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平跟隨著那人到了涼亭中,那人走到許攸旦身邊,這位許師叔一揮手,那具傀儡頓時消失不見。
“你是哪一脈的弟子,來找本座是為了何事?”許攸旦問張世平,語氣平淡。
“回師叔,弟子張世平是青林山一脈。”張世平回道,“在兩年前主峰大殿,師叔曾經用火鴉訣和弟子兌換過一枚炎液靈果。如今弟子僥幸筑基,這次冒昧前來拜見師叔,是想向師叔請教有關火鴉訣幽火煞的事情。”
張世平參加的那次升仙會是由馬華門下筑基招收,陳文廣等幾位筑基修士都是出身馬華座下,更不要說那次升仙會,金丹修士馬華一時興起,親自前去測試,張世平筑基后自然是歸屬于金丹修士馬華青林山一脈。
但是由于這位金丹修士馬華與張世平之間又不是師徒關系,加上張世平這等筑基修士,為了表示出于對高階修士的尊敬,不能直言馬華名諱,所以就以金丹修士馬華所在的靈山名字——青林山,來表示自己所屬的一脈。
而眼前這位許師叔座下的那些筑基弟子,像張世平這種情況的,由于許攸旦洞府所在靈山沒有名字,就用靈山所在的湖泊名字代替,通常說自己是無心湖一脈。
許攸旦聽到張世平提到火鴉訣和幽火煞,看了張世平好幾眼,才恍然道:“你是那個賣炎液靈果的弟子,原來是叫張世平來的。”
“正是弟子。”張世平回道,他看這位許師叔神情不像是作假,確實不認識自己。
其實張世平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他不怕這位金丹修士許師叔忘了他,就怕這位金丹心細如發,一眼就認出他來。
畢竟距離上次筑基丹時候,已經過去快兩年了,如果這位金丹修士一下子就說出張世平名字來,那張世平可就要寢食難安了,被一位金丹修士惦記上,多半不是一件好事。
“你如果是為了幽火煞而來,那你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本座手中原本是有瓶幽火煞液,不過前陣子剛好用掉。”許攸旦對張世平說道,火煞可不是只能用于筑基修士修煉。
許攸旦十幾年前在南州各地游歷的時候,在齊國一處不起眼的山林中,找到一處古修士洞府,他就是在里面得到火鴉訣和那火鴉道人這位古修士遺留下來的東西。
因為時間太過久遠的關系,洞府中除了一件封印在寶盒里面的古寶,和幾瓶丹藥外,其他東西早就沒了靈力,成為廢物,毫無價值。
但是那洞府中有一口幽火煞井,里面積累滿滿一井的幽火煞,許攸旦也就順手煉化了,把這煞氣煉化成為煞液,用瓶子法器裝存起來。
煉煞成液的手段,一般都是要金丹修士才能施展,因為這種手段需要借助了金丹修士的真火。當然也有修行了一些秘術手段的筑基修士,也能將其煉化。
許攸旦逗著自己那頭二階紅皮小豬靈寵,想到自己在齊國遇到的古修士洞府,他從里面得到東西,在出來后又重新布置下陣法來,一般的筑基修士可看不穿他的手段,而像齊國那種小國,哪會有什么修為高超的修仙者,想必那古修士洞府應該還是保存完善。
如今十幾年過去了,洞府中那口幽火煞井應該也重新積累了一些,這些幽火煞雖然對于金丹修士來說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但是許攸旦心中早就把這口幽火煞井當做了自己的私物,豈能是張世平這等筑基修士一問起,他就把洞府消息白送人的道理?
張世平一聽到那幽火煞剛好沒有了,心中失望。不管這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既然許師叔已經開口了,那就不容他質疑。
不過張世平仍舊不死心地多問了一句,“不知道師叔知不知道有關幽火煞的消息,弟子感激不盡。”
張世平說完后,眼前這位金丹修士許師叔沒有直接說不知道,反而看了張世平,思考了一會兒后說道:“關于幽火煞,我這里倒是知道一二,只不過你有用什么東西來換我這幽火煞的消息?”
“這…”張世平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起自己有什么東西能入的了對方金丹修士的法眼,法器符箓丹藥功法,就連靈寵,對方哪一樣都比自己區區一個筑基修士要強不知多少。
許攸旦笑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筑基弟子,還是太年輕了。也罷,既然對方年紀輕輕就已經筑基了,說不定以后還能結丹成功,就當結個善緣好了!
“這里倒是有個宗門任務,有關于齊國鳳弈郡宗門堂口的事情,你去走一趟吧。”許攸旦他想了下,最近宗門剛好有個在齊國的任務。他拿出自己的長老令牌,把那個任務的報酬修改為幽火煞線索。
宗門在齊國其中一處世俗堂口今年沒有傳來消息,派去的兩個練氣中期弟子,一個月傳來了一則關于邪修的消息后,就在再也沒有消息傳回。看來是有不長眼的邪修在搞事,那幾名練氣弟子看來兇多吉少。
那處世俗堂口離那口幽火煞井所在的山林不遠,筑基修士驅使飛行法器小半天的時間就能到。
反正宗門也是要派人過去查探,一個筑基修士總比練氣修士要穩妥一些。
“這是幽火煞的消息。”許攸旦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青色玉簡,貼在自己眉心,幾個呼吸后,他驅使玉簡浮到張世平面前。
張世平他雙手接過玉簡,恭恭敬敬對眼前這位許師叔施了一禮,“多謝師叔。”
這玉簡不止是簡單標志了那火鴉道人洞府所在,還有許攸旦在那里布置陣法的入陣法門。張世平接過玉簡后心中舒暢,幽火煞的消息有了眉目,這樣一來等找到幽火煞,那他就早點能修煉火鴉訣了。
張世平臉上帶著喜意,不過他可沒有忘記剛才許師叔說的話,張世平立馬從懷中取出自己的宗門令牌,神識一掃,挑出了剛才許師叔所說的齊國鳳弈郡任務,立馬接受下來。
許攸旦這位金丹修士修改了任務獎勵,但這任務終究是宗門下達的,張世平接受這任務倒也不算越線。
許攸旦看張世平已經沒有別的事情,他揮手讓其退下。
張世平抱拳施禮后退幾步,就轉頭沿著山道石階下去,到了山腳后,他驅使飛行法器飛上天空,那護山大陣在張世平快要靠近的時候,大陣在那位許師叔的操控下自動露出一個剛好能夠過人的圓形通道。
張世平飛出無心湖,也沒有回自己那也昆山洞府,他一路朝著那世俗中飛去。
南州大地中,有凡人史官以文字記載的歷史只有三千余年,在那幾千年的漫長歲月,不知道多少個大大小小的國家興衰榮敗,齊國只是一個靠近白芒山脈的世俗小國。
像那樣的國家還有很多,也許幾十年幾百年,就會換一個朝號,對于修仙界修士來說,太過于頻繁。
而對于齊國張世平還是知道的,因為張家很多世俗族人分散在齊國各郡諸多城池中,背靠著修仙家族,張家族人活的還算可以,大部分人都能溫飽,兩餐一宿,不好不壞,尚能活得下去,到了年底他們也能吃上些油水來,裁剪一兩套新衣穿,好過其他那些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
這些張家世俗族人最期待的是自家兒女能有靈根,被在白猿山的主脈宗家接走,成為那高高在上的仙人大老爺,那他們就能跟著吃香喝辣,快快活活過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