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每一尊化神尊者都會如紅月一般,為了自身的抱負,而奮不顧身。
小寰界修仙界中,自從靈機斷絕,沒了那種一朝悟道,天地為之道賀以后,就幾乎不存在什么笨鳥先飛,
后來居上之說。
現如今講的是萬年太久,只爭一朝。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修士,每一位有潛力晉升化神之輩,莫不是百歲前結丹,兩三百歲便結嬰,而后修為精進不輟,在千歲左右便修行到后期境界。
繼而不斷錘煉自身神魂,勘破至洞虛境界,
而后神魂之力反哺肉身,掙脫小寰界這片天地的束縛,強行達至化神期。
但其實說到底也脫離不了‘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的樊籬。
而這其中最為關鍵的一步,便是在大修士與化神之間那一步,須得參悟那悟虛化神之法。而這法門存在著什么隱患,他們這些修行了千余年的老家伙豈會不明白?同時他們還推測這法門后面是否是煉虛合道,晉升至合體期境界的辦法。
可是他們沒有辦法,就如負山真君這種連青蛟一族的敖御尊者也為之驚嘆之輩,不修此法,而是固執地修行古妖之法,莫說是晉升化神了,
修為在元嬰圓滿之時,便已不再有絲毫精進。
不過那些大修士也有折中的辦法,那便是尋求一種極為契合自身修行的理念,以其為執。而這些幾乎都是關乎與自身修行,
求道長生的念頭,如此一來也就顯得那些化神之輩看起來自私自利了些。
所以白玉衡方才如此推測這位大鵬妖尊,乃是一心只顧自身修行,不關心修仙界各族那些雜事。若不是今日妖族有重創之危,它恐怕也不會現身于此。
在化神修士眼中,什么靈丹妙藥,靈寶奇物,都是浮云,早已沒有了什么多大的價值。
不過當渡羽說完之后,碧霄宮的執掌人余睿看了玄遠宗幾人,緩聲說道:
“此戰之敗雖然大部分因為那位妖尊的緣故,但是渡羽你們這邊不給一個解釋嗎?燕家兩位道友都不在這里,從玄遠宮中遁逃的那頭詭物,應該和他們脫不了干系吧?”
渡羽聞言,苦笑了一聲,開口說道:“余道友,此事說來話長。”
“那便長話短說。”余睿淡淡地說道。
“那不知余道友的意思?”渡羽一聽,臉色頓變,語氣也陰沉了幾分。
“燕家雨樓與玄白,私自修行詭殊魑魅,當滅。世恒識人不明,
錯付遠霄令,
當罰。軒羽道友,三千年前紅月尊者便下令過,南州之中不得再有詭殊魑魅之法,此令不知是否還有效?”余睿面無表情地說道。
軒羽淡淡地看了余睿一樣,緩緩起身朝著門外走去,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半個字。
“雨樓與玄白兩人如今已身隕,再有什么天大的過錯,也不幣追究了吧。倒是世恒,雖然錯遠霄令交給了玄白,但是這也是因為之前受葉寧暗算,事出有因,不如便撤去鎮守一職,安心養傷去吧。”白玉衡見狀便笑聲說道,而后也起身朝著殿外走去,身影淡淡地消散在門口。
水月淵的幾位元嬰修士也隨之離去。
“這一點,我玄冥宮也同意。”鳴霖說道,也率著門下的幾位道友離開了玄遠宮。
“好,那此事便到此為止,不日我將會把新的遠霄令,送到碧霄宮。不知這樣,余道友可滿意?”渡羽表情冷漠地說道。
“那余某就等道友將遠霄令送來了。”余睿對著渡羽拱了下手,然后也率著門人大步而去。
一時之間,大殿之中只剩下了玄遠宗幾位元嬰修士。
“這位余道友吃香未免也太難看了,你們三個還好吧?”青玉說著,看向張世平、太叔廣與鐘離,目中透著憂色。
“肉身上的傷勢倒是還好,就是那陰冥反噬之力有些難辦,我與鐘離兩個恐怕要閉關一段時間,才能將其祛除干凈。”太叔廣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身上那道幾乎貫穿了身軀的傷口,此刻已經開始結痂了,但是上面仍縈繞著一股散不去的陰冷氣息,一身的法力幾乎有大半都用來壓制這傷勢。
“之前竭力催動戊土杏黃法陣,幾乎耗盡了我肉身余下的生機,傷了元氣,如今去了鎮守之職也好,我倒是能安心養傷。”張世平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如今梁谷峰已毀,想要再布置好,恐怕沒那么快。而如今以你的傷勢,不如就先回玄遠或是亂風秘境吧,那里也更為安全。”渡羽輕吐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好,不過正陽宗那邊,還望各位幫我照看一下。”張世平頷首說道,以他如今的傷勢,在秘境療養自然是更為妥當。
不然萬一再有任何變故,那么說不定他就要舍棄這肉身了。
數日之后,這遠霄城一事便傳遍了南州、西漠、北疆乃至滄古洋各地。
明心峰上的一座大殿之中,徐元會與畢云泉兩位元嬰修士接到了這消息之后,兩人不禁朗聲大笑了起來。
“這一次紅月樓與五宗可是大失顏面啊,快哉快哉。”徐元會撫須說道,他滿面喜意。
“不過想不到如今竟還有一位大鵬妖尊仍滯留在此界,這對于我等人族修士可不妙啊。”畢云泉倒是面露憂色。
聽了畢云泉此言,徐元會搖了搖頭,冷笑了一聲,說道:“這等存在哪會在乎我等元嬰修士,云泉不必杞人憂天。如今與妖族有大仇的,還不是紅月樓與五宗他們,我等坐看即可。他們把控南州那么久,也合該把位置讓一讓了。”
此刻,兩位氏族修士也出現在大殿門口,其中一位是那曹姓大修士曹禺,還有秦家老者秦定。
兩人跨過門檻,大步走了進來,各自在蒲團上盤坐了下來。
“徐道友說得不錯,這南州也合該變一變天了。不過想不到那太叔廣與鐘離竟也是玄遠宗修士,如今這兩人重傷,那奪取那落楓林,倒也無須多費什么工夫了。只是那兩人的身份,兩位道友半點也不知情嗎?”曹禺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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