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友,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翠竹谷,來來,快請進!”張世平收斂起自己的憂思,咧嘴笑道。
崔曉天看著張世平好幾眼,這才搖了搖手,然后用著一種極為親昵的語氣,對著張世平說道“張道友快隨我走吧,可別讓老祖久等了。張道友,你看我倆的關系如何?既然張道友與師尊認識,那早點說嘛,都是一家人,還當什么客卿長老,更何況道友族人也即將陸陸續續來此,還不如直接與我一般,做個宗門外門長老,豈不更好!”
聽著崔曉天炮語連珠,他們張家即將搬到此處,除了因為在白芒山處境不好,還有三分可能是受到眼前這位崔道友所鼓動。至于他口中的師尊,想來是玄遠宗元嬰老祖,他是越聽越疑惑。他雖然聽說過玄遠宗那幾位元嬰老祖的大名,但是也就看過渡羽真君幾面而已。
張世平可不會覺得,他一位新晉的金丹修士,能被一位天靈根的元嬰真君看在眼中。就算張世平有青銅燈相助,但是說實在的,還與渡羽真君差了好長一截。
“等等,崔道友你說得是哪一位前輩?可是渡羽真君,不過我只與渡羽真君才見過幾次面而已。”張世平覺得還是要把話給說清楚。
“渡羽那小…渡羽真君他可比我都還年輕,怎么會是我師尊呢?我說得是我師尊青禾真君,我們玄遠宗元嬰后期的大修士。”崔曉天聽到張世平口中的渡羽,當即開口想說什么,但是語氣到了最后,不免輕了一些。
崔曉天在出現天地異像的那天,正好接到了青禾真君的傳召,本來以為他師尊是想要吩咐些什么事情,過去一問,這才知道,原來是師尊讓他前來,請張世平過去他洞府一趟。
只不過招攬張世平這事情,都是由渡羽真君在負責的,誰叫他是宗門中年級最輕的元嬰修士,其他的元嬰老怪,不管是修為,還是輩分,哪一個都比他要高。至于渡羽真君的天靈根,在宗門的元嬰修士眼中,早已不算什么。
青禾大修士的名頭,張世平哪能不知道?他可連見都沒有見過對方一面,那青禾真君又因為何事,才派遣崔道友來尋的?張世平腦中閃過種種想法。
而崔曉天見張世平面生疑惑,看起來不像是在騙他一般,他皺了皺眉,不動聲色說道:“張道友,別想了,與我一起去見見師尊,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他老人家特意出關在等著你呢?
青禾真君出關可不是特意為了張世平,而是他在府中修行時候,被龍鳥相爭的天地異像給驚了出來。
“那就有勞崔道友帶路了!”張世平稍微瞇了下眼睛,拱手對崔曉天說道,而崔曉天也不再多做停留,他駕馭著青光在前,張世平緊隨其后,兩人不過一頓飯的工夫便飛出了濱海城,朝著南海飛去。
南海遼闊,張世平與崔曉天兩人足足飛了兩天時間,才飛到了一處四面浩湯的海域,方圓千里內更是看不到半塊礁石,更不用說有什么海島了。
崔曉天從天上落了下來,離著海面三分,便停了下來,他仍了一顆藍汪汪的珠子給張世平,朗聲說道:
“張道友,這是三階藍貝所孕育的避水珠,尋常的避水珠,因為避水罩內的空氣有限,能下潛個六七百丈深,已是極限,但是這藍珠可不同,有了它,我們避水罩中便可呼吸自如,萬丈深海也可去得。不過我這也只是說個笑,張道友你這才剛結丹,可千萬別一人下了萬丈深海,在那種鬼地方能活下來的海怪,沒有一頭是好惹的。不過想當初,我一人潛入深海…”
“然后就差點死在深海幽舟魚口中了。”一個身穿道袍,一頭花白的頭發結成發髻,用一根竹木定著的修仙者幽幽說道,頂著崔曉天一臉說不出話來。
“晚輩張世平,見過青禾真君。”張世平見這道人,又瞥了一眼崔曉天神色,心中明了,他毫不拖泥帶水行了一禮。
道人踏空而行,至張世平面前,手一翻,一塊暗青色的石頭便出現在他手中,遞了過來,“小友便是張世平吧,我這老不死找你也沒有什么事情,這塊碎元青石是小友所賣出的吧。能否告訴老道我,這塊碎元青石是從哪里得來的,小友手中是否還有什么東西,是和這碎元青石在同一個地方得來的?小友盡管放心,老道我是不會讓小友吃虧的。”
張世平盯著青禾道人手上的這塊石頭,雙手接了過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碎元青石這種法寶材料,有著碎而復原的特性,但是每一次復原后的樣子,與之前都是不一樣的,而這塊碎元青石的樣子,恰好與他賣出去的那塊碎元青石,一模一樣。
他沉吟了一下,而這才把碎元青石遞還給青禾真君,考慮好而才開口說道:“這塊碎元青石,是我在齊國臨卜城的萍滄江江底所發現的一處古修洞府,破了此處法陣才尋到的。我在那地方出了得到這塊碎元青石外,還有一具修士尸骨,除此之外,就別無他物了。”
張世平取出一塊空白玉簡,神念探入玉簡中華,三兩下便刻畫好了那處萍滄江江底地圖,他將這地圖玉簡,遞給了青禾真君。
“那具尸骨,可還在?”青禾對張世平這般做法,極為滿意,接過玉簡后,這才不動聲色地問道。
張世平與崔曉天兩人,并沒有進入青禾真君的水府。
再他拿出了那具黑顱玉骨的修士尸骨,那青禾道人,扔給張世平幾件頗具價值的東西后,便從張世平手中拿下了這具尸骨。
而后青禾真君便直接趕人了,崔曉天還想說嘟囔幾句,卻看到青禾真君一眼睜著,一眼閉著,有著一種極為莫名的眼神,看著崔曉天,讓崔曉天直接閉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待張世平與崔曉天兩人飛遠了以后,在南海青禾水府中,青禾道人笑容滿面地拿出碎元青石,連連施展了十幾道靈光法訣,這才從這塊暗青色的碎元青石中,煉化出了半滴極為濃稠、沉重如鉛的黑水。暗青色的碎元青石,化成了一塊淡青色的石頭。
他滿意地將其裝進了一瓶瓶身刻滿著比發絲還細的符紋玉瓶中,他當即目光灼熱地看著躺在面前的這具黑顱玉骨尸身,準確得來說,是看著這黑顱,嘿嘿笑道“幸好這小友還年輕,沒什么見識,不然老夫可撿不了這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