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下一刻,半空中金光涌動,二十余面金光鏡從各處浮現而出。
那覆蓋方圓十余里的八門鎖魂大陣,緩緩縮得其中一縷縷灰氣凝于一處,匯成了一個面目猙獰的惡鬼元嬰。
此嬰手中懷抱著一個冰藍色的圓珠,正不斷地沖擊著法陣。
只是一縷縷金光不斷地纏繞其中,到最后莫說是遁空而逃了,就連身形也維持不住,一頭從空中跌落。
張世平大袖一揮,將元嬰與尸身一并攝到了身前,神色不變地說道:
“看來青鵬尊者放過你之后,并沒有給你留下什么保命的手段。區區一頭初期的詭物,也膽敢在我前面放肆?”
然而這具惡鬼元嬰卻是咧嘴一笑,“你若真殺了我,壞了尊者的布局,那你也活不了。”
張世平并沒有理會這些,卻也沒有當場對著元嬰施展什么搜魂之法,而是衣袖一拂,法力化絲在嬰內布下多道禁制,使之陷入昏迷。
做完這些,他才雙眼一瞇,看向了遠處半空中一處空無一物的地方。
他雙手平伸指間交錯,左手在外,兩掌心向內,雙臂前伸如抱一環,舉手至顎,欠身行晚輩禮節,恭聲說道:“玄遠宗世恒拜見青鵬尊者。”
“既然前輩不愿現身相見,那晚輩就先告退了。”張世平說道。
一說完,他又等了數息工夫,這才翻手將這惡鬼元嬰、尸身全收入腰間的須彌玉帶中,緊接著將諸多法寶也一并收起,化為一道驚虹,朝著遠處飛去。
在他前腳剛走不過百里,后面此地便有一位青臉老者從空間裂縫中走了出來,目光悠悠地望向遠處,不知在思量著些什么。
突然間它轉頭看到一位血袍男子出現在身邊,不禁笑道:“原來是你這小輩回來了,其他道友呢?”
“尚在界外。蛇婆讓我過來與你說一聲,不可再差遣詭物入陰冥之地,下不為例。”明心緩聲說道。
青臉老者不禁眉頭一皺,正想要說什么的時候,忽然周身氣息一變,彷若成了另外一人。
而這時,明心身影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這是為何出現在此地?”青鵬尊者臉上生有疑惑之色,自言自語說道。
而在另一邊,張世平背后風靈之氣凝為雙翅,又以劍光裹身,朝著遠霄城方向疾馳而去,顧不上休息片刻。
兩日不到的工夫,他已然飛遁過了八萬余里之遙,飛臨怨火煞谷上空。
早在先前一刻,感受到張世平氣息的渡羽,已然凌空而起,身邊的一面明玉玄光鏡正散發著縷縷光華。
且此地的各處驀然間有一道道蒙蒙靈光流轉,九幽玄水大陣已然是蓄勢待發。
“發生了何事,竟讓你如此慌亂?”渡羽沉聲說道。
“碰到了那位妖尊了,不過它似乎無意為難于我。待我緩一緩,再與你細說。”張世平到了此地,方才松了一口氣。
“好。”渡羽說道。
而后兩人飄然落到了一座小山半山腰處。
這里如今多了一處竹院,占地約有一畝,里面建著一座兩層高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的竹樓,而院中則有一座竹亭。此地乃是公羊倩所修建,用于臨時起居。
如果換成渡羽或者張世平,恐怕他們兩人也不會考慮到這些,直接布下一道幻陣,席地修行即可,無須如此布置。
入了竹亭之中,張世平坐了下來。
渡羽翻手取出了一個杯子,為其倒了杯酒。
“還不如給我杯茶。”張世平雖是這般說,但卻仍一口將其飲盡。
“什么茶能有酒烈,說說是怎么回事吧?”渡羽不急不緩地說道,他也為自己倒了一杯,淺斟慢酌了起來。
“我碰巧遇到了那頭詭物,將之斬殺后,卻突然發覺了那位青鵬尊者的氣息。只不過這位并沒有打算現身,也沒有阻止我,也不知是在打著什么主意?”張世平有些不解。
一說完,他揮袖之間,發出一陣白光,那燕黎的尸身頓時出現在亭中。
而那具被金光所纏繞的惡鬼元嬰也出現在桌上,放于兩人之間。
“當時那青鵬尊者將詭物吞入腹中,不想對方后面卻將其放掉,如今又眼見你出手將其斬殺,這位妖尊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渡羽見此也不禁皺眉道。
“這一點,我實在也想不通,這位妖尊的心思,恐怕只有它自己才知道。”張世平搖頭說道。
“說的是,它的心思我們自然是難以猜透,且無須去管。不過如今既然是你斬殺了這詭物,那燕黎的尸身你要如何處理?”渡羽問道。
張世平嘆了一聲,衣袖一揮,法力凝成一縷絲線,將其頭顱縫合到了尸身脖頸上,而后緩緩說道:“還是入土為安,歸于燕家秘境的祖陵中吧。”
燕家之所以能傳承三萬年,其中除了因為投靠在玄遠宗這棵大樹之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們有一座自有的秘境。
這一點與曾經飛羽島李家、三元島盧家,乃至如今的碧琥島張家這些元嬰家族最為不同。
要是沒有這處秘境作為家族底蘊,他們也傳承不了那么久遠。
至于燕黎這具元嬰初期的尸身,雖然價值不菲,但是畢竟都是宗門道友。
張世平也不好將其煉成尸傀,又或者做什么煉制法寶的靈材。
不過能為同宗道友復仇,斬殺敵手,玄遠宗這邊也會有相應的獎勵,斷然不會讓張世平吃多大的虧,起碼能讓他換取之前渡羽所斬獲的那條青獅前肢。
其中兩者或許價值不等,但是修士不管如何,總要有點底線在,不然與禽獸又有何異?
在這燕雨樓與青玉、丘從這兩位老一輩的元嬰,乃是多年的好友。
要是張世平將燕黎這位燕家后人尸身煉制了,那他們兩人或許嘴上不說什么,但是心里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
“我代表宗門、燕家,多謝世恒了。”渡羽拱手說道。
而后他翻手取出一方寒玉,頃刻間凋出了一座簡易的冰棺,將燕黎尸身放了進去,收入一儲物袋中。
“無須言謝,分內之事而已。”張世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