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的其他筑基修士包括剛才那位青石散人在內,一個個如臨大敵,全身靈光乍現,有好幾個衣著不同的筑基修士祭出飛劍,在各人飛劍法器上浮著一層淡淡的靈光,諸般色彩皆有。
還有不是用飛劍的修士,則各展手段,如同剛才張世平進來的時候,拿出虎狼傀儡販賣的黑袍修士,身周黃濛濛的靈光閃爍,四個那個拉弓持劍的傀儡護在他身前,彎弓如滿月,不過這強弓只拉滿,架起青色的靈氣長箭,卻很理智地沒有先出手。
當然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其他修士祭出各種法器,甚至有人操控著幾頭堪比筑基修士的黑毛僵尸,或是驅使面目猙獰的厲鬼,瞬間這幾位修士身邊就陰風陣陣,偌大的房間里面一時間幽寒冰冷。
這位單手握住槍尾提著兩人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下來,經過那個戰戰兢兢的布袋老者,身形一晃,他手上這把比正常人要高過一頭的長槍,上面又多了四個修士,個個都是穿胸而過,如果在場的修士還有心思注意的話,那也許可以發現,被長槍串成糖葫蘆的六人,傷口都是在心臟最中間,而且這幾人都是驅僵控鬼的修士。
等男子身形再次出現的時候,其他幾人面如白紙,心中警鈴大作,知道了這個相貌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遠不是自己所能抵擋的,滿腹苦水。
有幾個離門、離窗戶近的修士,轉頭就想破門破窗而出,但是那幾人剛一動,一股強橫至極的神識,從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身上迸發出來,眾人悶哼了一聲,腦中一片空白,動作自然是停下來,一動不動。
而先前在桌子上,張世平看著一臉熟絡的紅衣女修,張世平可想不起自己到底什么時候見過她,像宗門中的幾位金丹師叔,還有其他的筑基后期修士,張世平可都是一個個連模帶樣記得清清楚楚。
“見過前輩。”張世平他腦中轉動飛快連忙站起身來,而眼角余光看到了在眨眼之間,這個持槍的中年男子,就槍挑了六位筑基修士,其中有一個筑基中期的修士,他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動,心中則是后悔萬分,早知道這樣,就不來參加這什么狗屁玩意的青石小會,直接日夜不停地趕回宗門該多好!
他連這人如何出手都沒有看清,長槍就如同像捅穿一張紙一樣,輕而易舉地將這幾位筑基修士的護罩捅穿,這一切都讓張世平心中哇涼哇涼。
“小兄弟忘記了?正陽宗升仙大會的時候,你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人長高了不說,現在還是個筑基三層的修士。”坐在桌子上,與張世平相對的紅衣婦人,只看著張世平一眼,手中就又掏出一塊碧玉色的鏡子出來,對著玉鏡照來照去,張世平嘴唇發白,咽了口唾沫,鬢角處冷不丁地流下冷汗來。
他心思轉動,回想著十幾年前他在升仙鎮參加升仙會的時候,那中年男子神識迸發,鎮住在場的所有筑基修士,當然是包括張世平在內,他腦袋開白一片,過了好幾個呼吸才緩過勁來,突然他看到了桌上這位不知名的高階女修,放下玉鏡,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布袋的南瓜子,他腦中閃過了一個模糊的畫面,自己好像以前真的見過這位紅衣女修。
“小兄弟要不要來點,可香了。”這位紅衣女修從布袋里抓取一把南瓜子,放在張世平面前的桌子上。
“前輩您是升仙會那時候排在我前面的?”張世平試探問了下,時間過了十幾年了,太久了,張世平哪能記得清對方長得什么樣子,他那時候也沒有注意,只是還記得對方一直在嗑瓜子,是一位很擅長嘮嗑的中年婦女。
“可算記起來了,來,坐下,別太拘束,很沒意思的。”紅衣女修笑著對張世平說道。
那位持槍的男子則是槍身一抖,長槍上串起來的六人,身上血肉連著衣物都像風化了一般,沙沙地在地上堆積起來沙粉堆,他伸手一招,從沙粉堆中飛出了八個儲物袋子,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靈符書籍等等,靠近他的時候,他身上的腰間微不可見的靈光一閃,這些東西就全部消失不見。
在所有人度日如年的時候,他將長槍重新負在背上,朝著紅衣女修走來,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先是看著女修,身前已經堆了一小隊瓜子殼,仍不停磕著,眼中閃過幾分無奈,都磕了近千年的時間,還不膩?
“筑基三層的修為馬馬虎虎,咦!神魂修煉的不錯,和筑基中期的修士差不多,還算過得去!”這人就那么坐在女修身邊,跟隨著自己道侶的目光,看向張世平,這一眼就將張世平里里外外看了個通透。
張世平心中咯噔一下,在這人的目光下,自己全身沒有絲毫的秘密在,他像是掉進冰窟窿一樣,渾身冰涼。
“不過還好,身上有幾分血氣,但是沒有半點邪鬼氣息。”正在張世平極為難受的時候,這位相貌普普通通的男子,收回自己的目光,有點贊賞了張世平一句。
這兩人給張世平的感覺,和他面前常有年、許悠旦這幾位宗門金丹的感覺不一定,他在這兩人身上沒有感覺到半點的法力,沒有絲毫的靈力,就是煉氣一層的修士,身上的氣息都要比兩人要強上好幾倍。
張世平心中有了推測,難道這兩位是元嬰不成?但是張世平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安靜地站在一邊,和場上所有筑基修士一樣,等待著這兩位的最終判決。
“所有人都坐下吧,站著多沒意思。”紅衣女修大聲說了一句。
“多謝前輩!”在場剩下來的二十幾個筑基修士,大伙全部松了一口氣,坐下來的時候,一個個都只是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張世平也跟著道謝,坐下來,張世平他也就半邊屁股粘在椅子上,不敢完全坐實了。
張世平他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其他人,不然他就可以看到所有人都想剛開蒙的學子一樣。
“剛才我在樓下感覺到這里有人養魂煉鬼,就不打自來了,還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你們繼續吧,當我兩不存在就行。”這男子輕聲說道,但是這些話,是直接響徹在所有人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