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寧這里,有更好的紡紗機和織布機?
孟氏聽罷,頓時愣了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寧丫頭你的意思是,你有紡紗機和織布機,想自己開個織布作坊?”
“嬸子說對了一半。”
莊清寧看孟氏不解,接著笑道,“是要開織布作坊不錯,只是這作坊卻并非是要我自己要開,而是要我和嬸子你們一塊來開。”
孟氏再次愣了一愣。
莊清寧從莊玉田和孟氏這里告辭離去的時候,已是下半晌了。
跟她猜想的差不多,莊玉田和孟氏在得知她有心和他們一起開一個織布作坊,且手中有改進過的織布機和紡紗機時,都極為感興趣。
這也難怪,到底是長年做生意的人,能夠極其容易算清楚這里面能不能賺錢,能賺多少錢。
自己紡紗織布,且按莊清寧所說的,同樣的棉花,出來的布能比松江那邊產量還能高上兩成,這樣的話,棉花織布皆是在本地,免去了來回運送的麻煩,這價格比著從外頭買來的布所占的優勢實在是大太多了。
這樣的話,不但往后這鋪子里頭的貨不再發愁,若是能做得好的話,往后這布只怕能供應整個縣城了呢。
莊玉田和孟氏當下便同意此事,更是決定按照莊清寧所提議的,先拿了這圖紙,找人將這紡紗機和織布機做出來,試試看如何,也熟悉熟悉工藝。
這事兒一開始說,便有些打開了話匣子,停也停不下,直到莊清寧這邊看時候實在是不早了,說要走,孟氏和莊玉田才急忙送她出來。
婉拒了莊玉田要趕車送她回去,莊清寧在街上逛了一逛,買了些吃食等類的東西,這才往家走。
之后的幾天,照看作坊,偶爾去鎮上鋪子里看上一看,再做一點從某只五那里要來的,能夠賺勤勞值的日常任務,莊清寧的日子,如往常一般充實而忙碌。
而忙碌之余,收獲卻也是滿滿的。
譬如程銳澤登門拜訪,帶來了揚州那邊品香大會的好消息。
伴月香因為香氣細膩清香,綿遠悠長,得了品香大會的第二名。
雖說并不曾拔得頭籌,可以品香大會那邊參會的各種香料來說,能奪得前三名的,往后必定能夠名揚天下,被世人追捧。
伴月香相對小眾,喜愛追捧之人大都是文人墨客,能獲得第二名,已是十分厲害。
而就在品香大會結束之時,已是有客商找上門來,商議買伴月香之事了,而揚州本地的生意人,對于程家也多了幾分的敬佩。
往后這伴月香大賣特賣,是必然之事,而給莊清寧這里分許多的銀子,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程銳澤因為程家生意要在揚州大展拳腳而高興,莊清寧則是因為往后可以坐著數錢,躺賺勤勞值而頗為滿意。
“對了,險些忘了正事。”程銳澤拿了旁邊的一個布袋子過來,遞給莊清寧,“來之前去了一趟程記藥鋪那里,大約是莊大夫聽到我要來拜訪莊掌柜,所以讓我將此物給莊掌柜捎回來。”
“莊大夫說,知道莊掌柜平日里喜歡自己燉些東西來吃的,便配了一些燉肉燉菜的草藥,說是春日里頭讓莊掌柜燉些藥膳來,滋味不算差,也能降噪去火,滋補身體。”
“莊大夫還說,原本他是該回來的時候給莊掌柜送來的,只是藥鋪子一直忙著,實在不得閑,這才讓我給捎了回來。”
莊清寧聞言,心中暖了一暖。
不得不說,莊文成真的是一位極好的哥哥。
“那就勞煩程掌柜回去的時候,替我謝謝文成哥,也替我向文成哥問好,等我得空去縣城時,再去看他。”莊清寧接了東西,道了謝。
“這話我一定帶到。”程銳澤說著,笑了起來,“莊掌柜讓我帶話也就罷了,只是若是莊掌柜要去看望莊大夫的話,最近最好別去。”
“這是為何?”莊清寧頗為詫異。
“莊大夫最近啊…”程銳澤摸了摸鼻子,笑道,“惹上桃花了。”
“嗯?”莊清寧眼睛瞪的越發大了一圈,接著抿嘴笑了起來,“文成哥竟是來桃花運了?”
“運不運的我到是不知道,我只曉得,對于我們藥鋪子來說,怕是一場劫難了。”
程銳澤有些無奈了嘆了口氣,看莊清寧不解,急忙解釋道,“這事兒說來也有些湊巧,舅舅家的小女兒,家中最小的燕表妹,元宵節的時候從家中跑了出來玩,可她有膽子跑出來,卻也不敢到處瞎逛,只來尋了我,順便在這里游玩一番。”
“那日她出來逛街,瞧見外頭有賣糖葫蘆的便貪嘴買了一個,正吃著的時候不湊巧腳下絆了一下,口中的紅果一下子噎在了喉中,當場便翻了白眼,碰巧莊大夫從那里路過,幫著將那卡了嗓子的紅果取了出來,燕表妹這才僥幸撿回來一條命。”
“燕表妹滿心感謝,要重謝莊大夫,莊大夫卻是不肯收她送的那些貴重東西,燕表妹便說,滴水之恩,尚且需要涌泉相報,更何況這救命之恩?于是便提出來要幫莊大夫打下手,以此來還恩情。”
“尤其是知道莊大夫在的藥鋪是程記藥鋪之后,燕表妹是越發心安理得,每日里都要去藥鋪中幫著碾藥,整理藥材什么的,偏生這燕表妹實在不是細心的性子,我這藥鋪子里頭最近可是被她給折騰慘了。”
“我如何勸也不聽,只說她是在報恩,做的是正經事,讓我萬不可拿了她在胡鬧來看…”
“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我這表妹哪里是要報恩,分明是看上人家莊大夫,這才死乞白賴的黏著的。”
程銳澤有些哭笑道,“且我這表妹也不知道從哪里聽到的說法,認定若是要打動一個人,需得從身邊人著手,這會子,藥鋪子里頭的大夫也好,掌柜的也好,伙計也罷,皆是被她每日送吃送喝,噓寒問暖的,我那藥鋪子里頭的人這會兒瞧見她都是要繞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