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時間。
王魃在專心修行的同時,自然也沒有將自己豢養的靈獸們放下。
無論是靈雞、靈龜,或是幾年前在坊市里恰好遇上的一批二階下品通靈鬼鰍,他都是悉心照料。
然而由于血脈突破的條件往往要求極高,王魃也還是只能通過壽元突破加繁殖的方式,進行培育。
靈雞方面還算順利,從白羽那里獲得的血脈突破材料,被王魃毫不猶豫地用在了甲十三和幾只普通極品靈雞身上。
也算是印證所學。
在他微弱神識的助力下,他在調整了部分材料和比例后,僥幸成功了幾只。
甲十三也位列其中。
不過突破后的甲十三興沖沖去找搬山猿干架,結果卻意外被搬山猿輕松打了個半死。
這讓王魃對搬山猿也不由得上了心,只可惜這七年來,他卻是再也沒有碰到過有人售賣。
詢問了當初售賣的店家,才知道這搬山猿雖說品階不高,卻極為稀少。
王魃也只能遺憾作罷。
而甲十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搬山猿給打擊慘了,多少收斂了一些暴躁的脾氣,還偶爾臨幸了幾次同品階的二階母靈雞。
在王魃看來,可能是因為在搬山猿這里受了氣,所以在母靈雞身上撒。
算是王魃相當瞧不起的、沒出息的公靈雞。
而它的后代,也多少繼承了它的缺點。
一個個雖然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頗有過人之處,唯獨似乎都是那種智力不高,脾氣暴躁型。
甚至比起甲十三,它們還要更無腦些。
王魃不得不花費大價錢,給它們都戴上了靈獸圈。
這些家伙,在經過壽元突破后,結果依然還是二階下品。
王魃并不意外。
品階越高,同品階之間的差距也越大,可能往往需要培育幾代,加上壽元突破,才可能順利進階。
這是已經被他驗證過的事情。
好在,恰逢當時王魃‘僥幸’培育出了一只一階極品靈雞,王魃便又向白羽提出了一些材料的支持。
這一次,白羽爽快答應,給王魃帶來了不少血脈突破的材料。
王魃憑借這些材料,在沒有具體比例下,憑借著自己遍覽群書的積累和實驗,最終成功地在甲十三的七八只崽子們中,順利以血脈突破之法,成功獲得了兩只二階中品幻影雞。
一公一母,被王魃分別命名為甲十五和甲十六。
他也算是琢磨出了血脈突破和壽元突破的區別。
前者耗費大,成功率低,但一旦突破,往往便能發生質的飛躍。
比如直接從二階下品,進階到二階中品。
而后者卻不然,除了壽元外沒什么損耗,只要能穩定繁殖,便能一直持續穩定突破,只不過每次突破的變化并不大,十分需要耐心和時間。
王魃倒是有足夠的耐心。
但靈雞以壽元突破的方式進行培育,最大的問題就是繁殖極不穩定,完全看公靈雞的心情和運氣。
相比之下,靈龜在這一點上倒是完美勝出,在解決了近親反復交配后導致的缺陷問題后,靈龜的突破就變得十分穩定。
當然,不管是靈雞還是靈龜,在進入到二階之后,都出現了一個相似的問題。
那就是它們下的蛋,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少蛋’、‘白蛋’現象。
白蛋,也就是不受精的蛋。
王魃的總結就是,越是生命等級高的個體,其繁衍后代的能力便越是低下。
這隱隱算是一種平衡。
因此個體強大、壽命長、后代又容易繁育的靈獸,幾乎不存在。
而二階的靈雞、靈龜比起一階的時候,生命層次顯然是高了。
這一點,王魃在對二階靈雞進行壽元突破的時候,也有所察覺。
一個明顯的變化,王魃的壽元兌換成二階靈雞的壽元時,兌換比例降低了很多。
原本王魃兌換靈雞的比例是1:5。
而如今和二階靈雞的兌換比例,卻變成了2:1。
折合一下,二階靈雞的壽元質量近乎是一階靈雞的十倍。
而二階下品靈雞的壽元將近260年。
也就是說,一只二階下品靈雞可以給王魃提供260年的壽元。
這,就是二階靈獸的生命層次。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那種容易繁育,本身實力也勉強還可以的靈獸。
就比如‘通靈鬼鰍’。
身為二階下品的存在,繁育能力相比起其他同階靈獸,雖然沒有一些蟲類一下一大窩,但最多的時候,也能夠產下數萬枚卵。
只不過和王魃熟知的那種泥鰍不同,這種通靈鬼鰍生性兇殘無比,在剛孵化初期,便會互相吞噬,最終數萬枚卵僅能夠活下來十數條。
即便將這些卵分開,它們也會詭異的忽然死亡,只留下差不多的數量。
再加上幼年期,野外無論是蟲類還是鳥類、蛙類,那都是它的天敵,導致這種靈獸并不多見。
王魃也是每次去收雞料的時候特意去靈獸鋪子看看,才看到了幾條,當時便一咬牙狠下心買了下來。
之后在他的催熟下,迅速繁殖、突破,如今,短短幾年時間,便已經繁育了快八代了。
也順利從二階下品,提升到了二階上品。
單個實力并不突出,只會用嘴巴撕咬和見縫就鉆。
它們體型細長而滑膩,一旦成群結隊,便能迅速鉆入敵人的身體里,迅速撕咬,直至將對方分尸。
之所以叫鬼鰍,便是因為其神出鬼沒的靈活速度和其隱匿性、兇殘性。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些通靈鬼鰍雖說也能在陸地上勉強使用,但最合適的,無疑還是在水中。
收拾完這些過于醒目的靈獸后,王魃又再三確認了一遍。
之后,他便特意從養雞場的一個角落里,翻出了兩壇黑晶桃靈酒出來。
只不過在拍去邊上的泥土時,他驀然想起了一個故人的身影,旋即忍不住幽幽一嘆。
“于道友…可惜了。”
于長春死在了三年前。
他在洞府中閉關數年,卻遲遲沒有動靜。
最后被相交不錯的教內修士破陣闖入,才發現對方早已坐化多時。
死因是沖擊筑基之時,心魔反噬不及控制,最后法力紊亂,破體而亡。
當初從白羽那邊聽到這個消息時,王魃心中五味雜陳。
無須諱言,他起初雖然為其豢養靈雞,可心中實則厭惡此人。
畢竟當初在東圣宗時,此人便監視了他數日,逼得他不得不劃破手指避劫。
但隨著后來的接觸,他漸漸也能察覺到,于長春雖是天門教的人,兇殘成性,為人也吝嗇,但對他卻還算是上心。
有的或許是出于利益考慮,有的卻不盡然。
尤其是害怕自己閉關耽誤了王魃的事情,甚至特意將王魃介紹給了白羽。
對王魃也多有指點。
昔日他曾說王魃是他為數不多的好友,這一點,如今想來,恐怕真是其肺腑之言。
想到這里,王魃不由得又想起了對方閉關之前說過的話。
“今年的黑晶桃靈酒,可好了?”
他當時道:“剛埋下去沒多久,還得再要幾個月才能好。”
如今美酒猶香,可惜故人不再。
幽幽一嘆。
他輕輕拍開其中一壇的泥封,斟滿了兩碗,端起一碗,和對方輕輕一碰,隨即仰頭飲下。
白羽悄然出現在王魃的身前,見狀微微駐足。
隨即自顧自提起一壇酒,隨意在一只瓷碗里滿上,輕輕碰了下于長春的那一碗,之后也一飲而盡。
“好酒,可惜于師侄嘗不到了…”
白羽嘆息了一聲。
“白前輩。”
王魃快速地收斂情緒,恭敬地面對著白羽。
但這幾年的接觸,白羽倒也和王魃熟悉了,微微搖頭道:“這里也沒別人,和我喝兩碗吧。”
“是。”
王魃依舊恭敬,給白羽添上酒。
白羽一連喝了三大碗,酒水在他的喉骨間被迅速吸收殆盡,他忍不住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
隨后,他便從袖中取出了一只儲物袋,丟在了桌子上。
“你要的東西,都帶來了。”
王魃聞言連忙將儲物袋拿起,目光仔細掃過,頓時忍不住目露驚喜,心中的些許郁郁頓時被沖散了許多。
“多謝白前輩!”
“不用謝我,這是陸總管,哦不,是陸長老的決定。”
白羽擺擺手,并不領功。
王魃對他的作風倒也熟悉。
明明在天門教這樣的魔道宗門里地位不低,可為人處世,卻頗有君子之風。
言出必踐,公平公正。
十分的違和。
但這對他來說是好事。
“你也別覺著是好事…陸長老說了,這些材料都頗為珍稀,你若是不能盡快拿出成果來,之前說過要殺伱的話,依舊作數。”
白羽心中對陸元生的態度充滿了無奈,卻還是只能開口道。
王魃頓時做出了‘緊張’之態。
不過白羽倒是并沒有在意這些,看向他的目光忽然一凝:“咦…你三元合一了?”
精氣神合一這種狀態瞞不過別人,因為三元合一時,會生發出獨特的氣息,這也是步蟬一見到他,便立刻認出來的緣故。
不過讓王魃意外的是,白羽卻是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我還說待會再將此物拿給你呢!”
說著,他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只小盒,遞給了王魃。
“這是…”
王魃邊說著,邊小心地打開了盒子。
卻意外發現,盒子里,赫然又是一顆筑基丹。
白天想摸魚沒摸到,只好熬個夜了,太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