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掌門心頭一悸,但仍未顯露出慌亂之色,他沉聲說道:
“敢問是哪位前輩大駕光臨我九煞殿,老祖現正在谷中靜修,前輩若是要找老祖,那可否讓晚輩效勞,便去通報一聲。”
“你若是不想死,那便安靜些。”張世平語氣淡然地說道。
他并沒有打算打殺了此人,也沒有搜魂的想法,畢竟身為一宗掌門,又是范家有著一絲可能進階元嬰的后輩,范樞不可能沒有留下什么神魂化身。
“不知前輩所為何事?”范掌門神色無奈地說道。
“本君好不容易有個身懷靈根的子嗣誕生,卻不想失蹤了,而這孩子最后的氣息就在九煞谷,你覺得本君此行為何而來?”張世平厲聲說道。
聞言,范掌門頓時一愣,隨后神色如常地說道:
“前輩,不知您愛子姓甚名何,是何時在我九煞殿失蹤的?離云山脈龍蛇混雜,其中指不定便是那散修所為,故意栽贓我等,還望明察,也容許晚輩將宗門所有修士召集至一起,要是真的是哪一人所為,老祖與晚輩定會給前輩一個滿意的答復,不過這需要一些時間。”
“不必了,本君這就帶你去九煞谷,與范老二當面對質便是。要是他給不出一個讓本君滿意的答復,那我也只好用你的人頭來祭奠了。”張世平一把抓起了此人,周身青光一閃,人便化為一道驚虹,從大殿中飛遁而出,直奔數百里外的九煞谷而去。
途中,范圳心中暗自叫苦,心想著這些年來搜羅的萬余個孩童之中,竟然有這等老怪的子嗣。
眼下,老祖又赴約而去,可不在宗門內。
要是對方大張旗鼓地上門,那他還能借助護山大陣抵擋些許時日,卻不料這老怪竟然先暗中潛入,想來是已經將宗門四處都探查了一遍,卻一無所獲,這才直接找上門來。
“怎么,你可曾想到了什么?”遁光之中,張世平緩聲說道。
“前輩,宗門之中諸事繁雜,晚輩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啊。”范圳滿臉的無辜。
“那便無須多想了,到時在祭奠之前,本君會先搜魂一番,你想不起來的事情,我再幫你慢慢回憶。”張世平冷聲說道。
而后他便默然不語,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極為地冷冽了起來。
一刻鐘不到,遁光便到了九煞谷上空。
只見谷中布著一層灰蒙蒙的靈光,看不清里面的景色。
斂去遁光之后,兩人現身而出,御風而立。
“范老二,出來一見。”張世平高聲說道。
而后他一揮袖,一塊拳頭大的石頭飛出,漂浮在了半空之中,緊接著磅礴的靈氣狂涌而來。
昔年前,范樞只是家族中排行第二的,故而便有了這種綽號。
至于這石頭迎風見長,瞬息之間化成了一座十余丈高大的巨石,四周黃蒙蒙的靈光環繞閃爍,氣息浩大之極。
“去。”張世平毫不猶疑地朝下一指。
只見這件巨靈石如隕星一般,猛然墜落,帶著呼嘯聲,重重地撞到了谷外的護陣靈光之上。
一時間,黃、灰兩色靈光交織在了一起,發出劇烈的爆鳴聲,緊接著閃耀著刺眼的靈光。
兩者交擊之聲,猶如那滾滾雷聲,傳遍了四方。
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張世平并沒有動用已被其他元嬰修士所熟知的本命法寶,或者是其他的神通法術,而是極為干脆地祭出了這件以靈寶所煉成的巨靈符寶。
之所以這般聲勢浩大,那是因為一位元嬰修士的洞府已經不是他能悄然無聲就能進得去的,須得強攻。
如今范樞正在遠霄城,即便是接到九煞殿其他金丹修士的通知,那想趕回來也有些來不及了。
畢竟遠霄城離此地尚四五十萬里之遙,以他的遁行速度少說也要半個月時間。
而這段時間,已經足夠張世平折騰了。畢竟要攻破一個沒有元嬰修士主持的大陣,半個月時間已經是綽綽有余了。
在附近的諸多修士聽到這轟隆巨響,紛紛驚詫地抬起了頭來,這時他們才看見了半空處的兩道身影,認出了其中一人乃是宗門掌門,頓時驚恐萬分。
只是筑基修士并無一人駕馭法器,飛上前來。
“起。”張世平輕輕地抬了一下,那巨靈石便往上飛起了千余丈之高。
而谷中并沒有任何的反應。
見此,張世平神色不變,故意又說道了一句:“范老二還不現身嗎,那可別怪本君不給你面子了。”
這時,從遠處飛來了一個灰衣老者,此人連忙傳音說道:
“前輩還請息怒,老祖受渡羽真君所邀,正在遠霄城做客,前輩還請稍待些時日,我等這就傳訊,請老祖回宗,萬事好商量。”
“你又是何人?”張世平負手在背,神色冷然地說道。他自然知曉此人的身份。
“小老兒陳竹,乃是九煞殿冰煞峰峰主。”老者一聽,在相隔數里之外,便停了下來,拱手躬身施了一禮。
“過來說話,本君若有殺心,你就是隔著再遠也跑不掉。”張世平不急不緩地說道。
陳竹聞言苦笑了一聲,他要不是正在附近,也不想來摻和這趟渾水。
“不知前輩為何如此盛怒?”陳竹飛近之后,又恭聲問道。
“本君愛子在九煞谷失了蹤跡,生死不知,范樞雖然不在此地,可我也等不了,沒那份耐心等他回來。”張世平眼神冷冷,面無表情地說道。
“前輩息怒。”陳竹連聲說道。
“你可知情?”張世平問道。
陳竹搖了搖頭,他雖然也多少知道點老祖的事情,不過這時候哪還有膽子敢去承認!
這樣一來,豈不是要承受這位不知名的真君的暴怒。
“且在此地等著,若是膽敢擅動,后果自負。”張世平一說完,翻手之間便又取出數件符寶,頃刻間化成了幾座巨山,飛于九煞谷各處,于千丈高空之上,轟然落下。
一時間,大陣發出了陣陣靈光,閃熠不定。
如此輪番消磨了足足半個時辰之后,九煞谷的護府大陣終于轟然碎裂,靈光消散。
“一并進去吧,此次若是本君愛子性命無虞,那便算了,要是遭遇不測,那你們兩人就為他賠命吧。”張世平看著旁邊的陳竹還有身受禁制的范圳,神色不變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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