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的傷,莫非化神亦不能解決?”
靈植部竹屋內。
王魃微微沉默之后,忍不住開口道。
“化神?”
老農忍不住嗆道:
“為了這副皮囊,請化神出手?”
“況且當時我不過是金丹修士,功勛寥寥,如何能請得動化神!而你師父當時卻是已經如日中天,姚無敵之名更是響徹吳楚之地,呵,我雖與他同輩,在他眼里卻也不過是后學末進,他恐怕正眼也未看過我!”
“老馬,姚師兄他不是這種…”
一旁的崔大器忍不住插話道。
卻被老農怒聲喝止道:
“他當日身為一峰之主,坐擁一峰之物產,若他愿意,輕易可以耗費功勛救治于我,我又豈會落到遭人嫌棄的地步!”
聽到這里,王魃忍不住道:
“師叔…恐怕師父未必是不愿救治,而是他自己也捉襟見肘。”
“是啊,姚師兄他向來窮嗖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崔大器連忙附和著安慰道。
“呵呵,崔大器,你也別給他找借口了!”
老農冷笑了一聲,正欲再說什么。
王魃猶豫一下,忽然道:“若是我能請化神為師叔出手呢?”
老農不禁一愣,旋即忍不住放聲大笑:
“你?”
“哈哈哈哈!”
“別說我小瞧你,便是你師父出面,也未必能請動化神,更何況你一個金丹都沒到的小家伙!”
崔大器亦不由得看向王魃,面露無奈之色。
怎么以前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是個愛吹牛的性子?
不過這點倒是和師兄確實有點像了。
然而面對老農的放聲嘲笑,王魃卻面色從容無比:
“我師父要不了多久,就能踏入化神之境,到時候,我會請師父為師叔救治…”
“他?化神?”
老農笑容漸歇,露出了一絲哂笑:
“他要是能化神,早就化神了!”
“你知道他如今多少歲了么?兩千兩百多歲!”
“我大晉靈氣鼎盛,可正常元嬰壽數也不過才千五之數,他比尋常元嬰多活了七百多年!可卻絲毫也沒有化神的跡象…如今諸多延壽寶物對他已經沒有太大用了,他最多還能活個七八十年,呵呵,你居然相信他能化神。”
聽到老農的話,王魃頓時心頭一震:
“師父,只剩下七八十年的壽命了?”
七八十年,于凡人而言,已經是絕大部分人的一生。
然而對于一位元嬰修士而言,卻也不過是一個短暫的階段而已。
王魃早就知道姚無敵的壽元不太多,可他萬萬沒想到,居然只剩下這么點。
老農察覺到王魃的神色變化,了然道:
“看來你也不知道…呵,也是個可憐人,恐怕也是被你師父給坑了。”
語氣之中,倒是多了一絲憐憫的味道。
聽到這話,王魃終于從之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緩緩搖頭,正欲開口。
一旁的崔大器連忙傳音:
“王魃,你少說點,他正在氣頭上,不行咱們就去別的峰上買一些靈谷糠什么的。”
王魃也傳音回道:“放心吧崔師叔,我有分寸。”
崔大器聞言,點了點頭。
王魃進入靈食部這些天以來,他也發現了,相比起姚無敵的張揚性子,王魃確實是要穩重、識大體太多。
讓他很是放心。
心中正想著,耳邊就聽到王魃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馬師叔所言,或許是因為被師父誤傷,所以未免偏激了。”
一旁的崔大器聞言,頓時兩眼一黑。
這特么就是你說的讓我放心?
你是直往人家氣囊管子上戳啊!
而不出意料,老農頓時怒聲道:“我偏激?!是你師父他毀了我,你說我偏激?!”
王魃面色卻出乎意料的從容,沉聲道:
“是否偏激,師叔捫心自問即可,弟子只想說,錯誤已然鑄成,要么將錯就錯,要么想辦法去解決,這些道理,想必師叔比弟子懂得更多,弟子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幫師叔解決這個問題,彌補師父犯下的錯誤,師父能否成就化神,在這件事上并不重要,若是能成,便請師父出手,若是不成…此事便該弟子來承擔。”
看著王魃誠懇的模樣,聽著王魃語氣中的真誠。
一旁的崔大器微微動容。
老農也不由得一滯,不過旋即便忍不住嘲諷道:
“你來承擔?呵,我說過了,你不過就是個筑基…”
然而王魃卻是直接打斷,目光直視老農,認真道:
“化神老祖,難道不是從筑基過來的么?”
“我天賦尋常,但既然能被宗門收入,想來雖然愚鈍,但也不是不堪造就,筑基不成,那就金丹,金丹不成,那就元嬰!”
“元嬰若是仍不成…說來慚愧,弟子在御獸和靈廚方面還算有一點點天賦,積攢功勛想來不算太難,弟子便是傾盡所有積蓄,也要請化神老祖出手治療師叔。”
“總有辦法可以解決師叔的問題…只看師叔愿不愿意。”
這番話,說起來并沒有那么擲地有聲。
然而其中蘊藏信念之堅決,意志之堅定,在場修士,修為俱是比王魃高得多,都能夠清晰感受到。
這絕非只是場面上的漂亮話而已。
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為之動容。
便是老農,這一刻,也不由得啞然。
崔大器忍不住看向老農。
良久,老農終于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的味道:
“等你元嬰…我怕是早就坐化了。”
只是聲調比之之前,卻是低了不少。
而不知不覺,語氣中的憤懣之氣,也悄然消弭了大半。
察覺到老農語氣中的松動,王魃提著的心,也頓時為之一松。
“成了!”
一昧低調躲著師父那些往日舊怨并不可取。
倒不是說低調不對,而是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畢竟誰也說不準和師父不睦的人還有多少,又在哪個地方等著他。
與其到時候被為難,還不如大大方方站出來,坦誠以待。
一句話,師父的鍋,我背,只要你好意思這么干就行。
畢竟都是前輩高人,即便和師父有些齟齬,但為難他一個晚輩,未免有些丟份。
宗門之內說小不小,說大,高階修士的圈子也就那么大。
發生一件事,估計轉頭全宗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正常而言,沒幾個人會這么干。
若是愛惜羽毛的,說不定還會對王魃特別照顧,以示自己大度。
這便是王魃的想法,也是他為何非要主動站出來的緣故。
他想一勞永逸,解決掉以后可能遇到的麻煩。
不過還沒等他松一口氣,老農便看向他,語帶嘲諷道:
“還元嬰…你怎么不說你化神之后再來幫我呢?”
王魃微微一怔,旋即坦然道:
“弟子心中倒是這么想的…只是怕師叔覺得弟子在誆騙于您,故而沒有夸口。”
這下老農倒是有些繃不住了,瞪大了眼睛看向王魃:
“你還真敢想…”
崔大器也忍不住嘀咕了起來。
這么自信的樣子,倒是越看越像姚師兄了…
而老農這時停頓了一下,微微沉吟,旋即似乎是做出了什么決定,重又看向王魃,只是語氣依然是冷淡無比:
“你需要的靈谷糠…只要我在靈植部一日,便會一直供應給你,不過說好了,待你化神之后,你便要來彌補你師父犯下的錯誤,這個,你敢立誓么?”
聽到老農的話,王魃不由得微微錯愕。
他其實已經放棄了在這里獲得雞料的打算,之所以還在這里,只是為了表明一個態度。
卻沒想到…
他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對著心魔立誓道:
“弟子王魃,若能化神,必竭心盡力,治療馬師叔魂體之傷!”
老農聞言,微微頷首。
旋即卻是直接越過王魃,走出了竹屋。
崔大器對王魃豎起了大拇指,旋即連忙跟著跑了出去:“老馬等等我。”
而四周,靈植部的修士們看著王魃,一個個全都是一副開了眼界的精彩表情。
丘姓執事更是忍不住走到王魃面前,面露欽佩之色:
“王執事,你是我見過第一個敢和部長正面頂嘴的…”
“丘奉!休耕靈田的糞都澆了嗎!”
老農冷肅的聲音從竹屋外傳來。
丘姓執事:“呃…”
他一臉無奈地看了眼王魃,旋即拱手離開。
其他人本來還想和王魃結識一番,不過眼見情況如此,頓時也不敢再說話,對王魃客氣地拱手,也都連忙走了。
王魃見此,也不再逗留,當即飛出了靈植部,對遠處的崔大器和老農遙遙一禮之后,便飛身往萬法峰飛去。
“老馬,你這不是為難人么,化神豈是這么容易的…”
崔大器看著遠處王魃飛去的身影,忍不住責怪道。
老農乜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你對他沒信心?”
“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問題,姚師兄…萬法脈的修行難度太高了,這么多年嚇跑了不知道多少剛入宗的年輕人,便是咱們,當時也沒人敢去萬法峰,能成就元嬰就已經是極為不錯了。”
崔大器無奈道。
老農聞言卻微微搖頭,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看向王魃離去身影的目光中,卻悄然閃過一絲欣賞之色:
“此子,倒是和他那個混賬師父不一樣。”
正在這時,兩人似有所感,不約而同地朝天空望去。
旋即不由得面色一變:
“那是…”
任務堂。
姚無敵大步越過任務堂廣場上的眾人。
身材雄壯的他,行走其中,卻是無人能夠感受得到。
他徑直走到了廣場最前方的巨大水幕上,在第四道水幕前,停了下來。
微微仰頭,看到水幕上亮著的金光,他頓時欣慰一笑:
“哈哈,果然沒記錯!只擊敗,不擊殺…”
“三萬功勛到手。”
他沒有猶豫,立刻便將一塊淡金色的身份牌,丟了出去。
很快,水幕之上,一道金光便立刻消散。
身份牌也隨之飛回到了姚無敵的手中。
他當即便飛身朝不遠處提交任務的小屋子飛去。
露出了身影。
很快,任務結算便排到了他。
負責結算的金丹修士看到姚無敵,雖覺著有些眼生,但對方身上淵深莫測的氣息卻做不得假,連忙客氣無比道:
“這位師叔…”
旋即便看到了姚無敵遞來的淡金色身份牌,神色微變,連忙改口:“師伯祖,您是來提交任務的?”
“廢話,不然找你來喝茶么!”
“原始魔宗的那個任務…”
姚無敵急著回去,不耐道。
對方卻也不敢多言,正要接過姚無敵手中的身份牌。
“嗯?”
姚無敵卻忽然似有所覺,忍不住朝天空中看去。
越過高空之上,籠罩著整個萬象宗數萬里之地的浩蕩陣法,他看到了數尊來勢洶洶、魔氣肆虐,且毫無遮掩的身影。
這幾尊身影俱是氣息渺遠深邃,難以測度。
他的面色頓時微微一凝,下意識捏住了手中的身份牌。
“原始魔宗!”
“化神修士!”
正在這時,金丹修士遲疑道:“師伯祖,結算任務需要您的身份牌…”
姚無敵心念電轉,忽然開口道:“你把那個擊敗原始魔宗第一圣子的詳情給我看看。”
“啊?”
窗口內的金丹修士一臉錯愕:“師伯祖,這個不合規矩…”
“屁的規矩,趕緊給我看看!”
姚無敵面露不耐,直接就將對方手中的一枚玉簡吸來。
神識掃過,在看到玉簡中,那個第一圣子容顏俊秀的模樣之時,姚無敵頓時愣住了。
旋即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艸!”
“竟然是他!”
闖禍了!
姚無敵的心中,第一時間便升起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這個什么狗屁的第一圣子,是他圍攻原始魔宗那幾人時,第一個被他干掉的。
不是因為弱,而是因為對方還算有點本事,他身上毀了的萬法神紋,至少有六成是對方造成的。
也因為打得頗為盡興,甚至讓他有所感悟,興之所至,沒能留住手…
姚無敵連忙縮回了握著身份牌的手。
“師伯祖,那個身份牌…”
“什么師伯祖…我沒來過!”
姚無敵急忙道。
正要往萬法峰飛去。
整個萬象宗內,所有元嬰修士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清朗聲音。
“所有元嬰修士,全都來純陽宮。”
“宗主!”
姚無敵身形一滯,眼中閃過一絲緊張。
完蛋了!
連宗主都被驚動了!
他目光不由得掃向宗內的一些傳送陣,隱隱有些意動。
卻在這時,一道聲音意外的響起。
“姚師兄?”
聽到這個聲音,姚無敵臉色頓時一垮。
不過還是無奈地轉過身。
“屈師弟。”
眼簾之中,一道眉宇之中帶著一抹嚴苛味道、身穿玄金大氅的中年修士,從少陰山的虎首殿宇內飛了出來。
正是少陰山山主,屈神通。
此刻他看向姚無敵的眼中,帶著一絲驚詫和意外:
“姚師兄,你不是去風嘯海峽了么?怎么這么快就…”
姚無敵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總不能說他接了任務后,結果跟著自己的靈覺跑到大燕,順帶把大燕原始魔宗的第一圣子給宰了吧?
“咳,出了點意外。”
姚無敵隨意應付了兩句。
屈神通見狀雖然疑惑,不過也沒有多問,只是奇怪道:
“宗主難得叫咱們一起前去純陽宮,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姚師兄知道么?”
姚無敵干咳了兩聲:“這個,我也是剛回來,不太清楚。”
說著,他便飛了起來。
屈神通見狀連忙好意提醒道:
“姚師兄,你走錯了,純陽宮在那邊。”
你怎么管得那么寬呢!
姚無敵心中暗罵,然而這個時候,四周的一些山峰上,也陸續有元嬰修士出現。
此刻再想離開,卻是太過醒目了。
“罷了!宗主總不會拿我去抵命吧!”
“再說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干的…”
左右為難,姚無敵干脆破罐子破摔,當下便悶頭和屈神通,以及一些熟人,一起朝純陽宮趕去。
此刻兩宮之一的純陽宮,難得從虛空之中顯露。
古老、樸素而看似尋常的宮殿內,安靜無聲。
姚無敵和眾人一起走進了宮殿內。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宮殿內并沒有看到宗主的身影。
只有擺放好的一個個位置,并無高下之分。
姚無敵耳朵一動,便聽到了宮殿內一些元嬰修士的私語聲。
“聽說是大燕原始魔宗宗主親身前來…宗主正在外面和他交涉…”
“…魔宗宗主親來…因為什么事啊?”
“這誰能知道呢,不過看樣子不太友善的樣子,估計也不是什么好事。”
姚無敵聞言,連忙試圖往外面窺探。
然而純陽宮看似尋常,可置身其中,即便是姚無敵的神識,都無法穿透絲毫。
沒過多久。
姚無敵忽然心有所感,朝宮殿高臺上看去。
便見一尊面白無須,相貌堂堂,雙眸之中卻沒有絲毫情緒的修士,悄然出現在了宮殿內。
“二長老。”
姚無敵面色微沉。
緊接著,便是一尊尊氣息晦澀,難以感知,或老或少的修士身影,依次出現。
“四長老…七長老…杜長老…龐師兄…”
一共十五人。
也是目前還在宗內的十五位…化神!
看到這些人,姚無敵心中愈發沉重。
他隱隱感覺到,自己這次惹下的禍事所造成的影響,恐怕遠超他之前預計的。
“一個圣子而已…這陣仗,有些過了吧?”
姚無敵心頭暗暗嘀咕。
而就在這時。
一道留著長須,面容溫和,穿著代表著宗主身份的‘萬象紫綬衣’的中年修士,悄然從殿外踏空而來。
似慢實快,只是一個眨眼間,便已經立在了眾人的前方。
見到此人,包括那十五位化神修士,一眾修士紛紛行禮,齊聲道:
“見過宗主。”
正是萬象宗宗主,邵陽子。
邵陽子聲音清朗而溫厚:
“不必多禮,都先坐下吧。”
語氣緩和,讓姚無敵不由得心頭微松。
待眾人落座,邵陽子也沒有多做牽扯,直接開口道:
“招諸位前來,乃是有兩件事。”
“第一件事,乃是大洪水之災,已經肆虐逾百年,西陀洲、涂毗洲與道嵊州三洲,已經確認陸沉…”
姚無敵一下子松了一口氣。
特么的,嚇死老子了!
他還以為沖著他來的。
不過這顯然也不是小事,他連忙豎起耳朵聽著。
“…收到確切消息,三洲修士如今已經全部撤離原本的三洲,約莫再有個六七十年,他們的主力便會橫渡西海,和咱們風臨洲修士碰撞…”
邵陽子沉聲道:
“此劫,乃是大劫,風臨洲之內,無人能夠躲得過去。故而就在方才,我大晉三宗一氏,已經與大燕聯手。”
“諸位心里有個數,同時也須得好好修行,隨時準備應對劫難。”
“此外,西海國那邊由于多了一個僧王信,涂毗洲的阿什納部落,卻是越發驕橫,我已經和長生宗說好,阿什納這邊,就交給我宗,稍后,便一起商議一下,前往西海國的人選。”
“僧王信?”
姚無敵一愣,這不是他之前挑選給自己感悟道機的那個人么?
他不由得看向邵陽子,卻愕然發現邵陽子也正眼含深意地對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姚無敵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而邵陽子隨即道:
“這件事待會再說,咱們再說第二件事…原始魔宗第一圣子和第七圣子以及護道的六位元嬰修士被同一位修士,一同擊殺于大燕邊境南芍城附近…根據幸存下來的第九圣子描述,魔宗有人認定是我萬象宗的人出手…有人要出來認領么?”
原本安靜的宮殿內,頓時響起了一陣驚詫聲音和議論之聲。
一個人獨自擊殺八位元嬰修士,而且還是原始魔宗的圣子、護道者,這樣的戰績,實在是太過夸張。
即便是各殿的副殿主、以及部長之流,捫心自問,也絕無這般能耐。
畢竟原始魔宗可絲毫不比萬象宗要弱,不,嚴格來說,原始魔宗比萬象宗還要強上不少。
畢竟大燕能與大晉分庭抗禮,少不了原始魔宗的功勞。
不過旋即就有人注意到,宗主邵陽子的目光,早就已經落在了某人的身上。
姚無敵見狀,知道躲不過去,滿臉無奈地走了出來。
“宗主,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您信不?”
邵陽子微微一笑:
“我信,不過原始魔宗的上官宗主,卻并不是太相信。”
“魔宗第一圣子,已經半步踩在了化神的門檻上,卻被你打死…別說魔宗宗主,換做是我,也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這不能怪我啊…我哪知道第一圣子長啥樣,我還以為是我放走的那個…”
姚無敵苦著臉。
四周元嬰修士們,聽到姚無敵的話,頓時都面色無語。
合著這位的確是留手了。
一些相熟的人對此倒是并不懷疑,這的確是姚無敵的風格。
邵陽子卻輕輕搖頭:“我不是在怪你…相反,我還要夸夸你,若非你這次出手,打痛了原始魔宗…他們未必會這么快便和我們聯手,所以,你功勞不小。”
姚無敵聽到這話,先是一愣,旋即滿臉不敢置信。
這,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大落大起,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既然立功,自然也有所賞賜…這樣吧,就派你去西海國,迎戰涂毗洲阿什納部落,你看如何?”
邵陽子,笑瞇瞇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