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胡虎面露崇敬,張世平看著前方這老者,一身的浩然正氣,便知道這人極為不凡。這胡老太爺,雖是凡人,但是以他的浩然正氣,尋常的怨鬼怕是近不了他周身一丈之地,就會被這股浩然氣給震懾退走!
不過也是可惜了,這種人若是放在上古時期,張世平這種筑基小修士,見到了也要躬身禮敬,稱一聲大宗師!
張世平在古籍上曾聽說過,在上古時期,有凡人雖沒有靈根,但是仍可以以身聚浩然正氣,從而一舉踏入修仙長生路。而能有此頓悟的人,更是能一舉踏入元嬰乃至分神境界,正是西漠所傳而來的教義中,一朝頓悟,立地成佛!
在上古時期,這種事情也是少之又少,到了如今,張世平更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如今修仙界中,公認的事情,那就是沒有靈根或者靈體,便決然沒有半點可能煉氣成功!
看著胡虎有想將張世平引薦給胡老太爺的意思,張世平便笑著與胡虎說了聲告辭了!張世平可沒有像去認識一個凡人,他神識傳音給馬師兄后,便在胡虎出聲挽留聲中,拄著竹杖,背著書簍,轉身離去。
在離開了胡家村村民的視線后,張世平手捏法訣,輕念了幾聲,他身上便覆著一層法力,將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慢慢的,張世平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淡,最后消失不見。
張世平笑著將自己手中的竹杖與書簍收進儲物袋中,轉身折返,從福井那邊正在捶打衣裳的婦人旁邊路過,他看到胡虎正輕躬著身子,扶著胡老太爺走著,而馬膺與徐清歡兩位師兄還在原地等候著他。
在法陣中,張世平雖然施展了隱身術,但是他們兩人仍能看著清清楚楚。張世平所施展的不是什么高深的法術,騙一騙凡人還行,在他們兩人面前實在是有些不夠看!
看到張世平重新回來后,馬膺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塊刻著銀篆的令牌,扔給了張世平:“張師弟,你激活了此令牌后,便能撤去隱身術了。”
張世平接過了令牌,便覺得這塊令牌頗為沉重,就是一塊如嬰兒大小的青石,也比不上這一塊小小的令牌。他將法力輸入到令牌中,照著令牌上所刻的篆文念了起來,銀篆如同蝌蚪游動,在張世平話音剛落下后,銀篆從令牌上浮現了出來,形成了幾個古樸的小字,繞在他四周,然后淡淡地消失不見。
這些銀篆所形成的幾個古樸小字,張世平還是認得的,‘幻’、‘隱’、‘靈’,三字。
這三個古文字浮現出來后,不過兩個呼吸后,便消去了光華,斂去了痕跡,但是在張世平的神識中,他仍能清楚地感覺到這三個古文,隱隱與胡家村所在的法陣相連起來,斂去的不止是他們這些修士的肉身,甚至是神魂氣息、所發出的聲音、氣味,也都一一遮掩了起來。這種陣法張師弟還是第一次看到過。
他在心中思索了大半天,想到了幾個隱匿法陣,不過這些法陣的效用,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眼前的這個胡家村不知名法陣!
“張師弟,你可是讓師兄我輸了五百靈石啊!”徐清歡在馬膺站著的時候,他仍舊在不停地走動著,他看到張世平激活了周天化吾法陣的陣法令牌后,這才大搖大擺地走到了他身邊,用著一副不爭氣的神情看著張世平。
“徐師兄,這你可不能怪我,誰在這種世俗小村莊見到這種莫名的法陣,總有顧忌的,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啊!”張世平看著徐師兄,輕辯了一聲!
張世平要不是身上有許師叔所交托的任務,他遇到這種布著法陣,里面還靈氣盎然的地方,絕對不可能如此草率地進去,以他的性格,這種情況多半是再觀察一些時間,若是有半點驚疑的東西在,張世平絕對是轉身就走。
這位不停來回踱步的徐師兄,看他模樣,沒有為了自己損失五百靈石而惱怒,張世平在心中暗道著,若是他一下子損失了五百靈石,傷筋動骨是不會,但是心痛肯定是在所難免的!
不過這位徐師兄,張世平這才發現他身上有些異常!剛才隔著法陣的緣故,張世平還感覺沒有那么明顯。
如今他與徐師兄兩人身處同個法陣之中,張世平這才知道他為何在不停地走動著。
這位徐師兄的法力氣息給張世平的感覺,那是遠超了馬膺,但是與金丹期的師叔們相比,卻有不免略輸一籌。
不過他身上的土行之精的氣息,隨著他腳步的快慢,也隨之發生變化。其中當徐師兄身上土行之精氣息最盛的時候,張世平感覺對方就好像是一塊行走的靈壤、土屬性的寶物。但是對方氣息衰弱的時候,就好像變化成了一塊凡土。
張世雖然不知對方修行了何種功法,但是這種情況,顯然是不正常的,他心中暗想到,不過張世平可不會那么魯莽地說出來。徐師兄的這種情況,他本人應該最是清楚不過!
“世平來了啊,清歡、馬膺,帶他進來吧。”法陣之中,傳來了一聲淡淡的聲音,看著眼前的兩位師兄,面露恭敬,張世平就知道了出聲的這位女修,應當是某位宗門的前輩。
“張師弟,隨我們兩人來吧,不要讓玉師叔就等了!”馬膺聽到玉師叔的話語后,便在前方為張世平引路。
三人踏著濕潤的青石路,巷道悠長,兩側屋落儼然,院墻皆用卵石壘砌,每家每戶在墻頭上都擺滿了瓶瓶罐罐,上面栽種著些花草,張世平抬頭一瞧,這些花草多是去濕的草藥。有的墻上爬滿了枝繁葉茂的藤蔓,暗綠與嫩青的葉子,翠翠疊疊,斑斑駁駁,風吹而影動。
從那些屋院里面,時不時傳出幼童清脆的讀書聲,不過也有雞鴨貓犬的追逐聲。
在巷道中,時不時有胡家村村民,與張世平他們三人擦肩而過,但是沒有一個人發現到他們,一種疏離隔絕感,在張世平心中油然而生!
張世平看著這地方,有種想法浮現于他,他看著在前頭快走一兩步的馬、徐兩位師兄,想了想,最后還是開口問道:“馬師兄、徐師兄,這是怎么回事?為何玉師叔也會在這里。”
“看來張師弟還不知情啊!據宗門暗殿的探子傳報,玄木宗的玄木真君與宗門眾多金丹真人,全都不見蹤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馬膺面露凝重之色,一個宗門所有的高階修士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可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不管發生了什么樣的大事,就算天塌了,正陽宗也會留下一位金丹真人在宗內正陽峰中,不然宗門金筆玉碟由何人執掌,宗門大陣由何人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