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大殿里。
林伯約神識迅速掃過,面容冰冷:
“藏頭露尾,安敢大言不慚!”
說罷,終于窺見了一絲異常,大袖一揮,一道飛劍嗖地一聲刺在了大殿外投射在角落處的一抹月光里。
與此同時,蘊含著一道火行法力的巨大手掌重重拍出!
火光四射。
大殿頓時一陣劇烈晃動。
而在這火光中,一只手掌輕輕松開了嗡鳴不止的飛劍,旋即一道身影緩緩露出了身形、容貌、氣息。
他一身深灰色道袍,面貌普通,神情卻灑然從容。
單手負后,目光中帶著一絲玩味,看向林伯約。
“元嬰?!”
林伯約心中震動,目光死死盯著這個看起來頗為陌生的身影,緊張、驚疑、若有所思…
而飛劍也立刻飛回他的手中,同時一個葫蘆法器也從儲物戒指中飛了出來。
四周更有符箓、法器迅速圍繞在他身邊。
“你到底是誰?!”
林伯約面色緊張,低喝道。
“呵呵,你不是已經猜到了么?”
灰袍修士悠然笑了起來。
“香、火、道!”
林伯約一字一頓,目光凝重:
“你想來策反我?”
灰袍修士聞言不由得撫掌贊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不需要點撥就透徹無比,不像那兩個愚蠢的散修…”
被灰袍修士夸贊,林伯約卻沒有絲毫的開心,腦海中迅速浮過了兩張面孔,他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色:
“元問芝和張泰來…”
灰袍修士搖頭感嘆:
“所以說,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才省事啊!”
“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加入咱們‘井神脈’?”
林伯約面色微凝:
“如果,我拒絕呢?”
聽到林伯約的話,灰袍修士卻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林伯約的問題,反問道:
“你就不聽聽我會開出什么條件么?”
“呵!”
林伯約強撐膽量,冷笑了一聲:
“我須離宗奪下了鎮靈宮超過八成的靈礦,算上本來的根底,已經是燕國說一不二的大宗門,你又能開出什么樣的條件?我勸你速速離開,莫要試圖擾我道心!”
“否則燕譙關離我宗不遠,一旦我這里出現了動靜,燕譙關內的高王還有一眾元嬰真君出手,你以為你能逃得掉么!”
灰袍修士聞言,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林伯約頓時面色一沉:
“你笑什么!?”
灰袍修士瞬間止住了笑聲,目光之中帶著譏嘲地看向林伯約:
“我笑你大難臨頭還不自知!”
“燕國第一大宗門?”
“呵呵!若非戰事吃緊,項荒還需要人手來鎮守燕國,你以為你帶領另外兩宗,攻滅鎮靈宮的事情,項荒會不計較?”
“可此事乃我們三宗一起…”
林伯約眉頭皺起。
灰袍修士卻是直接打斷:
“你自己代入項荒去想想,鎮靈宮若是沒滅,憑借鎮靈宮的底蘊,無論是支援譙國還是鎮守燕國,對他來說,都無疑是一股極大的助力,卻被你們給搞沒了,而回風谷和澹龍門都損失慘重,唯有你須離宗…呵呵…”
林伯約瞬間閉上了嘴巴。
因為他立刻又想到了不久之前,自己欺騙高王的事情…
他很清楚,一旦戰事結束,高王歸來,即便須離宗還能安然無恙,可他這個宗主,多半是在劫難逃!
灰袍修士看出了他的動搖。
終于拋出了一個誘餌:
“而如果,你加入咱們井神一脈,那就不一樣了。”
“我看你金丹已經打磨圓滿,卻沒有更進一步,是害怕應付不了雷劫么?”
“呵呵,放心,只要加入我們,我會立刻幫助你…”
“成就元嬰!”
聽到元嬰這兩個字,林伯約原本還算鎮定,瞬間心如鼓跳!
甚至有種口干舌燥的感覺。
“元嬰…元嬰…”
“沒錯!元嬰!”
灰袍修士的眼中,帶著一絲蠱惑。
“只要你加入我們,就會立刻幫助你晉升元嬰,除此之外,等我們攻打下譙國,再拿下燕國,這里…全都是你須離宗的!”
“全部…”
林伯約的眼中,涌起了一抹深深的渴望。
他和大部分修士都不同。
他深知自己的天賦,借助資源堆積到金丹圓滿已經是到了極限。
幾乎沒有可能成就元嬰。
所以從一開始,他的心思,便全部放在了宗門身上。
這是他的道心,也是他的執念。
所以相比于成就元嬰,他更在乎宗門能否借此壯大。
但如果這兩者,全都能夠…
看著林伯約臉上掙扎的表情,灰袍修士露出了一絲笑容。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便僵住了。
林伯約最終還是艱難地搖了搖頭:
“不加入你們,須離宗最多死我一個,加入了你們,須離宗恐怕會一個不剩!”
聽到這話,灰袍修士頓時一怔,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這么說,你是選擇拒絕了?”
氣氛瞬間凝重。
而就在這時,大殿之外,忽然響起了須離宗弟子們的聲音:
“宗主!發生什么事了?!”
林伯約微微猶豫,旋即在灰袍修士有些訝異的目光中,縱聲道:
“沒事,我方才在嘗試一道法術,你們都回去吧!”
灰袍修士見狀不由得瞇起了眼睛,眼中閃過了一抹意味深長。
待周圍的須離宗弟子散盡。
林伯約面色沉肅:“道友,還是請回吧!”
灰袍修士聞言卻也沒有惱怒,反倒是衣袖一振,一根線香落在了地上。
他深深看了眼林伯約,忽然道:
“如果反悔了,便點著它。”
說罷,整個人猶如鬼魅一般退到了大殿角落的月光處。
在月光下,他的身體漸漸變淡,轉眼便消失不見。
林伯約身形一閃,站在了月光下。
手掌拂過月華,卻什么也沒有摸到。
“井神脈…”
林伯約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隨后走到了灰袍修士臨走前落下的線香前,法力一卷,撿起了線香,抬手便要將之捏斷,然而雙指靠近線香之時,他卻不由得又頓住了。
停了停,他最終將這根線香,存入了儲物戒指內。
燕譙關。
一處被陣法包圍起來的府邸中。
空地上。
“吼!”
渾身升騰著魔焰的巨大金發魔猿猛然從天而落,一只巨大肉掌朝著趙豐極速拍下!
罡風肆虐,有若地崩山摧!
然而卻在即將拍中的這一刻,趙豐陡然身形飄逸,化作了一道劍光,從指縫間有若閃電一般飛了出去。
直刺巨猿眼瞳!
面對這樣的變故,巨猿猩紅的雙眸里,暴躁與冷靜并存,它不慌不忙,似是早有預料般,另一只手掌突然探出,直接捏住了劍光!
然而剛捏住的瞬間,劍光之上,便瞬間爆發出無數的劍影,呼嘯著甚至將巨猿的手掌都穿透。
巨猿吃痛地不得已張開了手掌。
而劍影瞬間肆意穿刺,只是眨眼之間,便在巨猿的身上留下了無數傷口!
然而仔細看去,這些傷口竟是絲毫沒有流下血來。
反倒是一塊塊整齊的金色鐵甲碎片,從魔猿的身上跌落下來。
“金鎧藏身術…”
劍光中傳出了趙豐有些意外和見獵心喜的聲音。
“好猴子!”
“小心了!”
話音剛落,半空中,劍光驟然暴漲,卻并沒有動。
反倒是無數的劍影伴隨著劍光的暴漲,如有靈性一般,瞬間爆發,再度轟向魔猿!
“嘶——”
魔猿嘶吼一聲,倒映著漫天劍影的暴躁雙眸中,難得閃過一絲悚然。
劍影來得太快,它根本來不及躲閃,連忙將雙臂擋在了前面,無數的土石從地面迅速升起,附著在它的手臂上、身前,做出了防御的姿勢。
而漫天劍影摧枯拉朽,直接將那些土石轟散。
卻在魔猿面前僅有一寸處,驟然停下!
魔猿疑惑地抬起頭,便見眼前的劍影紛紛倒飛而回,重新回到了劍光四周。
無數劍影迅速重疊,化作了三道,旋即又收成了兩道,最后化成一道,并入劍光之中。
而劍光也悄然化作了趙豐的模樣。
“好!”
一道白衣身影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了趙豐身旁,看向趙豐的目光里充滿了欣賞:
“這么快便掌握了‘一三劍影訣’,不愧是讓孤劍師兄都親自開口收徒的好苗子!”
“唐前輩過獎了。”
趙豐藏劍于心,面容雖還冷峻,卻也越發溫潤,面對唐籍的夸贊,他卻是看向王魃道:
“師弟能培育出如此兇悍的靈獸,才是難得的御獸天才。”
唐籍聞言,也不由得微微頷首,看向不遠處正在給戊猿王的傷口做簡單處理的王魃,眼中帶著一絲毫不遮掩的欣賞。
“你這師弟,真是每每給我驚喜啊!沒想到這么快便將這只猴子培育到了三階。”
“而且還這么兇猛!”
“哈哈,這下,老家伙們沒得說了,能培育出三階靈獸,哪怕是沒過百問樓又怎么樣!這不比過百問樓更有實力么?”
趙豐在一旁也沒有多說話。
他對唐籍口中的老家伙完全不了解,這時候多說多錯,沉默是金。
不過對于王魃培育出來的戊猿王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他卻是頗為吃驚。
“恐怕一般的金丹前期修士,都沒人能打得過它了。”
趙豐心中暗道。
而王魃飛快處理好之后,也大步走了過來,對唐籍拱手行禮:
“唐前輩。”
“嗯,你如今已經培育出了三階靈獸,按照規矩,待我回稟上面之后,你便是玲瓏鬼市的貴客,可入鬼市第三層。”
唐籍笑容隨和,只是相比之前,看向王魃的眼神里,卻又多了一絲親近。
“當然,同樣按照規矩,作為筑基階段便能擁有進入鬼市第三層資格的修士,還可獲得一個天大的機緣!”
“機緣?”
王魃一愣,心中不由得一動。
“是您之前說的,給我找一位老師?”
唐籍搖搖頭,卻又點點頭。
他開口道:
“能夠拜入良師門下,這自然算是機緣,不過我要說的,卻是你有機會,加入我背后的宗門。”
王魃頓時有些糊涂了。
老師和宗門,難道不是一起的?
似乎看出了王魃的疑惑,唐籍倒也不厭其煩,解釋道:
“關于我宗的具體信息,等上面的人審核過你的資格后,我便會告訴你。”
“實際上,我背后的宗門,只承認三種渠道進入的弟子,一者,無有任何修為,身家清白,天資卓越之人。”
“二者,便是如你這般,來自于風臨洲乃至洲外,心性正直、恪守規矩,有著獨特才能的中低階修士,煉氣、筑基,或是金丹皆可。”
“三者,或是一方巨擘,在我宗掛個客卿,或是立下曠世之功,破格錄入,等等。”
“只有這三者,方被我宗承認,而若是門中修士私下收錄不符合條件者為徒,則一律按宗外記名弟子算,不入門墻,也不得真傳,更不得宗門庇護。”
王魃聞言,頓時為此宗收徒之嚴苛而感到動容。
卻也不由得安心了許多。
如此嚴苛的宗門,想來也不會弱小。
他不由得有些期待起來。
唐籍笑著道:“我給你找的老師,自然也是我宗之人,不過你若是不能入我宗門,即便他收你為徒,你也只能是宗外記名弟子,不得真傳,白白浪費了你的才能,好在,你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唐籍的眼中,帶著一絲欣慰。
王魃聞言,也由衷的露出了感激之色。
若非唐籍指點,他恐怕還要走不少的彎路,也多半很難有機會接觸到這種層次的宗門。
這時,唐籍忽然想到了什么,疑惑道:
“對了,那個什么須離宗的宗主,為何會對你們動手?”
趙豐不由得看向王魃。
他雖然猜出了點什么,不過對方的目標是王魃,顯然當事人更了解情況。
王魃也不敢隱瞞,他剛進燕譙關便聯系上了受傷不輕的彥清,結合對方說的情況,他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須離宗多半是想要將我抓住,為他們煉制靈食,以爭奪燕譙關這邊的市場。”
當然也可能是殺他。
不過林伯約對他并未動用任何的殺招,所以可能性不大。
唐籍微微頷首。
對王魃口中的靈食倒也不是太上心。
靈食對于中低階修士還有用處,不過到了金丹、元嬰之后,隨著高品階靈獸數量的大幅減少,能夠煉制出來的靈食數量也大幅降低。
而靈食對修士的效果往往需要量大才能體現出來。
這也就決定了靈食在中高階修士那里并不會太受寵,仍然是丹道更為吃香。
不過這與眼前的事情無關。
唐籍微微皺眉道:
“之前我本打算給這個須離宗宗主略施懲戒,不過多半是項荒怕我殺了此人,立刻讓身邊的人開口勸說,我反倒是不好動手了。”
王魃聞言點點頭,倒也能理解。
當時的情況,他也能看出個端倪來。
很明顯,這個高王項荒在力保林伯約。
但這也正常。
畢竟林伯約是燕國修士,而高王是燕國鎮守。
嚴格算來,林伯約也算是高王的下屬,如今萬神國大舉入侵,正值用人之際。
一個金丹圓滿修士,誰能舍得就這么斬了。
真當金丹修士是地里的韭菜,這么好長的?
唐籍倒是面露沉吟:
“雖說這須離宗宗主多半不敢再對你有所圖謀。”
“不過,眼下局勢漸亂,你和趙豐最近最好便留在這燕譙關,暫時就不要亂走了。”
“待我從譙國回來,再將你的情況稟報給上面。”
“唐前輩要去譙國?”
王魃卻是不由得目露驚色。
唐籍面露無奈道:
“我本以為你培育三階靈獸恐怕還需要一些日子。”
“左右無事,加上他開的價位也合適,所以項荒之前跑過來請我幫忙支援譙國,便答應了他。”
“沒想到…”
唐籍微微搖頭,可惜如今都已經做好了約定,他也不好反悔。
只能安慰道:
“我看過了,燕譙關這里被項荒經營得還算不錯,陣法守護,又有他的道侶之一在此坐鎮,你們在這里反倒更安全些。”
“我走之后,你和趙豐就住在這里便是。”
王魃聞言,倒也沒有什么想法。
對他來說,在燕譙關內還是在外面,都差不多。
只不過燕譙關關內地方更緊湊一些,且人多眼雜。
還好高王送給唐籍的這座宅子,卻是并不需要擔心這個。
而且也還有個好處。
至少須離宗的人,不敢輕易再來找他麻煩了。
又和唐籍交流了修行的心得,之后王魃便和趙豐外出去參加唱衣會了。
據聞唱衣會中有三階寶物出沒,王魃也是因此才特意過來。
而唐籍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從袖中摸出了一塊小石頭。
法力輕輕灌注。
“滋滋…”
很快,小石頭里,便傳出來一道疏冷中帶著一絲意外的男人聲音。
“唐師弟?”
“呵呵,齊師兄,如今在哪呢?”
唐籍面帶笑容,輕聲問道。
小石頭里,微微沉寂,旋即響起了齊師兄的聲音:
“我如今正在大燕,怎么了?”
唐籍聞言,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喜:
“已經到大燕了?”
“那可太好了!齊師兄現在從大燕坐傳送陣到‘襄國’,轉宋國,再轉到燕國,很快就能到…”
“燕國?”
齊師兄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疑惑:
“我為何要去燕國?”
唐籍原本高興的話語頓時一滯。
他瞬間意識到了什么。
這一刻,縱然他脾氣向來很好,卻也不由得面容一沉。
語氣瞬間冷了下來:
“齊師兄,不是你自己說先去大燕,再來燕國的么?”
小石頭里,很快便傳來了齊師兄似是恍然的聲音:
“哦,你之前好像說過,一個什么天才是吧?我之前都在忙,差點忘了,行吧,既然師弟這么推崇,我便去瞧瞧看…”
“…不,我只是想請師兄來游玩一番,不過既然師兄忙碌,那便算了。”
唐籍面無表情地將法力斷掉。
而與此同時。
大燕。
一處華貴的修行洞府之中。
一尊灰發中年修士盤坐在蒲團上,面帶冷笑地收回了手中小石頭里的法力。
“這個唐師弟,管的還真寬。”
“就他在御獸上的那點造詣,又哪里懂得什么才是御獸天才。”
“一個鄉野散修,還真當寶貝了!”
“本來還想著勉為其難去一趟,也算給個面子,既然不要,那就算了!”
而被譏嘲的唐籍,此刻卻拿著小石頭,左右猶豫。
左思右想,最終還是忐忑地再度將法力灌注進小石頭里。
很快。
小石頭里,便響起了獵獵風聲,以及一道老邁的聲音:
“小唐子?怎么想起來找師兄我了?”
“姚師兄,呵呵,哪里話,一直在想念你。”
和這位莽夫聊天,唐籍的臉上下意識便擠滿了討好的笑容。
姚師兄倒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嗤了一聲:“少來,說吧,有什么事找師兄的?不過先說好,我現在正在去救我徒弟的路上,有事也得往后排。”
唐籍聞言,心中卻又是高興又是無奈。
高興的是,姚師兄如此重視王魃,也算是對得起王魃的天賦。
可無奈的是,姚師兄是他心里最不適合王魃的老師。
不過眼下卻也沒有辦法了,只能無奈道:
“這事還真就和你這個徒弟有關系。”
小石頭里,立刻傳來了姚師兄有些急迫的聲音:
“他有危險?!”
“早就解決了。”
唐籍肅然道:“不過,眼下萬神國這邊再次來襲,我怕一旦燕國有失,你的徒弟也會有危險…”
“艸!老子弄死這群裝神弄鬼的玩意!你等著,老子就快要到了!”
唐籍一愣:“你到哪了?”
“唔…我也說不清楚,反正這里山還挺高的,像一根根筷子似的,前面還有個像是龍頭一樣的大山…”
姚師兄遲疑道。
唐籍再度一愣:
“龍頭一樣的山…山像筷子似的?燕國…有這樣的地方?”
“等等,龍頭…龍首山!”
“師兄,你怎么跑大楚去了!”
“這里是大楚?!”
小石頭的另一邊,一個赤著上身的大漢環顧四周,一臉蒙圈:
“我走錯路了?”
“我說你怎么早就說過來,卻遲遲沒有到。”
唐籍一臉無奈。
他就知道,這個姚師兄除了斗法厲害之外,別的真的是一無是處。
卻也沒想到,堂堂元嬰真君,居然還能迷路。
也真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當下他認真描述了燕國的地貌以及燕譙關的方位,同時也將王魃的具體情況都告訴給了姚師兄。
“燕譙關…”
“我徒兒他道侶有小崽子了?”
“還缺了壯氣血和孕育先天靈根的寶物?”
赤著上身的大漢虛立在半空中,摸著下巴,看向遠處一座世家大族,若有所思。
“三階靈獸圈,售價三百八十塊中品靈石…還有加價的嗎?”
“好,既然沒人加價,那這件寶物便由十七號道友所有。”
唱衣會,臺下。
王魃捏著十七號的牌子,強忍著心中的驚喜。
太便宜了!
便宜得出乎意料。
不過三階靈獸在燕國早就絕跡,這樣的寶物就算買來了也無處使用,自然沒人爭搶,賣得這么便宜,也是理所當然。
又過了一會,唱衣會臨近結束。
一位筑基修士拿著一只儲物袋,走到了王魃面前,恭敬無比:
“這位貴客,這里面是您買下的所有東西。”
“一共八枚三階靈獸圈,一冊…”
二合一,本想爆更,無奈時間太緊,下個月可能會抽兩天休息下,調整下狀態,對不住各位給我打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