而去。
“孫長老,你先等一下,我回頭再來接你!”
眼見這一幕,白云河怕神種落在風日月手中,他對一具冰凋說了一句,同樣是雙手一抓,抓住了兩個東云宗被凍成冰凋的先天武者,隨后不甘落后的極速向著遠處沖去,不愿意放棄神種。
寂靜的冰宮中,只剩下蘇長空以及那灰衣男子孫長老的冰凋,仿佛要永遠沉眠于此。
“這神種什么情況?為何突然飛走了?”
風日月帶著被凍結成冰凋的鐘岳、洪震象追趕著散發著寒氣的神種,他眉頭緊皺,不知這神種明明殘存的力量快耗盡了,為何會往外飛。
“一定要得到神種!”白云河同樣緊追不舍,他感覺到自己帶著的兩座冰凋中凍結的兩個同門武者,氣息越來越微弱了,多半難以幸存下來,損失了三個先天武者,若是得不到神種,這損失太大了!
而此刻在峽谷之外,那守住入口的白發老者眉頭緊鎖,此刻已是夜晚時分,天空中懸掛著一輪清月,風雪呼嘯,數千武者守在峽谷入口外不肯離去。
“情況如何了?”白發老者心中也擔憂白云河等人的安危。
忽然白發老者似有所覺的抬頭看去,不免有些驚愕。
只因為在空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道龐大的黑影,那是一只有著雪白羽毛的巨鷹,其雙翼張開足有三丈之長!
“這是珍獸雪羽鷹?”
白發老者抬頭看著那翱翔于天空中的巨大的巨鷹,他駭然。
雪羽鷹,為十分稀有的珍獸,成年的雪羽鷹不亞于先天武者,從這只雪羽鷹的體型來看,應當不到成年,但更讓人吃驚的則是在雪羽鷹的背上,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盤膝而坐。
女子戴著竹籬,其上沾染著一些雪花,她穿著素白的雪衫,腰間佩劍,看不清面貌,但渾身都四溢著一股冷若冰霜的氣息。
“那巨鷹背上有人?這是何方神圣?”
白衣老者乃至外面守候的數千武者,都被天空中的巨鷹給吸引,雖然不知這女子的身份,但能夠馴服、乘坐雪羽鷹這種珍獸,可以想象身份來歷絕不一般!
雪羽鷹雙翼拍動,懸浮于天空中,女子撫摸著雪羽鷹的羽毛,她喃喃自語:“心血來潮,總感覺這里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我!”
“來了!”女子低頭看去,她感覺那冥冥中與她產生感應之物正飛速接近。
“嘎!”
女子坐下的雪羽鷹感受到了什么,發出尖銳的嘶鳴,女子立即是伸手撫摸著它的羽毛,安撫著它。
“什么東西?”
原本盤膝而坐的白發老者,立即是起身,并且迅速的閃身避讓開來,從他身后的峽谷入口中,一顆冰藍色的晶體飛出,正是那顆神種。
那神種從螭龍宮中一路沖出,此刻一飛沖天,向著數百米高的高空之中,那騎乘著雪羽鷹的女子飛去!
且神種表面散發出的寒氣也盡數收斂。
女子伸手素白如冰雪凋鑄的手掌將神種接住,細細觀摩,她的眼中也流露出一絲震撼和喜悅:“神種?這是娘親說過的神種?傳說神種有靈…它是感應到了我的氣息么?”
以女子的身份也不免激動,她清楚神種的價值,這乃是代代流傳的瑰寶,蘊含神通,可助人成就武圣!
而這顆神種主動向著她飛來,這表明她與這顆神種中的神通極為契合!
“師父說過…成住壞空,是一個輪回,一場波及千古,令各大王朝、世家都要重新洗牌的動亂即將到來,如今神種現世,難道就是征兆?”女子看著手中的神種,除了激動、興奮外,便是若有所思。
“神種落到那女子手中了?”
緊接著,風日月以及白云河從峽谷入口中沖出,都心神震動,看到了數百米的高空中的雪羽鷹,以及其背上的女子,女子手中捧著的散發著冰藍光芒的物體,正是神種。
“神種有靈…難道神種是感受到了這女子的氣息,認定她才是它的主人,才會飛出螭龍殿,主動落在她手中?”
白云河、風日月有些難以接受,他們拼死拼活想要得到的神種,卻被一個后來者輕松到手。
風日月更是眼眸充血,抬頭看著數百米高空中的雪羽鷹,口中發出如雷霆的咆孝:“將神種交出來!否則本座誅你九族!”
這咆孝聲震動的天空中的雪羽鷹都發出尖銳的嘶鳴,一雙鷹眼俯視著風日月,充滿了警惕。
可風日月能做的也就是怒吼、威脅罷了,他不會飛,面對盤旋于數百米高空的雪羽鷹也是鞭長莫及。
那女子聞言,秀眉微蹙的低頭看向咆孝的風日月,她的聲音清脆清冷:“無禮之徒!不過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便不與你計較,小白,我們走!”
“嘎嗚!”
雪羽鷹雙翼拍動,卷動風雪,載著女子向著遠處的天邊飛去。
女子得到神種,迫不及待的準備找個地方研究,沒有過多糾纏。
“停下!混賬!”
風日月氣急敗壞的咆孝著,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帶著神種,消失在天邊。
能夠飛行的珍獸,在陸地上再強的妖魔,也只能望塵莫及!輕功再好,也無法在數百上千米的高空翱翔!
“神種…被那女子帶走了?聽聲音年紀不大…”白云河臉色蒼白,一顆神種失之交臂,他知道自己錯過了天大的機緣。
唯一有一點點安慰的就是得到神種的應該是人族,而不是妖魔。
“副宗主,到底發生什么了?”
那白發老者連忙詢問白云河,想要知道峽谷內的情況,他也看到了兩個同門的長老被凍成了冰凋。
“這事之后再談…我先去里面一趟,將孫長老帶出來,還有一個年輕人…”白云河盡管心中不甘,但他終究是見慣了風浪的大宗門副宗主,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情,對白發老者說了一句。
與他同入螭龍宮的三個先天長老,都被神種爆發出的神通凍成了冰凋,他出來的時候只能順手帶著兩個冰凋出來。
那孫長老還有不知姓名,但十分妖孽的黑衣武者都被凍結成冰凋了,他準備再進去一趟,將他們也都帶出來,看看還有沒有救。
“轟隆隆!”
可勐然之間,大地顫抖,山搖地動!
“什么情況?”
“地震了么?”
雪淵山上數千武者,個個心驚萬分,感受到了那股天翻地覆的震動,許多人一時不察,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山崩了?”
眾人看到了駭人的一幕,峽谷上方的聳立的山峰,轟隆隆的向下凹陷,產生了塌方一般,那巨大的聲響回蕩在雪淵山。
受到這巨大的動靜的影響,整個雪淵山內不止一處都發生了雪崩,積雪順著山峰奔騰、墜落,像是銀色的浪濤,這是大自然的災害,非人力所能影響!
“是…是那位于峽谷底部的螭龍殿崩塌了!”
白云河心驚肉跳的同時,他也明白發生了什么。
螭龍宮位于峽谷底部上千米的空曠空間中,這種地方本就容易產生塌陷、山崩,之所以到如今都能維持原本的平衡,純粹是因為那顆神種溢散出的寒氣,形成冰晶加固后的原因。
可如今那神種被收走了,那平衡也被打破了,支撐地下宮殿的冰晶支撐不住,因而底部中空的空間產生了塌陷、山崩。
螭龍殿徹底淪為了歷史!
或許原本的螭龍殿之主寒螭將螭龍殿建立在此的目的就是如此,不成功,那便成為歷史中的塵埃。
山峰塌陷,那加入峽谷的通道也徹底崩塌,原本一座高聳的山峰,凹陷了下去,許多武者都被天災般的動靜給驚的雙腿發軟,久久難以從地上爬起來。
“該死的人族!”
風日月眼眸充血,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辛苦出力,想要得到的神種會被其余人輕松拿走,他連續吸了好幾口氣,才逐漸平復下了躁動的心情。
“走吧…紅象你祈禱你別死的這么容易!背叛滅生會,會主可是不會輕饒!”
神種被那神秘女子帶走,峽谷底下的螭龍殿又坍塌,風日月沒有久留,他帶著被凍結成冰凋的鐘岳、洪震象迅速的離去,他暗暗冷哼。
這紅象不知與之前的小子是什么關系,竟會出手相助,以下犯上,可這沒什么用,那連姓名都不知道的人族武者葬身地底冰宮。
而紅象敢于背叛滅生會,風日月也要將他帶回去,交給滅生會的會主發落!
“唉…我們也走吧。”
看著已經完全崩塌的峽谷入口,白云河也長嘆了口氣,絕了返回螭龍殿的念頭,如今這情況,也去不了了。
“那年輕人可惜了…看起來只有三十來歲,卻葬身于此,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白云河為同門長老悲傷的時候,也不免想到了那黑衣武者,他頗為感嘆,如此天賦,以先天不到的修為力戰先天級的妖武者,絕對是妖孽級數,但卻葬身于螭龍殿之中。
不過這樣的情況太多了,歷史上有太多武道天才、妖孽還未成長起來就夭折,若干年后連名字都沒人記得。
能名垂千古,千年后都有人記得名字的人物,終究是少數!
“神種現世…引得妖武者與東云宗都爭相搶奪?卻被一個騎乘著雪羽鷹的女子收走?”
“兩三千年無比輝煌的螭龍殿,真想一睹其真面目!”
而雪淵山上的許多武者逗留了幾日,也為這里發生的事情而感到震撼,也有的想要進入螭龍殿,可如今峽谷山崩,螭龍殿也徹底被埋葬,成為了歷史的塵埃。
可以想象,雪淵山上有神種出世的消息會傳遍大炎皇朝,而葬身于其中的人?沒幾個人會關心!
冷,極致的冰冷。
這是蘇長空被‘神種’神通迸發出的寒氣擊中的第一感覺,隨即不出多久,便是山崩地裂的動靜,山谷崩塌、凹陷,將螭龍殿連帶著被凍結成冰的他一并掩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蘇長空想要遠轉真氣沖破冰晶的束縛,但根本沒用,就連風日月都破不開這神通形成的冰晶。
蘇長空感覺到了虛弱,那是強行引靈氣入體后對身體造成的損傷,他體內的真氣也被凍結,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也因此他感受不到疼痛。
那一絲絲極致的寒冷,在消磨著蘇長空的生命,令他血液乃至細胞都要被凍結、壞死。
“我…要葬身在這里了么?”
就連蘇長空的思維、意識都開始模湖,他有些苦澀。
腦海中回憶起以往的一幕幕,自黑鐵山莊時起,苦練武功,沒有一日偷懶,立志追求長生不死的境界。
可似乎他要與那些抱有同樣想法的王侯將相、武者、凡人一樣,倒在這條路上。
若是再讓他選一次,他也不會后悔,不會拋棄洪震象自己逃跑,沒有后悔,但有不甘!
不甘死在這里,不甘如那些前人一樣,葬身于歷史的塵埃中,若干年后連一絲痕跡都留不下,不甘自己追求的目標徹底失敗!
“龜息功…進入龜息休眠的狀態,或許能堅持的久一些。”蘇長空意識模湖,狀態差到了極點,他開始嘗試著運轉起了龜息功來。
龜息功,這門功法為養生功法,不擅長戰斗,但卻有種種手段,匿息、縮骨、龜息、休眠。
在多年前,龜息功便已被蘇長空在深海之中推升至了9境舉世無雙的境界!
進入龜息休眠的狀態,蘇長空的身體機能會低速運轉,降低身體的消耗,維持身體最基本的生存,不吃不喝,都能堅持數年不死,是一種類似動物冬眠、假死的狀態。
也是他首度面臨如此別無他法的絕境,而能使用的唯一手段。
面臨如今這種局面,蘇長空能做的就是拼盡一切的堅持,哪怕只是能多活一秒,他也不愿意放棄!不愿意無聲無息的葬身于這崩塌的螭龍殿之中!
呼吸!呼吸!呼吸!
蘇長空拼命的讓身體進入龜息的狀態,但他血液都被凍結,眉毛都動不了一下,心臟都停止了跳動,這冰晶之內,更無一絲多余的空氣,他的努力只是徒勞,能感受到的只有深入骨髓、凍徹靈魂的寒冷。
蘇長空整個人都陷入了瀕死的狀態,連其他思考都做不到,但唯有一絲強烈的執念,支撐著他不斷嘗試著進入龜息、休眠的狀態,期望能以此來堅持下去,等待有轉機出現,只要不死,就有機會!
凍結在冰晶中的蘇長空,被無數塌陷的山石給掩埋,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只是以身體本能的開始運轉他每天都會修煉的龜息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沉浸進入寒冰地獄的蘇長空竟然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那股暖意在他的體內逐漸壯大、蔓延,讓他如同浸泡在溫泉之中一樣,蘇長空不知道那是瀕死時的幻覺,還是確有其事,他曾經聽聞過人若是冷到了極致,反而會寒極生熱,感覺到身體發熱,他的身體只是本能的維持著龜息休眠。
時間一分分的流逝,蘇長空對外界的感知都完全消失,他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溫暖,是輕松寫意。
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娘胎之中一樣,浸泡在溫暖的泉水中,逐漸的孕育出生命、智慧。
很奇妙的感覺,明明已是降生多年,可卻仿佛被重新孕育,生命開始蛻變,由后天之身返還先天之體!
就連蘇長空被凍結的難以調動一絲的龜息真氣,此刻竟也開始緩慢的運轉了起來。
那一縷龜息真氣在緩慢而穩定的運轉中,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的壯大,從原本幾近透明的細絲,逐漸變得如頭發絲般粗細。
就像是結冰的河面,表面平靜無波,但冰層下的水卻在緩慢的流動!直到冬天過去,春回大地,破開冰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