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正陽峰后山中,在一座鋪滿了青色靈石的洞府靜室中,一條青色巨蟒與一條黃色獨角蛟龍,盤踞在門口,散發著極為森然的氣勢。
正陽宗王老祖盤坐在一塊散發著極為磅礴的木屬性靈玉床上,從房間中大量的木屬性靈石中,涌出的靈氣,配合著青色巨蟒身上的青綠之氣,化為一縷縷近乎靈液的青色粘稠膏狀物。
王老祖沒有將其吸入體內,而是將其涌入他左袖中,原來空蕩蕩的袖子,隨著青色粘稠膏液的涌入,在他光滑如鏡的傷口處,肉眼可見地構建出了青色的骨骼、血管、經脈以及血肉,最后五指成型,王老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奇香丹藥,一般碧玉一半赤紅,一口服下,他花了快兩個時辰煉化藥力以后,他這條青色手臂先是變成晶瑩的碧玉色,隨后隨著自身血液流入,這條左臂就變成與他自己右手一模一樣的膚色。
他伸出左手,五指伸張,又握緊成拳,臉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幾年來,萬劍門的那位李景慶可不老實,但是他們白芒山的六派也不是泥捏的,他們六位元嬰修士假裝著去了南無法殿,實則隱藏起來,為了埋伏了李景慶,因為他們打聽到了對方帶著南州幾位與他們有仇的元嬰修士,竟然想趁著他們中有一部分人去南無法殿,在他們分散實力減弱的時候,來一次個個擊破,剿滅了對方。
在對方必經之路,一條名為純竹山山脈的地方,他們設下埋伏,以為能夠先手,在占盡先機的情況下,至少先重傷對方一兩位,卻不想對方也早有準備,雙方全力出手下,誰也沒有便宜的了誰,十余人做過一場,帶傷而回。
這些元嬰老怪個個都活了幾百上千年了,剛才你死我活的斗法中收不住手,等回過神來,那么一想,哪還不明白他們雙方都掉進了別人的陷阱中,一想到這里,王老祖臉色更青,冷哼了一聲,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雁,說出去怕是會被人笑掉大牙,連面子都沒了。
幾年時間悠悠而過。
張世平正從東邊的傳道山回來,正看到也昆山中的林慶管事駕馭著綠色的葉子飛行法器,在靈稻田上方飛行,看著今年靈稻的長勢。張世平笑著與之打了聲招呼,就又照著往常一樣,回到了也昆山洞府中。
林慶自從進入正陽宗以來,就在靈稻田工作,也喜歡擺弄靈稻,就和張世平的二哥張世豪一樣的性子。而其他的四位管事,在其他靈藥園、果園中巡邏查看,還有許多農夫在山中各處勞作。
張世平安排了林慶的事情后,他和以往一樣,不是在洞府中修煉,就是接受一些和傳道山類似的任務,積累功績點。
偶爾他也在也昆山中尋找一些妖獸,這種事情可不能斷,每隔一段時間,張世平就要去巡查一遍,以免發生了一些妖獸成了氣候,下山襲擊低階的煉氣修士。
在這些年來,他運氣不錯,除了兩頭一階上品的赤狼外,還有一頭剛突破的二階青角鹿,這些修為比較高的妖獸,在平時的時候,并不會靠近張世平洞府,它們通常躲得遠遠的。
因為已經入階的妖獸雖沒有開智,但本能更為靈敏,它們能夠察覺到對它們有性命威脅的修士,就和上年份的靈草靈花一樣,在一般的時候,外表長得很是普通,靈氣也極為內斂,除非是在一些特定的場合或者特定的時候,才會靈光顯露,大放異彩。
宗門筑基修士這一方面,比筑基散修好了不知道多少。洞府所在的靈山有宗門庇護,手底下有一些能相信的煉氣修士做事,隨著時間,宗門筑基修士修為會與慢慢地蓋過那些散修或者家族筑基一頭,除非對方的機緣實在福厚。
張世平從飛舟上一躍而下,下意思地伸出手來,縮小后的青靈古舟,青光幽幽,落在他手上,他打開守護洞府的五行絕神陣,大步走進,進入到洞府中,先是在各個蟲室照看了一遍,他這幾年來又擴充了自己的洞府,多出了五間石室,全部被他用來飼養靈蟲了。
現如今一共七間蟲室,五間飼養蝎蛛,剩下的兩間是幻鬼蝗。其中蝎蛛是用來作為幻鬼蝗的食物,這些年的飼養,幻鬼蝗數量已經從最開始的七只,繁育到一間蟲室都放不下,他這才開辟擴充洞府。
張世平這些年來得到的幻鬼蝗卵液,有一部分保存在玉匣中,剩下的一些早就涂抹在了羅鈞劍還有風鷙羽斬的六把飛刃上,只是可惜他身上的七寶青火扇,它主要是配合自己功法,并不合適與幻鬼蝗卵液,發揮不出卵液當中所帶的毒幻奇效,張世平看著手中的七寶青火扇,就想到了付大海手中的飛蝗刀,怪不得對方使用的是刀劍類的法器。
喂食完這幾間異蟲后,張世平便回到了靜室中打坐修行,鞏固著自身筑基中期的修為。
這幾年來他修煉《換元功》,在青銅燈的幫助下,竟然先將這門神識功法修煉到了筑基篇中期,讓張世平驚喜的是,由于他自身神識的突破,在修煉《火鴉決》的時候,對于自身以及功法的掌控,更上一層樓。
原本擋著他修為進步的筑基中期瓶頸,也不再和以前一樣,難以突破。在神識方面突破筑基中期的五個月后,張世平配合著紫氣白辰丹,自身修為也順利達到了筑基四層。他手中的紫氣白辰丹,可不是幾年前常掌門賜給他的那一瓶,最開始的丹藥早就服用掉了,后來張世平又在坊市中購買了兩瓶。張世平原本還覺得他自己想要突破到筑基中期,也得到四十歲左右,可是因為這門《換元功》的關系,他比原先預想的要提前了足足近兩年時間。
在突破筑基中期以后,張世平沒有大肆宣傳,他和平時一樣,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只不過他待自己修為穩定以后,特意回了一趟白猿山,將這事告訴了他父親張同安。
張同安與張世平這一對父子,這是很有默契,沒有將這事情大肆宣傳。張世平在張家父母膝前,呆了半個月后,就又回到了也昆山中。
時光如水,悄然從指縫間流走。春夏秋冬,四季流轉,張世平剛到了不惑之年。
洞府門口,張世平推開石門,外頭的陽光有些刺眼,臉色有些蒼白的他,一手放在自己的額前,一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待眼中的血絲淡了一些后,不再眩暈的時候,他才放下手來,走出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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