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一看到數以千計的惡翅從墻壁兩側,如魂魄般穿行游曳而出,張世平就已經很是肯定兩側那不知名的黑紅石板內,蘊含著極為磅礴的火煞。他之前以神識所感覺到的那股灼熱之感,正是來源于此。這種妖物,天生喜食修士魂魄,對活物的氣息極為敏感。
正當他思慮著到底是繼續往前,還是干脆離去的時候,先前朝著他游曳穿行而來的惡翅,已來到了黑炎護罩旁邊。張世平目光微微一縮,渾身的法力已全然調動了起來,精神更是極為集中。區區幾條惡翅他自是不怕,它們甚至都不可能躲開青霜劍,更不用說破開后面的黑炎護罩了。
可張世平一旦動手,所引起的動靜,絕對會將眼前這數千條惡翅吸引過來,而且張世平可不信通道里的惡翅就這幾千條而已。
趙無邪先前說他們三人有古寶火玲瓏護身,方才走了不過一里左右,也就一百五十丈出頭而已,就已經不得不后退抽身離去了,眼下他這才走了數十丈遠而已。
在許師叔所留下的地圖里,明確畫出寫明了這條禁制通道足有十里之長,在通道后面,由火煞中誕生出來的惡翅,絕非眼前這數千條,不然也難以擋住趙無邪三人。
看著這幾條雙翅火蛇越來越靠近,而且在他丈許開外的數十條惡翅似乎也察覺到什么,口中噴吐這細細的橘紅火苗,同樣朝著他游曳而來。
張世平見此,已是隨時準備將這數條惡翅滅殺,而后立馬抽身退出通道。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這數條惡翅一碰到黑炎以后,嗖得一聲,紛紛彈躲開來,而后一頭扎入墻壁之中,似乎極其懼怕的模樣。
張世平見此,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古怪之色,不過隨后他臉上就流露出喜悅之色。雖不明白這些惡翅為何如此厭惡黑炎,但這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本來他此次來,只不過想試一試而已。這種在漫長時間里,還能保存著如此完好的古修洞府,哪能那么簡單就進得去。
要是換成其他的妖物,那么張世平絕不可能那么高興,畢竟妖物與人一般,只要開了智,那么就有可能施展什么陰謀詭計。可這些由火煞妖物,只遵循著本能行事,他可從未聽說過修仙界中有惡翅誕生靈智的事情發生。
不過他并沒有冒然上前,而是隨著神念一動,從周身護罩中分出幾縷火焰,凝成數只展翅丈許長的火鴉,朝著前方的惡翅飛去。
隨著火鴉飛過,惡翅拍打著雙翅紛紛遠離,通道中間瞬間空了出來。張世平眼中精光一閃,操控著其中一只火鴉,朝著攀附在墻壁上的惡翅,猛然撲去。在快要撞上墻壁的一剎那,火鴉‘轟’的一聲炸裂開來,化成一張火網,將幾條來不及躲入石壁中的的惡翅籠罩在內。
這幾條惡翅似乎極為懼怕黑炎,口中奮力地噴吐著妖火,黑網內充斥著一團在不斷漲大橘紅妖火,張世平見此,手中用力一握,法力加持之下,黑炎便猛然收縮了數分。
“嗤嗤嗤…”
網中這數條惡翅,轉眼間便化成了青煙,消失不見了。
再確定了這黑炎,對惡翅極為克制后,張世平這才大步向前走去。
只是他沒有再特意招惹剩下的這些惡翅,也沒必要去做這些,只要洞府中還有火煞,這些惡翅便不會真正消亡。
隨著他走動,彌漫在整條通道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惡翅,在快要碰觸到黑炎時,就快速地飛開。
很快,張世平便看到了通道的盡頭,那里赤光閃動,極為耀目。他尚離出頭數十丈遠時,就感受到了熱浪陣陣地涌來,其中充斥著極為精純的火靈氣,竟比他那青火谷炎譚還要精純幾分。
張世平不由得瞇起了雙眼,在滄古洋中,一般靈氣充裕的福地,都極有可能存在著妖獸。因而他沒有再往前走去,而后直接在原地停了下來,將神識放了出去,朝前探去。
只是神念剛一離體,張世平就立馬悶哼了一聲,他感覺到自己的神識觸發了什么禁制,被反彈了回來,讓他氣血翻涌不定,額頭上的血管更是根根乍起。
過了足足兩盞茶的工夫以后,他這才緩過勁來。
張世平看著前方,深吸了一口氣后,接著朝前邁步走去,很快就走過了最后數十丈的距離,在出口處有一道極為凝實的赤色光墻。先前他神念剛碰觸到這道光墻時,就立馬被彈了回來。
而受到這光墻的阻擋緣故,張世平也看不到前方是怎樣的景色。
在這道光墻前,張世平突然想到了什么,翻手取出了一塊比他拳頭略大的紅石,而后在附近上下左右搜尋了起來。之前這枚紅石就壓在獸皮地圖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上,雖然張世平怎么看,都覺得這只是一枚極為普通的玉石而已,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有其他用處,也一并留了下來。
以如今眼前的情形,這枚不起眼的紅石說不定就是開啟禁制的關鍵之物!
只是兩個時辰過后,張世平手中掂著石頭,站在原地緊皺著眉頭。他在出口附近沒有發現與這枚紅石相契合的缺口,想了想又干脆地將這通道走了一遍,還出了石門,在剛進來的那方圓數里寬的廣場里一寸寸地看了一遍,仍沒有任何發現。
躊躇了許久以后,張世平收起紅石,衣袖一揮發出數道黑炎,化成火鴉,雙翅一展,朝著光墻飛射而去。而后他凝神注意著光墻以及附近,不放過半點異常之處。
只是這數只火鴉,一碰觸光墻以后,猶如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半點漣漪都沒有引起。
“沒有觸發什么其他的禁制嗎?”張世平松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而后他神念一動,在周身盤旋的青霜劍,發出一聲鏗鏘之聲,而后揮出數道劍芒,朝著光墻四角以及中間飛去。
奈何這劍芒與之前的火鴉一般,沒入光墻以后,就再沒了任何蹤跡。
“沒有半點靈氣波動,這到底是什么禁制?”張世平盯著這道光墻,臉色難看地說道。
他雖不是什么陣法宗師級別的人物,但是那么多年來,也鉆研了一些陣法,造詣也還算不錯。修仙界中破解禁制陣法,在張世平看來無非只有兩種,一種是以力,一種是用巧。至于那種早已知曉陣法各布陣節點,以及陣法中靈氣運轉,修士進出無礙,當然就不能算是破解,也歸不到這兩類中去。
但不管是以力,還是用巧,無非是破掉陣法,或者使陣法停止運轉罷了。
而張世平之前所施展的火鴉、劍芒,雖各有差異,但所依仗的還是自身的法力。至于那陣法也是如此,總不能憑空無物就自行運轉,說到底還是靠著天地間的靈氣、煞氣。通常當修士施展各種手段,其法力耗損了陣法中的靈氣以后,陣法為了維持自身運轉,自會從其他地方吸收靈氣,其中便不可避免地有著靈氣流動,就如水從高往低處流一般。
張世平本想著借此,看一看維持這道赤色光墻的靈氣,是否來自墻壁兩側內的火煞,可他仍沒有察覺到其中有半點靈氣在流轉。
沉思了片刻以后,張世平在御獸袋上一抹,白光一閃,喚出了十余只一階,以及兩只二階換幻鬼蝗。而后他又想到這光墻能隔絕神識,便先朝這些靈蟲各打入了數道靈光,施展起了御蟲之法,這才操控著緩緩爬入光墻內。
果不其然,這些幻鬼蝗一進入其中,就立馬與張世平斷了聯系。
那十來只一階幻鬼蝗就不說了,他與那兩只二階幻鬼蝗之間可是存在著血契。在半年前斬殺了明心宗的陳彬以后,張世平曾留了幾只二階幻鬼蝗在金髓島以及另一座無名荒島上,以血契隔著萬里之遙,尚且還能操控著那些靈蟲自燃化成灰燼,可是如今他與其之間才隔著一道墻,兩者就已斷了聯系。
不過張世平倒是不急,他等候了十余個呼吸后,一只幻鬼蝗緩緩從光墻內走了出來。而后,每過十個呼吸左右,就有一只靈蟲爬出。
至于見到所有的靈蟲都安然無恙回來,張世平臉色稍霽。
他盤膝坐下,摸了摸短須,思索了一小會兒后,終于站了起來,朝前走去,很快沒入了光墻內。
而后張世平只感覺到渾身像是浸泡在溫泉之中,眼前隨著紅光一閃,景色豁然開朗了起來,并沒有如他想象中不好的事情發生。
待光華斂去,張世平這才瞇著雙眼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這是一方二三十里寬廣,大約十里高的巨大熔池,他所站的這處出口處,距離這處熔池壁頂不過百余丈而已。
此刻他正站在一階青玉階梯上,這階梯與通道齊寬,約十七八丈長,而后這青玉階梯一階又一階地往下而去,每層階梯間高度相差三丈左右,有四百九十階,盡皆浮在空中,紋絲不動。
而在階梯另一頭,映入他眼簾的赫然是一座極其富麗堂皇的雄偉宮殿,足有百丈之高,通體是用著晶瑩剔透的赤玉制成,飄浮在巖漿之上,泛著朦朦朧朧的熒光,美輪美奐至極。
見到這處宮殿以后,張世平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他沒想到一路過來竟然如此簡單!
不過他臉上的喜色還未褪去,一道蒼老的聲音就從宮殿里傳了出來,在他耳邊響起。
“那么短的一段路,你竟然走了那么久,你這人族修士未免也太過小心了些,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