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道人一手持著柄銀白拂塵,一手捋須,看著海族三位妖君遁形如黑芒,閃爍了幾下,消失在他們視野中范圍內后,他立空停了一會兒,確認了三妖是真正離去,而后他收回了覆蓋方圓百里的神識,轉身對其他人點了下頭,有點可惜地說了一聲,“他們走了。”
與此同時,在前線牽制人族兩位大修士的后期妖君,也接到了敖紀的鰲藍珠傳訊,也不再多做糾纏,也沒有放下什么狠話,笑呵呵地離去,他們也擔心青禾道人過來,怕情況對自己不利,只是這種做法,讓人族的兩位大修士有種拳打在空氣上的憋屈感。
在離南海前線萬里之外的一處海面上,一卷妖氣凝聚的烏云,散去了灰黑云霧,露出了敖紀三位海族妖君,在不遠處有位懶散的青色羅裳婦人坐在巨龜背上,一條丈長,身軀俊秀的幼蛟在巨龜不遠處浮著,無精打采的模樣。
婦人手中捏著一根由法力化形而成的金色長繩,長繩伸延,沒入水中,系在幼蛟尾部。
“敖道友,葉某先走了。”長眉老者葉漣看到這情況后,眼珠子一轉。
“敖道友,那我也走了。”葉漣剛說完,夔紫便接著對敖紀說了一聲。
“敖紀在這里多謝兩位道友相助!”敖紀對兩位妖君行了一禮,看著他們兩位離去,他這才閃身落在巨龜背上。
敖紀背負著雙手,看著水中的那條丈長鱗片青黑的幼蛟,剛才無精打采的幼蛟,在發覺了敖紀后,長尾拍擊水面,浪花四濺,嗚嗚嗚地叫了起來,聲音顯得很是幼嫩。原本臉色就黑沉的他,見到幼蛟尾部的那條金色長繩,眼中冷意更甚。他眼中冷光閃爍,由婦人法力化成的金色長繩,金光點點,從幼蛟尾部一直延伸到婦人手握的地方,長繩潰散成了無主的法力,變成了靈氣。
“見過夫君!”青色羅裳婦人站起身來,她拍了拍手,對敖紀淡淡說了一聲。
“玨兒的事情,算了,你今后不必再過問了。”敖紀盯著羅裳婦人,四周空氣凝滯,他兩腳下的巨龜,動都不敢動,任憑海浪拍打,浪花如雪,過了一會兒后,敖紀才開口,不容他人拒絕的語氣,緩緩說道。
婦人秀眉緊蹙,但是她感受到從敖紀身上發出來的壓力,咬牙說了句,“好。”便化成一條三十余丈長的青鱗獨角蛟龍,一頭扎進海中,一眨眼便消失在海中,朝著深海游去。
敖紀嘆了口氣,耳邊又傳來嗚嗚的聲音,他溫柔地看著海中的幼蛟,這時,從海底浮出一團透明的膠狀物質,收縮化為一個肌膚連著骨肉都近乎透明的人形,“幽母,這次你做的很好。”
幽母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站在幼蛟身邊。敖紀知道幽母在為什么而生氣,不過這終究是他的家務事,他一邊是妻子敖玲,一邊是幼女敖玨,端是左右為難。他黑蛟一族繁衍不易,敖玨是他唯一的血脈子嗣,可容不得有半點問題。
不過奈何敖玨不是他妻子所生,蛟龍一族身懷真龍的一絲血脈,其純度不高,但是這龍性可繼承了個十足。所以在敖紀某一次外出了十余年時間,將敖玨帶回族中以后,他們夫妻兩的關系就急劇惡化。
平時有他在,敖玲還不會太過分,但是當敖紀前往前方督戰后,他女兒敖玨就莫名溜進了人族內海中,這其中的關節,敖紀明白的很,但是他只能做到將敖玨待到自己身邊,由他親自養育,因為他妻子敖玲的祖父乃是分神妖尊,娘家勢大,他也只能將這口氣咽下去!
敖紀從巨龜背上走下,沒入水中,水面下黑影晃動。
一聲呼嘯。
幼蛟聽到呼嘯龍吟聲后,也立馬興奮地嗚嗚了幾聲,一頭朝著水下的黑影扎了過去,過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在百余丈的海面外,青黑幼蛟伏在一頭五十余丈長的黑蛟背上,父女兩緩緩在海面上游著。幽母嘩得一下子,重新融進海中,跟在這一對父女身后。
“張前輩,張前輩,何管事。”紅月樓客房門外,有小廝輕輕敲著門。這小廝正是前兩天發現天上元嬰修士離去后,第一個進門報信的那個機靈的小廝,現在在何有道手下做事。
“何老哥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在這小廝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張世平就開了門。
“回張前輩,何管事請前輩到三樓靜室,軒長老正在靜室中,請前輩快隨我來。”
“好,你快帶路,莫讓風玄真君就等了!”張世平在紅月樓足足等了兩天時間,左等右等就沒有再見到風玄真君,他心火都快壓不住了。現在一聽到風玄真君回來,張世平當即喜出望外,急忙對小廝說道。
“軒長老,何管事,客人已經帶到。”小廝心中明亮的很,他從張世平語氣中,就聽出了張世平的迫切,當即帶著張世平來到三樓的靜室中,他敲了敲門,將張世平帶了進去,而后緩緩后退幾步,在出門的時候,順便將門緩緩關上。
“晚輩正陽宗張世平拜見風玄真君,見過何管事。”張世平在路上已經調整了自己那焦躁的心態,盡量保持著一種較為平靜的神色,他進門后,見到風玄真君坐在蒲團上,何有道態度恭敬,好像一根胖石柱般,站在軒青身后。
“正陽宗,長燊道友近來可好?”風玄真君聽張世平自報家門,便開問了張世平一句。長燊正是王老祖的道號。
自家老祖姓什么,張世平知道,至于具體是什么名字,張世平就不清楚了,在門口有說道王老祖的時候,大部分都是用老祖這稱呼,哪能直呼其名?至于王老祖的道號長燊道君,張世平知道,不過這稱呼在正陽宗門內,也比較少人說。
“老祖素來仙渺無蹤,晚輩不知,還請前輩見諒。”他入門十幾年了,也不過是從畫像上知道了王老祖的模樣,至于老祖真容,張世平還沒那么有幸能親眼看上一眼,又怎么會知曉王老祖近來過得好還是不好。
“無妨。”聽到張世平的話后,軒青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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