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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一切早已注定了

  “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本君說的嗎?”黑袍人沉聲說道。一雙毫無情感的眸子,透過青銅面具,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位青色儒裝中年修士。

  “宗門傳承寶物所在,只有老祖知道,不過這些年他都在閉關療傷,連我的元嬰慶典都沒有參加。你們就再耐心等上幾年,等我從老祖那里知道了寶貝在哪里,就一定會告訴你們的。放心,我這人是絕對不會食言的。再說了,自從上了你們氏族這條船,我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不是嗎?”這位明心宗的修士深吸了一口氣后,皺著眉頭說道。

  “你知道就好。我還以為你回去之后,就立馬將這件事甩到腦后呢,不然怎么一直都沒有消息來呢。那本君就再等些日子,希望陳道友你也不要讓我失望。”黑袍人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

  然后黑袍人朝前走去,只是他剛一跨步,明心宗的這位陳道友就突然化為了一道青煙,黑袍人輕聲一嘆,“唉,都已成了元嬰了,竟然只是驅使一道法力化身前來,本君就有那么不讓你信任嗎?”

  黑袍修士取下了青銅面具,露出了一張俊秀至極的臉來,赫然就是紅月樓的那位明雨真君,他一雙細眼微瞇著,朝著遠處看去,冷冰冰地說了一聲,“不過那就怪你心思太多了,不然還能多留你幾年。”

  此人說完后,竟也如那位陳道友一般,身形如煙霧般散了去,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笑聲。

  而在百里之外的虞國鳳弈郡城,城外鹿水江邊的青山,桃花正開的燦爛。

  石亭中,一個青色儒裝的中年修士突然睜開了眼,他神色一沉,語氣微冷地說道:“該死的,等不及了嗎?既然如此,那么也別怪我了。”

  在石亭外桃花林中,一位黑袍人折取了一朵桃花,緩步走來,他輕聲說道:“放心,我是不會怪你的。只是可惜了,這果子還沒熟透,口感不佳。”

  黑袍修士一步一步地走到亭中,一手按在了明心宗的陳道友肩上,輕輕地拍了拍。

  然而這位陳道友此地卻毫無反應,宛此人半張著嘴好像要說些什么,但是仿佛被人定住了身動彈不得,連眼珠子都轉動不了,宛如一尊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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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之間,黑袍修士五指成爪,從陳道友背后一插,一只帶著血淋淋的手,從他腹部伸出,而后緩緩拔了出來。

  “陳道友,你就不能安分一些,而且你的眼光也太差了,推薦的人更是一個廢物,不然你倒可以多話幾年。你可知道我培養一個血脈神通和自己一樣的元嬰修士有多難嗎?”黑袍修士那右手正答答地滴著血,而在他手中,正捏著一個通體赤紅的小人。

  明心宗的陳道友仍僵直著一動不動,黑袍人坐著了下來,將左手上的桃花放在石桌上,看著手中的這赤紅小人兒,眼中帶著幾分惋惜,他本來是打算讓這位陳道友探一探明心的口風,看能不能得知明心宗宗門傳承法寶所在的。

  反正這位陳道友借助血魄煉魂法陣吞噬其他修士,那時候他就已經無聲無息地在此人身上種下了禁制,吞噬得越多,這禁制就越厲害。他就算成了元嬰修士,能感受得到這些禁制,但是想要煉化,少說也得需要百余年之久,如此一來他的下場就已經注定了。

  這種人被氏族修士成為人元嬰果,是使自身血脈神通威精進的最佳補品。

  他摘下青銅面具,‘噹’的一聲,放在桃花邊上,隨后亭中傳來了幾聲咀嚼吞咽聲。

  過了不久,明雨真君拿著手帕,輕輕地擦拭著嘴角。

  而后他周身升起了一層灰蒙蒙的水霧,在他面前凝成一團幽水,水團黯淡無光,看起來極其濃稠的感覺。

  “不錯,這神通九幽之水的威力倒是增進了不少,不過要是能吞噬了青禾這位同樣九幽溺水身的大修士就好了,那我就一步登天了。只是這些年來,也不知道敖紀與青禾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是真的失蹤了,還是在暗地里謀劃著什么事情?”明雨真君輕嘆了一聲。

  但此地除了那亭外開得正燦爛的桃花,并無他人與其傾聽。

  可這位明雨真君似乎是將面具戴著有些久了,見眼下無人,他的話似乎有些多,仍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世上的一切早就定好了,就好像你,也好像我,陳道友你說是不是?不過這人呢,不掙扎一下,又怎么會甘心呢,我也不想成為蘊養魔軀的資糧啊。昔日萬劍尊者能做得到,我明雨也一定能行的。”

  明雨真君拿起了桌上的那支桃花,山風吹起,枝丫上的桃花搖曳地飄然落下,浮在了地上那正緩緩流動的血灘上。血中的靈氣,將花瓣滋養得更加得嬌艷,鮮紅欲滴!

  他靜坐了一會兒,這才又將青銅面具帶上,當然也帶走了陳道友的軀身。

  一具較為完整元嬰修士的身軀,自然算的上是寶物,明雨真君又哪能放過?

  南明城中,張世平看著一張寫滿了百余個蝌蚪文的宣紙,正皺著眉頭,默然不語,而在他桌前,那里正鋪著一張三四分長寬的獸皮,只不過有四處地方空缺著。

  他從那小孩,還有明心宗張靜遠等人,所得來的獸皮一塊有四十五塊。起初他是直接將上面的蝌蚪文摘寫了出來,共有六十三個字,依著這獸皮依次記著。這些文字,與他之前從青銅鎖鏈上記下的符紋,有幾分相像。

  這些似乎是一道口訣,張世平用著一種發音極其晦澀的語言,又嘗試地補充了幾字下去,接著又將其念了一遍,但是很快,靜室中的聲音就停了下來。

  張世平已經嘗試了二十余次了,仍覺得有些別扭,他揉了揉鬢角,看了手邊的青銅燈身上的那小小的飛鳥像。

  百余年前,在那場青龍吞日的異像中,從這盞青銅燈中激發出了鎖鏈,捆住了那九禽祭祀石盤中的畢方虛影。而當時張世平將青銅鎖鏈上的符紋記了下來,得到了《拘靈化元》這門能奪取血脈神通的奇妙功法,從而借以祭煉修成了黑炎。

  不過在那之后,青銅燈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從當時到如今,張世平又收集了十余塊九禽祭祀石盤,但是他這盞青銅燈仍沒有什么反應。張世平不知是那石盤的原因,還是天象的問題。

  “看來還是需要去那洞府走上一遭,至少也得再找到一兩塊獸皮,不然難以補全這段口訣。”張世平喃喃自語。

  “風玄真君怎么來了?”突然之間張世平站了起來,伸手一招,一道紅光‘倏’地飛到了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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