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他們走的時候,怎么也沒想著再搜羅一遍!”
“別廢話了!這些邪神躲得那么遠,來得及么!趕緊散開!”
陳國,靠近森國的方向。
原本植被稀疏的丘陵漸漸被一望無際的森森樹海所取代。
半空中。
上百道流光如散開的煙花,在躲避著從天上落下的風火雷電等種種災劫的同時,朝著四面八方散去。
然而更遠處,卻迅速有一尊尊狼狽卻數量極多的香火道修士將這些散開的流光攔截下來。
沒有任何的廢話,雙方本就已經勢同水火,碰面的一瞬間,便立刻各施所能,無數香火道術法與大晉元嬰修士們的術法、法器交織碰撞在一起!
下方的樹海迅速被激蕩的法力肆虐席卷,無數老樹被拔地而起,折斷后翻滾著飛向遠方。
這些香火道修士固然數量極多,但大晉修士們畢竟道法高深,技藝更為精妙,即便人數遠遜于香火道修士,卻也只是略占下風。
甚至一些領悟了道機之輩,即便受限于陳國匱乏的天地靈氣,卻也抬手便是威能遠超尋常的法術,輕易便能于陣中斬殺敵手,令香火道修士忌憚無比。
遠處上空,悄然浮現出了幾尊容貌異于常人的身影。
祂們注視著戰場,同時時刻關注著四周。
正是之前圍剿姚無敵,卻被呂莊眉等人驅散追殺,僥幸活下來的幾尊萬神國邪神。
靜靜地凝視著,卻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即便看到自家的香火道修士被斬,卻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便恢復了常態。
這些香火道修士,在祂們眼中,和身為敵方的大晉修士們,其實并沒有多大的區別。
沒了,再培養就是,反正投降的修士、普通的凡人要多少有多少。
只要凡人足夠,那也只不過多花點手腳罷了。
真正讓祂們關心和忌憚的,卻是大晉的那些化神修士…
又小心地觀察了一陣子。
一尊尊大晉修士,被香火道這邊逐一擊潰。
幾尊邪神的面孔上,笑容終于漸漸浮起:
“大晉與大燕的那些化神,這么久都沒來支援…看來真的都沒了!”
“好!”
“哈哈!”
“此乃天意!”
“吾等萬不可錯失良機,這便去掃平大晉!”
一尊豺首長滿了短毛的邪神眼珠子卻微微一轉:
“莫急,先試探一二…萬一以此為餌,吾等皆不過三等神,除卻神域之外,比這些修士也強不了太多,可遠不是那些化神修士的對手。”
“是極!”
“豺頭神所言有理!”
幾個長得全無人樣的邪神們文縐縐地交談著。
豺頭神也不多言。
目光朝交戰中的人群掃去。
忽地雙目一凝。
卻見到一尊擅使冰法的青衣道人正不斷封凍、緩滯一尊尊香火道修士,而另一位凝聚了道機的中年女修,正行走于這些被遲滯的香火道修士之間,如入無人之境。
以一口木劍,驅動天地之力,斬下一道道璀璨的劍光。
每斬下一尊香火道修士的首級,這劍光便強愈一分。
擋者辟易。
眾人皆畏之!
豺頭神頓時計上心來。
當即合攏雙掌,對著天空微微一拜。
立時便有一輪圓月虛影生出,射下一道月光來,落向了那中年女修。
中年女修立時驚覺,連忙錯身欲要躲開。
然而那月光倏忽一顫,竟是有一頭豺狼虛影從中撲出,直撲那中年女修的囟門位置!
這番變化,顯是超出了她的預料,瞬間便被撞入。
混身頓時一僵,眼中露出掙扎之色。
四周的香火道修士又哪里會放過這樣難得的絕佳機會,立時便有無數術法傾瀉而下。
饒是那擅使冰法的青衣道人竭盡全力,施展冰障以保護,這女修卻還是頃刻間化為了灰灰…
天空之中,頓時淅淅瀝瀝地飄起了血雨。
“柳道友。”
青衣道人目光中幾乎沒有變化,這短短時間內,已經有太多人離去,再大的事情,都很難讓他有所波瀾。
但方才的這位長生宗柳姓修士的遭遇,卻讓他立刻提起了警惕:
“諸位小心。”
“邪神出手了。”
他迅速傳音給周圍。
然而即便有了提醒,可當差距到了一定程度,就不是靠一句小心便能防住。
如長生宗柳姓女修這等已經是人群中道法精深之輩,卻也抵擋不住偷襲,其他人又如何能幸免。
數息之后,天上的那輪圓月虛影,頓時又落下了一道月光!
月光照中一人,隨即那人一聲悶哼,動作一滯,便即被香火道修士當場打得骨肉消融、形神俱滅…
“撤退!”
“速速回宗!”
眾人眼看這一幕,頓時人心渙散。
以邪神的手段,他們本便身陷苦戰之中,又如何能抵得住這些邪神的暗算。
留在此地,早晚要被消滅個干凈,不如全力突圍,回返宗門,借宗門大陣周旋甚至反殺,這才是最為合適的手段,也是宗主、長老們放心離去的憑恃。
數萬年的積累,三宗哪怕一時沒了化神修士,但只要穩住了陣腳,照樣能夠憑借深厚無比的底蘊,屹立于此界之巔。
若這樣還不能守住,那也只能怪后輩無能。
但眾人非是凡人,心知若是倉皇奪路而逃,只會被敵人各個擊破,是以非但沒有立時逃竄,反倒是各個拼盡全力,爆發出各自壓箱底的手段,將整個陣型,朝著外圍推移。
這也就是大晉三宗一氏的修士們彼此信任無比,才能做到如此流暢。
遠遠看到這一幕的邪神們,卻渾不在意,臉上反倒是笑容越發濃郁。
豺頭神滿意地點點頭:
“好!連領悟了道機的元嬰修士戰死都沒有出來,看來大晉的化神真的已經死絕了,吾等這便出手掃…”
話音未落。
遠處森國方向,忽地聽到了一道爆喝之聲:
“諸位莫慌,森國鬼市鎮守,曲中求在此!”
聲音遠傳而來。
卻見一尊身著寬大褐色長袍,劍眉入鬢,目光銳利如劍,手托一只八角盒的中年修士,踏空而來!
身后還有十余位元嬰修士緊隨其后飛來。
在他的身側,一尊頭顱碩大、容貌怪異的修士卻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鸛道人?”
冰道人眉頭微挑。
人群中的靈威子和胡載熙二人,頓時面色微沉。
他們二人昔日便是被此人偷襲擒下,被抓入了湖底之中,被強行抽取道意。
盡管此刻隱約知曉了另有隱情,他們也早已恢復了過來,可也實在是難以生出友善之情。
只是眼下無法發作。
目光微移,卻在這群人當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心劍峰失蹤金丹弟子陸虞、龍血峰失蹤弟子元嬰修士喬淳安…
目光在曲中求和這些修士們的身上掃過。
這一刻,靈威子和胡載熙二人頓時心生恍然。
而曲中求手托八角盒,面對前方數目驚人的香火道修士。
他神色無有半點慌亂。
將八角盒蓋子掀開。
頓時便有一道道七色光華飛出,直朝著人群中撲去!
這光華極快,饒是這些香火道修士們極力閃躲,可卻還是迅速中招,一個個面露悲喜哀怒之色,手上的動作也瞬間慢了幾拍,有修為高些的還能抵御,稍差些,瞬時便難以自控,當即便被眼疾手快的大晉修士斬下。
遠處。
幾尊邪神卻紛紛松了一口氣:
“還以為是大晉的化神呢,原來只是些元嬰修士…”
豺頭神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冷:
“正好一并在這鏟除了。”
祂雙手合攏,再次照著天上一拜。
天上圓月虛影一亮,一道月華再次落下!
“曲鎮守小心!”
胡載熙雖然心中惱恨曲中求,察覺到危險,卻也忍不住立刻急聲提醒。
曲中求面色微凝。
下一刻,一道大頭身影驀然出現在了曲中求的前方,抬手迎向月華!
只是在迎接的同時,他的手掌之上,一團熾烈而純正的火焰瞬間升起!
“大日神火!?”
“他怎么會大日神火?!”
此間萬象宗修士不少,看到這一幕,不由微微變色。
唯有冰道人聯系起前因后果,心頭閃過了一絲猜想。
掌上火焰與月華相撞,頓時無聲的彼此湮滅。
鸛道人束手而立,淵渟岳峙。
目光掃過靈威子和胡載熙二人,眼中閃過了一抹歉然,隨后遙遙看向遠處的那幾尊邪神,神色凝重無比。
“在下關傲。”
“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曲鎮守,你協同諸位,速速退去!”
“我來擋住這些邪神!”
“關傲?!”
“在西海國隕落的那位天元殿副殿主?”
被包圍的長生宗修士目露驚容,而萬象宗修士們更是神色震驚。
昔日其于西海國身隕,曾震動一時。
所有人都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卻沒想到這個已死之人,竟會出現在這里。
冰道人的眼中,卻是不出意料。
既是體修,又會極度少見的大日神火,且又與曲中求聯袂而來。
以那位已經兵解的荀長老之心性手段,在眾人眼中瞞天過海,救下關傲,令其配合自己的計劃,實在是太簡單不過。
只不過沒人往這方面想罷了。
只是唯一讓他有些疑慮的是,這位天元副殿主縱然能力高絕,可畢竟不是姚無敵。
能有這般能力,擋得住這些邪神嗎?
即便是昔日的姚無敵,以元嬰圓滿境界,也做不到以一敵多,這位關殿主,又如何能做到?
但此刻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大晉這邊的修士迅速與曲中求配合起來,彼此間的距離迅速拉近,中間的香火道修士也在迅速減少。
關傲并未出手,高立在半空,目光緊緊盯著遠處的邪神們。
似是在隨時迎接邪神們的出手。
下一刻。
遠處的邪神們終于按捺不住,迅速飛來。
其中一尊頭頂似圓鍋,四邊隆起,中間凹陷,眉毛、眼角拉得狹長。
盯著關傲,冷嗤一聲:
“汝欲攔下吾等?簡直狂悖!”
“勺來!”
話音落下,一柄大鐵勺,從虛空中凝現,朝著關傲無聲落下!
與此同時。
關傲下方,一道柴火虛影浮現,似是將他架在火上。
關傲目光微凝,這鐵勺來得太快,饒是他身為體修,反應不及下,他也根本躲閃不開。
但他似乎也本就沒有躲閃的意思。
身上迅速隆起,體表四周似有一道斑駁而渾濁的虛影若隱若現!
雙臂交叉,身體微屈,瞬間被大鐵勺重重砸落了下去!
但隨即卻又迅速飛上半空,身上看起來有些狼狽,卻并未傷筋動骨。
“道域!?”
“不對,有些殘缺的樣子…”
大晉修士中,有人忍不住驚疑道。
對面,邪神們亦是面色微變!
“神域…化神修士?不對,他明明不是化神,怎么會掌握了神域?”
“難怪他敢放下狂言!”
倒是萬象宗這邊的修士,如靈威子和胡載熙這樣親身經歷了道機抽取的,卻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是荀長老之前做的那些…”
有道域在身,關傲與邪神之間最大的差距便頓時被消弭。
然而此刻的邪神們,卻反倒是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沒想到居然還漏下了一個。”
“沒錯,不過還好這么早便露頭了,不然萬一單獨遇上,只怕不小心便要陰溝里翻船了。”
“倒也是好事,吾等幾人,速速收拾了此人,豺頭神、布袋神,二位去料理了這些大晉修士,免得夜長夢多。”
“善!”
“正合吾意!”
幾尊邪神迅速交換了彼此的意見,隨后撲向了關傲,以及那些大晉修士們…
森國,鬼市。
鬼市傳送陣緩緩亮起。
隨后光芒暗淡,露出了其中七八尊身影。
其中一青年修士,一身地物殿的制式淡黃衣袍。
面目雖平平無奇,氣質也頗為安靜,可顧盼之間,卻有種攝人的精光閃爍。
明明修為在人群中并不算高深,人群之中,卻儼然以其為首。
而在傳送陣之外,一尊手持折扇的俊朗中年修士似是早已等候多時,看到來人,立時面露恭敬地走上前,朝著那青年修士行了一禮:
“尊主。”
青年修士微微頷首:
“你之前做的不錯,我都已經知道了,速速帶我去吧…現在曲鎮守那邊情況如何?”
紀瀾也不敢浪費時間,一邊飛快在虛空中飛快劃動,構建陣紋。
一邊回應道:
“我送曲鎮守到了那里之后,曲鎮守便讓我先回來,等候上宗支援到來,具體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邪神在那…好了。”
只是半句話的功夫,他便迅速完成了一座傳送陣的構建。
在眾人的面前,形成了一座臨時傳送陣。
青年修士面色平靜。
他之前便已經知道了些消息,眼下也只是再確定下。
隨后他一揮法袍長袖,沉聲道:
“諸位,與我一起,迎同門回宗!”
萬象宗的化神皆已登天,卻也容不得這些撮爾邪神肆意欺凌。
說罷,他當先走了進去。
身后的幾道身影立刻毫不猶豫地跟上。
‘砰!’
天空隱隱可見少許的裂縫,正在悄然彌合。
天空的高度,也似乎在悄然垂落。
一尊碩大頭顱身影猶如流星一般,從半空中砸落,墜向地面。
卻在短短瞬息之后,便從地底掙扎著飛起,飛速騰空。
身體上的血肉骨骼已經消失了大半,卻在他強悍血氣孕育之下,瘋狂滋生,只是眨眼間,便完好如初。
只是他身上的氣息,卻還是不可避免地跌落下去。
而縈繞在他四周的那道斑駁道域,也黯淡了許多,已經近乎透明。
他卻渾然不覺,咬牙看著面前幾尊邪神。
“爾等,不過如此!”
幾尊邪神面色難堪。
祂們沒想到,合幾位神祇之力,竟不能將這個已經無限接近化神的修士快速擊殺,反而一直拖延到了現在。
“此人肉身實在是太過麻煩了!”
其中的一尊面如薄紙般的邪神忍不住朝著不遠處正在獵殺大晉修士的豺頭神和布袋神怒聲道:
“爾等還在磨蹭什么!”
豺頭神和全身鼓鼓囊囊,面寬嘴大,長滿了褶子的邪神聽到對方的不滿之聲,也不由得面色微沉。
豺頭神冷聲道:
“吾等手段所限,只能一一針對,若不然,汝自出手便是!”
“正、正是…咕嚕嚕…”
布袋神說話吞吞吐吐,說話間,祂忽地張開了巨大的嘴巴。
頓時有一堆枯骨被吐了出來。
隨后祂又對準了一尊來不及躲閃的大晉修士,長滿了褶子臉上霍然繃緊,嘴巴猶如張開的布袋子一般,將那修士一口吸了進來,隨即迅速合攏。
布袋似的嘴巴,迅速咀嚼翻動,隨后很快便再次吐出了一堆骨頭來。
“哼!”
頭頂似鐵鍋的鍋灶神冷哼了一聲,忽地抽身離開了對關傲的圍殺,反而朝著就近的大晉修士殺去。
“吾去快些,省得教這些修士逃走,徒生禍患!”
大鐵勺迅速消失,隨即又在一位大晉元嬰修士的頭頂驀然浮現,重重敲下!
那修士頓時被打碎了天靈蓋,瞬間魂飛杳杳。
“袁師侄!”
長生宗的元嬰修士們不禁面露悲色。
鍋灶神抬手一招。
大鐵勺出現在了祂的掌中,將蘸著血跡的勺底端至唇邊,舌頭在勺底上舔了一口,頓時不禁面露舒坦的神色。
“真是熨帖啊!”
“別急,一個個來!”
祂忽然有些明白豺頭神和布袋神為何動作如此之慢了。
不久之前從這些人類修士長輩們那里感受到的極致恐懼,如今卻在這些修士的身上得以釋放。
這讓祂既有種極致報復的快感,又有種扼殺潛在危險后涌起的強烈安全感。
哪怕祂是神祇,也無法免俗于這些情緒。
畢竟,祂只是個三等神而已,神性不全。
“唔…穩一點,那個什么曲中求,先敲死他,再一個個敲死!”
鍋灶神目光掃過不遠處手托八角盒,在香火道修士進攻中游刃有余,還能不斷斬殺對手的中年修士,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光。
隨后祂悄無聲息地朝著那中年修士飛去。
與此同時,大鐵勺在那中年修士的頭頂,無聲凝現!
“曲鎮守!”
人群中的靈威子、胡載熙等人察覺到這一幕,立刻不禁高聲提醒!
“聒噪!”
豺頭神冷哼了一聲,半空中的月光朝著一尊修士落下。
曲中求也察覺到了危機,面色驟變,隨后立刻托起八角盒,祭在頭頂,隨后迅速躲閃!
大鐵勺頓時失了準頭,懸在原地,不斷震動。
“嗯?這盒子倒是有點古怪…”
鍋灶神也不再掩飾,立刻加速朝著下方的曲中求飛去。
那大鐵勺也從原地消失,出現在了祂的手中。
祂的眼中,似是已經看到了對方被自己這一勺開瓢,腦漿迸裂,神魂俱滅的景象,被頭頂壓得變形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而就在這一刻。
在祂與曲中求的中間處,忽地傳來了一道波動,隨后迅速張開!
化作了一道幽黑的大門。
“傳送陣?!”
鍋灶神心中驚疑只是一閃即逝,隨即祂的臉上便露出了喜悅和期待之色:
“化神都沒了,這些元嬰修士來得越多越好!”
“看吾一個個敲死!”
下一瞬。
在祂驀然瞪圓的目光中。
在四周修士慌亂、焦急而驚愕的注視下。
一道璀璨至極,仿佛要將這天地劈開一般的厚重刀芒從傳送陣中無聲斬出!
猶如切豆腐一般,無聲地從中豎直劃過了鍋灶神的身體。
刀芒之中,一絲不易引人注意的殷紅之色,也悄然消失。
隨后。
天空中,血雨飄飛,一尊頭頂似是鐵鍋的虛影升起又迅速消失…
“鍋灶神…死、死了?”
豺頭神和布袋神目光發怔地看著眼前從中被劈成了兩半的鍋灶神身軀。
不遠處,其余幾尊邪神,亦是驚愕地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關傲和曲中求兩人又驚又喜又憂,不由得看向那傳送陣。
“是哪位長老還活著?”
“只是這一出手,只怕就要…”
一只腳,從傳送陣中踏了出來。
隨后終于露出了一尊青年修士的面容和身影。
他一身淡黃法袍,面色平靜,目光柔和地掃過靈威子和胡載熙、冰道人,隨后仰起頭。
柔和化作冷漠,一一掃過眼前的這幾尊邪神。
而看到他的身影。
不管是曲中求,還是關傲,以及不遠處的靈威子、胡載熙等人,俱是面露匪夷所思之色:
“這…總司主?”
“王師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