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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斗法 上(上班狗年底忙,盡力了,不行就攢攢)

  聽到紫袍少年的聲音,王魃心頭微微一怔。

  “讓我應下下一場斗法?”

  他的目光下意識掃過周圍那些渡劫修士們。

  氣息不一,或是陰郁,或是燦然,或是暴烈,或是柔和…身上的規則也與云天界有著明顯的區別,顯然都是來自不同的界域。

  這里面,有渡劫前期修士,卻也有如巴真人這樣的渡劫中期,甚至其中也有一兩位讓他都心中凜然的存在,且大都神完氣足,按說不論如何,也輪不到他上場。

  似是察覺到王魃心中的疑慮,紫袍少年的聲音在他耳邊再度響起,微有些沉肅:

  “大乘不出,渡劫后期便是定海神針,輕易不可出手,否則極易失控,演變為一場大戰。”

  “而無尚真佛的羅漢、菩薩數量又遠超我們這邊,咱們這邊尋常修士即便上去了,他們也總能找到與之克制的對手,唯獨道友手段繁多,不易被克制…白某也是希望道友能夠挽回敗局,再為蓋真人、天君前輩、夏侯天尊爭取一些時間。”

  他的聲音頓了頓,隨后又道:

  “當然,不管勝與不勝,我宗也皆有云貝奉上…若道友尚未恢復,不便上場,那也是無可奈何了。”

  王魃聞言,頓時明白云天宗寶庫內發生的事情,對方顯然也已經清楚,微作沉吟,隨即傳音道:

  “得蒙道兄看重,在下自當盡力。”

  倒不是為了云貝,主要是為三位大乘拖延些時間,也符合他的利益,雖則不愿引人關注,但事已至此,且云天宗掌教真人親自相邀,他也不會太過糾結。

  為人行事,本便如此,有些需要堅持,但有些卻需要適時而變,不可太過拘泥,否則不知變通,又與木人何異?

  聽得王魃應下,紫袍少年的眼中也多了幾分欣慰。

  隨即看向水幕之中。

  王魃以及周圍的修士們,注意力也同樣都被水幕中的變化所吸引。

  因著陳仲奇乃是渡劫中期修士,對面果然也來了一位菩薩,金色袈裟,佛光燦燦,手持暗紅禪杖,方一飛來,便即朝著陳仲奇打來。

  “是智龍菩薩,此菩薩走的是煉體的路數…”

  “陳道友雖初入渡劫中期,但身為劍修,倒是未必怕了此人。”

  “只是此人手中多半也是一件極品道寶…陳道友只怕是懸了。”

  王魃很快便聽到周圍修士議論的聲音。

  目光落在這尊金裟菩薩的身上。

  和之前遇到的那些菩薩、羅漢一樣,身上彌漫的都是他看不懂的規則,當然,彼此斗法,倒也不一定便需要看懂才能動手,只要彼此規則之間形成絕對的差距,也一樣可以通過一力破萬法的方式取勝。

  之前那些兵解在他手中的菩薩、羅漢們,便是如此。

  只是雖然如此,對這些人多一分了解,想來也能多一分把握。

  當下仔細觀摩起來。

  而界外虛空之中,陳仲奇和這智龍菩薩也迅速纏斗了起來。

  劍修勝于尋常修士的,便是在劍道驚人的威能上。

  這不唯獨是劍,換做刀槍斧鉞,也都一樣。

  只是陳仲奇最大的優點,在智龍菩薩的極品道寶前,卻有些相形見絀,暗紅禪杖內蘊龐然之力,勢大力沉,一杖落下,虛空都為之翻卷!

  威能遠在陳仲奇的劍芒之上。

  以至于兩人斗法,陳仲奇這個劍修卻反倒是處處躲閃,偶有擊中對方,卻也威力不顯,整個人顯得狼狽無比。

  引得四周修士們無不平息凝氣,不敢錯開一眼。

  唯獨紫袍少年神色平靜,似乎并不擔心陳仲奇。

  王魃立在人群后方,仔細觀察著智龍菩薩斗法之時對規則的一應運用。

  雖然看不懂這些規則,但卻可以根據使用的效果來逆推出規則的用途,將這些規則一個個細化,便可以找出其中共同處,直至一一破譯最基礎單位的意義和作用。

  這正好是王魃當初參悟規則時與之完全相反的順序。

  只是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極為困難。

  因為也許是缺少了對這類規則最基礎的認知,這些陌生而繁復的規則在他眼里完全是雜亂無章,根本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這與正常參悟規則,能看到規則是由黑白絲線組成完全不同。

  智龍菩薩身上的規則,似乎從根底上,便和他們不一樣。

  “構建出一方界海的規則最底層,按說應該只可能是代表著陰陽之別的黑白絲線,這也是所謂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怎么還會有另一種?”

  王魃心中越發不解。

  只是看著智龍菩薩身上的陌生規則,卻讓他不由得再度想起了仙人關墻壁給他的感覺。

  仙人關墻壁之上的規則,便是如此。

  繁復雜亂之中,卻又帶著讓他無法理解的精妙,讓他有種窮盡一生都無法破解、領悟的錯覺。

  兩相比對,竟越發覺得二者似乎同出一種體系。

  “是了,按照原本的推測,這仙人關多半是與提伯有關,無上真佛似乎與提伯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這般說來,這無上真佛的僧人們所修習的法門,與仙人關有聯系,卻也實屬正常。”

  “若是參透了這些僧人們修習的法門,是不是也可能會有助于打破仙人關?”

  王魃的心中,本能生出這樣的猜測來。

  看向智龍菩薩的目光也不禁越發仔細、認真。

  只是雖隱隱看出了這智龍菩薩出手的路數,卻對其運用的規則,仍是沒有半點頭緒。

  “之前應該抓一個無上真佛的人好好研究研究的。”

  王魃心中暗暗可惜。

  以他眼力境界,即便是從頭開始修習無上真佛的法門,也不會耽擱太久便能達到較高的境界,如此,他便可以領會和認識這些僧人身上的規則。

  心中想著這些,界外虛空之中,陳仲奇和智龍菩薩的交手卻也越發急促和激烈。

  智龍菩薩走的是體修的路數,又有佛法加持,金剛不壞,打法上大開大合,幾乎少做防守,又有禪杖在手,陳仲奇反攻數次,皆被其輕松以禪杖格開,反而仗著極品道寶,連擊數次,打得陳仲奇難以招架,凝聚在其法寶之上的道域都潰散了些,只能極力躲閃,勉強自保。

  但明眼人卻都能看得出來,久守必失,陳仲奇距離落敗也只是時間問題。

  “陳道友終究還是初入渡劫中期,差了些底蘊,否則應是有些機會的。”

  “倒也不盡然,他之前那幾次出手,時機其實皆是極好,可惜手上的本命劍器比之那智龍菩薩手里的極品道寶,終究還是有些差距。”

  “這無上真佛的人,卻是都拿著極品道寶來欺負人了!”

  有人忍不住氣憤道。

  王魃聞言,倒并不是太贊同。

  修士間彼此爭斗,從無公平一說,道寶自然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當然,他這么想絕對不是因為自己的手里有六七件極品道寶的緣故。

  只是陳仲奇若是失利,十場過了五場,五場中卻只贏了一場,那么接下來的五場,便需要都勝才行。

  這其中的壓力,對于后續上場的修士來說可謂極大。

  不過就在王魃都以為陳仲奇會輸在這智龍菩薩的手中時,水幕之中,場面卻驟然發生變化!

  眼看智龍菩薩終于瞅準了機會,一杖砸在了慢了一步的陳仲奇身上,直接將陳仲奇表面的護體寶光都層層激發、層層破碎!

  而便在這一刻,陳仲奇面露兇悍之色,竟是硬頂著禪杖,劍光驟然暴漲,遠邁之前!

  如一頭蒼龍,瞬息飚飛而起,在幾乎霎那間,咻地一聲,直接貫穿了智龍菩薩的眉心!

  智龍菩薩的身上,同時浮現出了七八個星點,正是之前他擊中智龍菩薩的位置,此刻劍氣橫生,迅速瓦解智龍菩薩體表的金身!

  魔氣從金身縫隙之中迅速四溢開來!

  被禪杖擊中,陳仲奇面色蒼白,元神甚至都隱隱錯位浮現,卻不曾有半分遲疑,幾乎是在斬中智龍菩薩的同時,一道比之之前略遜些許的劍芒再度飛出,極速刺向露出了魔氣的智龍菩薩。

  卻在這時,遠處驀然傳來了一陣充滿了慈悲平和的聲音:

  “無上真佛…居士還請罷手,此局,是我等輸了。”

  陳仲奇仿若未聞,劍芒直沖!

  眼看便要斬中智龍菩薩。

  下一瞬。

  他只聽到一聲幽幽嘆息,隨即一股驚人的力量隔空貫來,便如之前面對那位北方大菩薩一般,他毫無半點抵御之力,整個人竟連同那道劍芒都被瞬息逼退而回!

  “無恥!”

  “該死的禿驢!”

  道場之內,一群驚怒之聲!

  紫袍少年亦是目光微冷,正欲出手,卻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微微一頓。

  卻在這一刻,眾人只覺一道青色流光破空而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陳仲奇忽覺背后一股渾厚力道猛然托住了他,勁力驟然一泄,隨即耳邊便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陳道友,沒事吧?”

  “太一道友?!”

  陳仲奇聽到這聲音,心中又驚又喜,連忙轉身看去。

  卻見一尊青袍人影懸在身后不遠處,青袍之上,隱隱泛著土黃之色。

  正是王魃。

  “多謝太一道友,慚愧,又教道友救了我一次。”

  陳仲奇面色蒼白,卻還是抬手感激道。

  “何談此言,道友險些擊殺了一尊菩薩,且贏下了此局,當為道友慶賀…道友先回去安心歇息。”

  王魃面帶淡笑,隨即目光微沉,看著魔氣四溢、氣質大變的智龍菩薩,帶著猙獰、陰毒、不甘的神色,朝著遠處飛去。

  那里,虛空之中,佛光普照,云氣滋生。

  如山如海的菩薩、羅漢、天女或坐或立于一座座蓮臺之上,背生佛輪。

  妙音流轉,蓮花綻放。

  中間簇擁著一尊巨大的佛陀。

  其體之大,遠甚周圍。

  頭生肉髻,耳垂過肩,眉心生有紅痣,寶相莊嚴。

  端坐蓮臺之上,面帶慈悲之色,正遙遙朝他看來。

  王魃心中微凜,這尊大佛的氣質倒是與之前見過北方大菩薩有幾分神似,不用猜,他便能估摸出,中間這座佛陀,多半是四方大菩薩之一。

  果然,陳仲奇低聲傳音道:

  “這人便是東方大菩薩,四位大菩薩,除去西方大菩薩坐鎮另一處外,其他三位都來了這里…道友待會小心。”

  王魃微微點頭,便讓陳仲奇先行回返。

  陳仲奇雖知王魃實力驚人,卻也仍是不太放心,落在了云天界界膜之外,并未立刻入內。

  諸菩薩、羅漢這邊,東方大菩薩單掌豎前,低宣了一聲佛號,聲音低沉之中帶著一絲悲憫,遙遙傳來:

  “居士身上,好大的殺性。”

  王魃聞聲面色平靜,淡然回道:

  “幸賴無上真佛,使得界海渾淪,如人間地獄,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誅殺惡鬼,在下義不容辭。”

  對于盟友或是可能成為盟友的人,王魃向來不吝寬和,但面對敵人,便無需客氣。

  眾僧人聞言,皆是怒不可遏,大聲呵斥。

  而云天界道場之中,卻是一片喝彩之聲。

  尤其是巴真人、聶真人這些一同跟來的修士們,更是連連叫好,恨不能立刻上前,與王魃攜手大戰這些妖僧。

  人群中,紫袍少年亦是微微頷首。

  而居于僧眾中間的東方大菩薩卻只是微微搖頭,面色仍是慈悲,輕嘆道:

  “居士著相了,你只看到殺戮,卻不曾看到我佛用心之良苦,我等只為在這界海之中,再造人間極樂凈土,使得眾生不必沉淪苦海,不必苦求來世,此何等之功德…”

  王魃聞言,卻少有地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容:

  “我曾聽聞,圣人不死,大盜不止。”

  “其意雖與眼下有所出入,但換作你們身上,卻也有幾分道理,這世上最危險的人,便是你們這種自覺賢圣之輩。”

  “眾生之苦,自有眾生來解,又何需你們高高在上,替旁人做主?”

  對方愿意閑扯,他自然也樂得如此,多爭取哪怕是一息的時間,那也是好事。

  只是他的想法終究有些一廂情愿。

  左側一座蓮臺上,一尊黃皮菩薩駕著蓮臺,無聲落在了東方大菩薩面前,和東方大菩薩相比,這黃皮菩薩卻是顯得渺小了太多,恭聲道:

  “此人魔性入心,不解真佛大義。”

  “大菩薩,弟子愿去降伏此魔。”

  東方大菩薩目光落在這黃皮菩薩身上,欲言又止,最終輕嘆一聲,微微頷首:

  “去吧。”

  黃皮菩薩合掌行禮,隨即轉身,手中托著一件土黃寶珠,離開了蓮臺,朝著王魃飛去。

  他也并未小覷了王魃,方一靠近,便祭起手中土黃色的寶珠,并指于口前一吹。

  一股平平無奇的黃風便即朝著王魃吹來。

  風中似有飛沙走石,呼嘯盤旋。

  陳仲奇見著此人,面色微變,連忙傳聲給王魃:

  “太一道友千萬小心,此人于諸菩薩中,位列二十九,號稱‘金風菩薩’,地位遠在之前的智荼等人之上,其擅長馭風之術,此風有邪毒,能毒人五感、神識,還能侵蝕元…”

  話未說完,他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他錯愕地看著黃皮菩薩吹出的那口黃風,飛至王魃身側,非但沒有進攻,反倒如乖順的靈獸一般在王魃身側輕柔旋轉、俯首帖耳。

  “這、這怎么可能?!”

  黃皮菩薩雙眸驚愕、茫然地看著王魃周圍的黃風,又低下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土黃寶珠,滿眼匪夷所思。

  王魃則是淡然抬指一點,那口黃風便驀地倒卷而回,如魔如狂,更似解開繩索的瘋狗一般,瞬間罩住了心神劇震、慌忙躲閃的黃皮菩薩,極盡撕咬、侵蝕。

  身上寶光迅速崩裂,金身更是被風毒腐蝕,極速黯淡!

  黃皮菩薩更是不禁捂住雙眼,哀嚎不斷,血流不止!

  這黃風,傷的不只是皮囊,更是直透皮肉,蝕穿元神,饒是這黃皮菩薩本為黃風之主,卻也備受折磨,更難脫身。

  而直至這個時候,王魃才微微側過頭來,看向陳仲奇,神色疑惑:

  “陳道友,你剛才說,還能侵蝕什么來著?”

  看著遠處在自己的黃風中極盡慘嚎、不似人形的黃皮菩薩,陳仲奇下意識咽了口本不存在的唾沫,擺擺手:

  “沒、沒什么…道友你繼續。”

  見王魃轉過頭,他這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隨即心頭忍不住暗暗自嘲。

  他也是好上了,竟然開始擔心起了太一道友…

夢想島中文    長生,從養雞雜役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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