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妖獸材料,只能說是下等品,眼光高的筑基修士自然看不上。
但是張世平自己都還沒怎么鍛造過法器,這頭死掉多時的風鷙鳥雙翅,用來練手那是再好不過。
“這位道友你這頭風鷙鳥可實在是…”張世平傳音給他,語氣揶揄,能壓價的話,他自然是想將這頭風鷙鳥價格壓的更低。
而在張世平心里,則想著這頭風鷙鳥怕不是這人獵殺的,不然怎么會存到現在尸身靈力的幾乎潰散,價值大減的程度。
如果是剛死掉的二階上品妖獸,早點將尸身處理保存好,那遠遠抵得上自己這些心魂丹,并且還能富余許多。
黑色面具修士見張世平沒有直接拒絕,心中也是高興,他也知道這在雪峰頂撿到的風鷙鳥尸身,因為妖獸死去多時,靈力潰散,價值也已經不大了,就當做廢物利用,省下一筆靈石。
雙方一個想賣一個想買,兩人商量了幾句,談妥以后,張世平取出心魂丹,那人仔細一瓶一瓶查看丹藥質量,確認以后又傳音給張世平,隨后就在自己儲物袋中又取出四百五十塊靈石在地上。
自己則將心魂丹全部收進自己儲物袋中,張世平也立馬將這具風鷙鳥尸身和四百五十塊靈石,也收進自己儲物袋中。
張世平事情了結以后,就不再逗留,就直接驅使飛行法器下了第九層樓,飛向其中一處洞口隧道后,收起法器,快步通過。
在快到出口的時候,張世平伸手從自己儲物袋中取出飛舟捏在手中,在踏出去的一瞬間,青靈古舟一扔,在半空中清蒙蒙靈光閃爍,他人直接一閃,踏在飛舟上。
飛舟在張世平操控下立馬朝著天上飛去,速度比正常時候要快幾分,在空中,張世平把穿在身上的黑色斗篷一脫,毫不遲疑地扔出飛舟靈光護罩之外。
黑色斗篷瞬間被天上大風卷走,飄飄忽忽,輾轉落在幾座山之外,掛在一顆老樹樹梢上,不多久,有兩個修士驅使飛行法器,遠看著掛在樹梢上的斗篷。
隨后,其中一人坐在飛行法器上,臉上青紅靈光流轉,這個筑基中期修士的神識,竟然在秘法的加成之下探知到近乎四十里外,不差于筑基后期修士。
另外一人則驅使著一面繡著青色蛟龍的旗子,注意四周。
過了一會兒后,那個坐著的修士,臉上青紅兩色靈光收斂,他站起來對著同行的那人搖了搖頭,“沒有人在附近。”
隨后兩人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離去,不過走了沒一盞茶功夫,兩人就又重新轉回來,發現真的沒人在以后,才真正離開。
而在遠處,張世平摘下綠紋面具,換上一身月白色長衫,青靈古舟速度絲毫不減,朝著焦作宗地界飛去。
只不過他仍是那副黑臉模樣,和身上這套衣服根本不相配,夸張點說就好像一根炭條裹著層白布。
丟掉黑色斗篷之后,張世平又仔仔細細檢查了自己全身上下,沒有發現別的標記以后,他才松了一口氣,但是青靈古舟的速度可沒有絲毫放緩。
張世平接連趕了近三天的路,才回到正陽宗也昆山洞府之中。
一進到洞府之中,張世平就立馬從儲物袋取出那頭冰凍在寒冰之內的風鷙鳥,小心翼翼融化掉冰塊后,連根將風鷙鳥那雙翅膀取下,放在聚靈陣法之中,先用靈氣滋養,讓其雙翅靈力不至于繼續流失。
其余的皮毛骨肉,張世平賣給了宗門其他的筑基修士,當然這頭風鷙鳥尸品質也就那樣,價格自然不會太高,也就是回個本而已。
張世平他沒有直接煉制和風鵬御配套的翅膀法器,原因是金石錄上煉制方法記載不完全。
為了真正解讀獸皮書原文,看書中到底有沒有記錄翅膀法器煉制方法,張世平一頭扎進藏經閣中,將古文古字這等金石考據書籍玉簡全部都復制一份后,就回到洞府之中不斷鉆研,希望能從那獸皮書中獲取到法器煉制方法。
畢竟那莫谷只不過是一個練氣散修,所能接觸的東西肯定比不上正陽宗藏經閣中所珍藏的古文書籍玉簡。也許并沒有全部翻譯出來這獸皮書的內容。
半年以后,張世平靠著從莫谷那里得來的金石錄,再加上藏經閣中幾十本有關各種古文書籍,終于把那獸皮書原文全部翻譯出來,連帶著古文讀音,張世平也自學著。
在也昆山洞府靜室之中,那靜室頂鑲嵌著明珠月石,室內光亮清幽,但是張世平仍舊習慣地點燃著青銅燈火。
張世平落筆完最后一字,將狼毫筆擱在筆架上,這筆架像老樹根,蟠曲萬狀,長止七寸,宛若行龍,鱗角爪牙悉備,摩弄如玉。若是世俗文人墨客見此,定然歡喜若狂。
不過張世平現在臉上半分喜色都沒有,他盯著自己所翻譯出來的獸皮書,與其中那莫谷金石錄所記載的風鵬御功法相互對照,又極其仔細地查看玉簡,反復琢磨。
原來在那本金石錄當中記載的,竟然有兩處靈力運行流轉經脈出錯,其中一處無關緊要,錯了也只不過是靈力運轉稍微不暢,轉化為自身法力慢了一分,另外一處也只不過是個小問題,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莫谷散修故意為之,那兩者一齊出錯,如果修行此功法,起初正常無事,但是自身丹田會慢慢受損,怕是幾個月后,傷勢就會爆發。
這等丹田受損的重傷,如果換成普通筑基修士,那少則也需要修養兩三年時間,期間還得服用許多珍貴靈丹妙藥。
張世平拿起金石錄,皺著眉頭,這本書籍通篇除了那兩處之外,都沒有任何錯誤,看來對于從其他修士得來的功法,最好還是自己先揣摩揣摩,不能盲目無腦修行。
這讓張世平額頭不禁冒出冷汗來,他擦了擦,心中除了后怕之外,還有幾分幸慶自己不是風屬性靈根。
不過這種想法剛出來,張世平面色古怪,自己一個三屬性靈根的修士,竟然會冒出這種想法來。
而那與之配套的翅膀法器煉制之法,那獸皮書上還真的就只有煉制開頭幾句,這樣一來,張世平就只能干瞪眼。
在洞府靜室內,青銅燈火搖曳,張世平看著靠靈石靈氣滋養的風鷙雙翅,在這小半年時間已經耗費了張世平七顆靈石。
他在靜室之中靜坐了半夜,想了許久,最后下定決心,起身走出洞府,朝著無心湖方向飛去。許師叔作為一個金丹修士,見多識廣,不知道是否知道這種法器的煉制方法,不知道的話,最起碼也能給點建議,指導一下自己。
張世平驅使青靈古舟,想著許師叔會不會看在先祖份上,接見自己。
畢竟大半年前,他已經贈與了自己這一艘二階飛舟,先祖那時候應該也只不過是傳授許師叔修行功法而已,這一艘二階飛舟已然足夠還上領路授法之恩。
張世平覺得自己可不能自以為是,讓許師叔以為自己不知進退,白白惡了這位許師叔。
清晨,正陽宗中,遠處群山中有飛鳥展翅,陽光柔和,透過晨霧,青靈古舟在離著樹冠幾十丈高的地方飛過,轉眼就飛過一座又一座山巒。
前方突然傳來一聲驚雷,挈帶天地之威,讓張世平心中一陣,本能地激蕩自身法力,火鴉罩瞬間浮現在自己周身。
這不是普通的驚雷,張世平立馬停下飛舟,浮懸在空中,驚駭望著傳來的磅礴靈壓。
他施展天眼術,驅使青靈古舟緩緩飛上前去,在距離五六十里的地方停下來。
那傳來驚雷的地方離正陽峰不遠,張世平遠遠看到在那里,已經凝聚出一大片烏云,足足有數里方圓,烏云濃重如墨,銀紫色閃電在云中穿行,分裂,跳動,好似狂蟒亂舞,發出震耳欲聾的驚雷,直傳到幾十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