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跟著林澤走出大殿,立刻酸酸地說道“林澤,你魅力真強,兩位這么好的姑娘,都因為你差點打起來。”
林澤不免翻了翻白眼道“誰讓公子你傳言出去說我要成婚的?差點都沒法收場。”
胡亥追問道“難道你不打算冠禮之后成婚?”
林澤斷然回道“武道未成,何以成婚?”說出這句話,林澤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渾身散發出來刺眼的光芒,多么正能量的話語啊。
胡亥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林澤,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若有人上門提親,你可得推脫掉。”
林澤忍不住多看了胡亥一眼,問道“公子好像對我的婚事特別關心?其中有什么說道嗎?”
胡亥心里一虛,理直氣壯的說道“本公子關心一下自己的軍師怎么了?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對了,林澤,依本公子看,呂姑娘對你還是懷有惡意,你可得千萬小心。”
“不過,你也不能因此對付她,初秋之際,突然有一百多個掌柜聯合請辭,對本公子名下的產業造成了極大沖擊,全靠呂姑娘挺身而出,力挽狂瀾,才度過難關,而后在她的經營下,那些產業越發的興旺。看在本公子的面上,你就別與她一般計較了。”
林澤聞言暗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呂雉突然登臨高位,還有這么一段故事。”
臉上卻不以為意道“她若不來惹我,我自然不會跟她計較,回頭你提醒她便是。”
胡亥聽后松了口氣道“這會大殿應該安靜下來了,要不你我先回去吧?”
林澤搖了搖頭道“公子莫急,我確實是有事要與公子商議,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詳談可好?”
胡亥聽聞確有正事,連忙說道“走,去本公子書房。”
書房內,胡亥與林澤對坐,貼身宮衛被胡亥打發去守門口了,胡亥方開口道“林澤,你找本公子究竟何事?”
林澤問道“方才聽公子說,陛下曾提到過公子冠禮的事,不知陛下可曾說過,待公子冠禮后,怎么安排公子?”
胡亥驚異道“咦,林澤你怎么知道,父皇有說過本公子冠禮后的安排?”
隨即歪著頭想了想,說道“父皇問我,是想留在長安,還是想出去主政一方,本公子說還沒想好,父皇讓我想清楚了再告訴他。”
林澤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秦皇既然提到冠禮,那么對于自己成年的兒子,必然會另有一番安排。
如今看來,秦皇給胡亥兩個選擇,其中一個極大可能就是留在長安擔任廷尉,畢竟胡亥目前身為廷尉府右尉,又沒有任命廷尉,若他選擇留在長安,秦皇將他扶正,再正常不過了。
若胡亥選擇主政一方,一省總督之位,怕是跑不掉,畢竟他的身份和原有的官位擺在那里。
如此一來,就得好好分析一下,留在長安擔任廷尉與出去擔任一省總督之間,哪個會更好一些。
林澤遂開口問道“不知公子是想留在長安,還是想出去闖蕩一番?”隨即將自己的推測說了一遍。
胡亥聽了不免有些糾結,按他的性子,是非常想出去玩玩的,可又舍不得留在長安的某些人,最后咬了咬牙道“林澤,你覺得我是應該留在長安,還是應該出去的比較好?”
林澤思忖了片刻回道“若公子未曾冠禮,我建議公子留在長安,如今公子將要冠禮成年,還是離開長安的比較好。”
胡亥連忙問道“這是為何?”
林澤躊躇了一下,方緩緩說道“未成年的孩子,對家主的地位是沒有任何威脅的,成年了的,就不一樣了。”隨后閉口不言。
宛如歷史上,秦皇為何屢次將深有名望的扶蘇趕出咸陽,卻愿意將胡亥留在身邊?除了胡亥相對比較乖巧外,胡亥年紀小,對皇位沒有威脅,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若是在之前,林澤也不擔心威震天下,舉世無敵的秦皇會有什么想法,可眼看著一位位宗師消失在世間,林澤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若是秦皇真的性情大變,對胡亥出手呢?到時候哭都來不及,再說了,出去主政一方,未必就是壞事。
胡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聽懂。
林澤也不再糾結那點,換個方向說道“公子可還志在大位?”
胡亥沒好氣道“難不成還拱手讓給扶蘇不成,如今我們早就將他得罪死了,你不是一直都提醒本公子,一旦失敗,下場會極其悲慘嗎?那你還問我干什么?”
林澤苦笑一聲,這是怪自己洗腦洗的太徹底嗎?
整理了一下思路,林澤說道“那我就替公子分析一下利弊。”
“公子留在長安,擔任廷尉,身份尊貴無比,短期之內,幾乎可以壓制扶蘇喘不過氣來,在局勢未明朗之前,公子都不懼扶蘇。”
“只是再怎么壓制,公子也沒辦法在陛下尚在的情況下,干掉扶蘇,永絕后患。”
“若公子主政一方,看似遠離了帝國中心長安,遠離了陛下,卻有更好的機會去發展實力。”
說道此處,林澤幽幽地補了一句“若大位空懸,縱然陛下屬意扶蘇,公子若實力足夠,還怕坐不上那張位子嗎?”
好吧,林澤承認自己后面都是瞎扯的,不管怎么說,胡亥留在秦皇身邊,直接繼位的機會會大很多。
只是他寧愿穩妥一點,也不想去冒這個險。
林澤自認為有一句話說的沒錯,真要實力足夠,秦皇歸天,縱然扶蘇坐上龍椅,自己也能把他拉下來,將胡亥扶上去。
胡亥目光灼灼,看著林澤說道“林澤,你真的覺得主政一方會比留在長安更有希望繼承大位?”
林澤肯定地點了點頭“確定。”
胡亥果斷應道“好,那就選擇主政一方。”
剎那間,林澤看到了胡亥眼眸中的火熱,縱然他說的再淡然,也掩飾不了他內心深處的野望。
林澤無比確認這是成年人的野望,暗自嘆道昔日少年,終究長大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