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綠衣修士一路走去,把他先前驅使出去的綠色飛蟲一點點的收回來。他手持著一個形狀像蜂巢的容器,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瓶子,把瓶子里面的淡黃色液體倒進去,不斷有綠色飛蟲聞到香味,飛了進去,修士身上的綠衣飛蟲也振翅,嗡嗡起飛,化作條綠帶,沒了飛蟲攀附后,綠衣修士衣服露出原來顏色,變成一名和張世平同樣身穿黑衣的修士,朝著石臺而去。
在最后一天,還剩下最后一個時辰的時候,在外面的眾多修士眼睛盯著傳送陣法,正陽宗、旗云宗和玄火門三派金丹修士雖然心里著急,但是臉色看起來很淡定,他們三人身后聚集的人數都差不多,各有八九十人,人數比以往少一點,但是還在三派接受的范圍內,在最后的一個時辰里面,應該還能再出來幾人。
但是附近等候的金丹修士有兩三個臉色大喜,其中一個腰間有個碩大黃皮葫蘆的金丹修士露出高興的神色,他身后已經出來十二人,比以往七八個不知道強了多少。但是也有身后只有兩三人的金丹修士,一臉陰沉,心里盤算著自己這次虧了多少。
傳送陣那邊,又連著兩道白色閃爍,眾人抬頭期待看過去。
第一個出來的是個玄火門的紅衣修士,人長的極為陰柔,但身上衣服風塵仆仆,有好幾道被利刃劃破的破洞,身上帶著血跡,左手手臂血流如注,人剛出來就被玄火門那位姓歐陽的棗紅臉金丹一看臉色大喜,發現他受傷了又有怒容。
他伸手把他吸過來,快速地喂了一顆丹藥,本來因為傳送陣原來頭腦發暈的這位弟子,在金丹修士的手中,頓時清醒過來,左手手臂的血也止住,臉色也好了幾分。
他向玄火門的金丹修士行了一禮后,到玄火門后方安靜坐下,前方傳送陣白光閃動,一個黑衣青年出來,張世平衣服上多多少少也有斗法后留下的痕跡,特別是右手衣袖斷了一截,那是他被玄火門那個陰柔男子一件長絲近乎透明的法器偷襲,不是他躲得快手臂就沒了。
所幸人身上沒有什么大的傷口,只不過臉頰有一道一指長的傷痕。
他又不是靠臉皮吃飯的人,一道小傷,都不用特意去醫治,用靈力滋養,一兩天就好了。
張世平頭腦迷糊,被正陽宗的金丹修士云岐伸手帶過來后,兩個筑基修士接手將他待到后方正陽宗弟子中坐下。
那個玄火門狹長鳳眸恨恨地盯著后面出來張世平,冷哼一聲。
張世平人還迷迷糊糊,又不像那個狹長鳳眼的修士有宗門金丹修士喂了丹藥清醒那么快。他自然是沒有感覺到剛才在石臺附近斗法的那人正一臉怒意看著自己。
又過了差不多一頓飯左右的時間,傳送陣的白光又閃過九次,最后出來的那些人只有兩個是獨行俠,剩下的都是兩個人一起,三個人一組的,最多的還有一次八個散修一起出來。
這時候張世平也清醒過來,看著出來的修士暈暈乎乎,有的臉上還帶著幾分劫后余生的僥幸表情,有的則是受傷頗重一臉的痛苦表情,也有很多修士頗有心機,和自己進入傳送陣前一樣,調整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悲不喜的出來,讓他人猜不到自己收獲。
金丹家族中有好幾個在附近等候的金丹修士看到自己人又出來許多個,原本緊繃的臉瞬間綻開,相互之間抱拳漸漸恭喜,三派金丹修士則是面無表情,三人都不用轉頭看,神識一掃,他們就知道自己門派到底出來多少人。
張世平坐在那邊靜靜調息,對于金丹修士的神識,那是半點察覺都沒有。
漸漸的,最后一個時辰將近,傳送陣光芒大放,比以往都要來的耀眼,但是在場的所有金丹修士沒有什么期待的神情在,而是已經在招呼著自家的弟子,準備離去。
從傳送陣中一下出來四十八人,都是筑基修士,他們雙腳剛落傳送陣的時候,就各自分開,沒有和練氣期修士一樣的眩暈感,最多是一個恍惚就回過神來。
云岐等三派金丹修士看到四十八名筑基弟子已經全部出來,三人人影一晃,三十天的期限已經到了,三人互視,一齊出手,打出幾十道法訣,陣紋繁雜的傳送陣上的六十九塊中品靈石剩余的靈力,全部被三人取出,全部化為三塊上品靈石的養料。
六十九塊中品靈石瞬間變成細細的白色粉末,補充了靈力的上品靈石,靈光閃爍。
三人沒有把靈石取出來,又引動陣法,最后的三顆上品靈石緩緩沒入陣法中,在三人眼中消失不見。
在另一頭,古修秘境那邊,有個身穿黑衣的修士,淡藍色旗子在他身上化為靛青光罩,抵擋著身后一人的符箓法器騷擾。
他腰間掛著好幾個儲物袋,宛如猿猴在林中穿行,臉色已經發白,臉上冷汗直冒,“李文濤你這個瘋子,想同歸于盡嗎?。”
緊跟在他后面的一個金丹家族散修客卿,臉上露出一股癲狂神情,絲毫不顧及已經快關閉的傳送陣法,他如同附骨之疽,緊緊纏著黑衣修士。
兩人早就在秘境外的時候結了仇,平時這名正陽宗的弟子都在宗門內,李文濤不敢上門去找,好不容易捉住了這次秘境機會,他豈能放過去,天大的仇,能報,就不能再忍。
那秘境中的傳送陣中浮現出來三顆靈石,正是外面金丹修士渡進的陣法的三塊上品靈石,靈光爍潤,傳送陣法好似回光返照,乳白色光芒大盛,照耀周圍。
白光一閃而過,秘境內傳送陣的保護陣法,被三塊上品靈石激活,靈光收斂起來。
人已經越過大山,剛要奔下盆地低谷的黑衣弟子眼中閃過絕望,哀嚎道:“不。”回頭過來咬牙切齒,眼角漲裂,血紅的眼眸盯著,后面叫做李文濤的修士,他往儲物袋上一拍,一件淡藍色長鞭在他手中,長鞭在他好似靈蛇蝶舞,靈活異常。
黑衣修士手持長鞭,朝著那李文濤一甩,藍色長鞭猶如毒蛇,生生拉長,遠遠打在李文濤那土黃色雞蛋殼護盾上。
后面那個叫做李文濤的修士硬接了他一鞭子,身上一面土屬性的小盾土黃色光罩被長鞭擊破,他臉頰右邊下顎出一塊血肉被打下,露出血絲白骨,深紅的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那李文濤其實完全可以在土黃色小盾破掉的一瞬間躲開,可是他已經糾纏了黑衣修士好久,看到陣法關閉,心中暢快的他一不小心被長鞭打了正著。
李文濤暢快大笑,對于臉上的傷毫不在意,他一連甩出十幾張威力頗大的符箓,相當于甩出大把靈石的他,絲毫不心疼,身手矯健向后退去,而這名正陽宗黑衣弟子恨恨地追了上去。
在秘境中被元嬰修士用陣法封印住的二階中品、二階上品妖獸,在不斷沖撞著已經淡薄到不可見的陣法,一個月期限到后,陣法消失,被困的妖獸個個發出震天的吼聲或者嚎叫。
在秘境山谷,三層陣法禁制又重新升起,谷中各派駐守弟子看著天上遠去的飛舟。
飛舟之上,張世平在人群里面,和來時相比,冷清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