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韓斌聽到了祁峰所說的話,在他身邊那柄劍身冰藍色的飛劍,化為一道藍光,融入他身體之中,在他眉間出現了一道淡藍色的劍紋,而后他閉著眼睛,立身在瓢潑黑雨中,左手兩指并攏,點在自己的眉間劍紋上。
張世平見韓斌在施展著什么秘法,便飛至他身邊,與祁峰護衛左右。其他金丹修士,見玄遠宗三位修士這樣,也是朝其聚攏過來。
他們見韓斌這樣子,就算不說,他們也知道對方在施展著什么法術。若不是為了將施展幽水之術的高階蠻獸拿下,他們這幾人早就先飛遁出這法術范圍之外了。
在幽水之術中,他們神識只能注意到周身百余丈遠的距離,所受的壓迫實在太嚴重了,他們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
這幽水之術,他們有主修水屬性功法的幾人,也學過這道三階法術,不過他們所施展的范圍,與海面下的這高階蠻獸,相差的可不止一籌了,而且施法的速度,也慢了一些,哪能在片刻之間,就覆蓋了方圓幾十里,這般大的范圍!
高階蠻獸雖然沒有什么智慧,但是它們血脈留存著不知道多少種法術,每當進階后,流傳在它們血脈中的法術,極有機會化為它們的本命法術。這等本命法術,比一般的法術的施法速度,快了不知道有多少。
就算是覆蓋了方圓幾十里的幽水之術,它們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施展開來,而且還能借助著地勢,威力更盛。
過了足足一柱香以后,韓斌睜開了眼,他伸手一指,眉間的藍色劍紋,便化為了一把冰藍長劍,脫離了韓斌的手,朝著遠處飛去,而后折返了一段距離,然后又朝著旁邊游去,來來回回十幾趟,這才消停了下來。
祁峰見此,臉色一喜,他手一伸,一把看起來極其古舊,沒有半點寶光的青銅長矛,便出現在他手中。
那位金丹中期的魁梧大漢,看到祁峰手中的長戈后,用著一種羨慕的眼神看著它,明顯他認識祁峰手頭上的這件長戈法寶。
拿出了青銅長矛以后,祁峰朝著飛劍停著的地方一擲,這把長戈化為靈光,頓時消失在祁峰眼前,而下一刻,便出現在了這柄飛劍所停留的地方,入水似無物。這才過了不過一兩刻鐘的時間,便消失在了眾人人中。
這柄長矛消失后沒過幾個呼吸工夫。
一道人影從幽黑色的海水中飛了出來,眾人凝眼一看,那身穿的流銀宮裝的婦人胸口,穿胸而過的正是先前消失不見的青銅長矛,那婦人一手懷抱著個嬰兒,一手緊緊地抓著矛柄,咳著血,用著一副哀求的語氣看著祁峰,以及旁邊的其他人。
‘哇哇哇哇…’黑雨中,婦人懷中的嬰兒,發出一聲聲哭啼,那宮裝婦人單手低著頭,單手輕搖著,在安撫著孩子。
“怎么是個婦人?”那位骨瘦如柴的灰皮修士,見到那婦人楚楚可憐,帶著幾分憐惜地說了一聲,忍不住向前飛了一小段路。
而那位歡陰宗的劉鈺,聽到嬰兒的哭喊聲,心生不忍,眼中閃過一絲疼惜之色!
張世平聽到嬰兒哭聲,一股悲意頓時涌上心頭,不過他頭頂上的炎隕萬靈塔,塔身輕輕一震,他頭腦一陣清明,再望向那婦人的時候,只見前方那位懷抱著嬰孩的流銀宮裝婦人,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頭人面豺身,背生雙翼的銀鱗怪物,一條又細又長的黑色蛇尾,正緊緊地繞著青銅長矛,與之博力!
被黑色蛇尾緊緊攥著,這把青銅長矛實際上并沒有將這頭銀鱗怪物穿胸而過,只是將它胸前的那一團暗青色肉團子,扎進了一半。
張世平見此,手中燃起了一團灰蒙蒙的火焰,卻沒有立即出手,而是看了祁峰一眼,恰好正看到祁峰,也在看著他。張世平一看到,前面那正不自覺朝著那頭怪物飛去的灰皮修士安有道,還有歡陰宗長老劉鈺,一想,便明白了祁峰的用意,因而朝著他笑著點了下頭。
見張世平沒有被‘瑛招’所迷惑,祁峰心中稍微驚訝了一下,但是也沒有多問。
而安有道與劉鈺,分別在那位魁梧大漢與殷玄的橫欄下,竟然動起了手來。不過在那位魁梧大漢一聲悶雷般的聲喝下,他們動作停滯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嗚哇嗚哇…”那銀鱗怪物胸前的那團暗青色的肉團子,裂開了兩道血口,在這兩道血口旁邊,一只只綠豆般的圓點冒了出來。
這兩道血口中,一道發出的聲音,如同嬰兒在大聲哭泣,而另外一道血口,則像是婦人在叱罵著,聲音此起彼伏。那金丹中期的魁梧大漢,又連連發出雷鳴般的吼聲,但是卻起不到半點作用。
那殷玄在大漢聲喝兩人的時候,他也早就用了他所會的神識功法,試了一下,卻沒有半點作用。當他聽到嬰兒哭喊聲越來越大,又伴隨著婦人叱罵聲的時候,他臉色一變,‘橫流’化為一道流光,朝著那頭已經被青銅長矛定住的‘瑛招’。
不過緊隨其后的是一道冰藍色的劍光,不過韓斌的這飛劍,卻沒有斬向‘瑛招’,反而是連擋了殷玄好幾道劍光。
‘回!’殷玄見此,一聲喝下,而后臉色極其不好地看著韓斌,見韓斌神色清明,沒有中術的跡象,他松了一口氣,不過仍是用著一種極其警惕的眼光,看著韓斌,又看到祁峰與張世平兩位玄遠宗的金丹修士,一副安然無事的樣子,他目光閃爍著,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
‘橫流’化為一道青光,在瞬息之間回到他身邊,猶如一條青魚,在他周身縈繞游動著。殷玄看著祁峰,距離不自覺地拉開了幾步,這才沉聲問道:“祁道友,你們玄遠宗是什么意思?還不趕緊出手?”
剛才聚攏過來,為韓斌護法的其他金丹,皆用著一種極為警惕的眼神,盯著祁峰他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