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程掌柜那,文成哥也別說什么話,只說不知道就是,我跟程掌柜這邊也有些生意往來,那句話說的不妥了,也容易有誤會…”
“我明白。”
莊文成懂得莊清寧里面所說的厲害關系,且此事也是因他而起,莊清寧既是幫了他,他自然不能讓莊清寧為此難做,急忙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一定不說。”
見莊文成應下,莊清寧暗地里松了口氣。
所謂蝴蝶效應,說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她不過就是為了完成個任務,說了一句謊話,即便這句謊話并不算惡意,但她現在就得不停的到處去補這個漏洞,說上一大堆的謊話。
真希望以后類似于這樣,太超過合理性的任務,少一些為好。
宿主,你確定這樣的任務要少一些為好?
腦中,某只五的聲音幽幽響起。
莊清寧頓時一個激靈。
是了,這任務雖然有點復雜,到處也需要圓謊,可給的這個肥皂制作方子卻是實打實的,而且還是莊清寧惦記了很久的。
要是這些任務少一些的話,也就意味著那些方子什么的,跟她說拜拜了。
也就意味著,還清負的勤勞值,遙遙無期…
頭可斷,血可流,方子不能丟。
剛剛都是隨口發發牢騷而已,某只五你千萬不要在意…
因為系統是竭誠為宿主服務的,系統會根據宿主的偏好和想法安排接下來的任務,所以宿主在說話的時候,最好三思而后行哦。
為毛感覺到了某只五濃濃的威脅意味?
也罷也罷,虎落平陽被犬欺,奈何自己現如今實力不足,也就如此了。
只待她羽翼豐滿,坐擁大把勤勞值的時候,到時候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了!
莊清寧忿忿的下了決心。
在縣衙待了一會兒,跟莊文成說了一會兒的話,見他一切都好,也沒有因為這件事情想太多,莊清寧這才放下心來。
待晌午邊兒的時候,往莊玉田家走,晌午在家里頭吃了晌午飯,待下午,日頭偏西的時候,便和文氏一起往家里頭走。
莊玉田趕了車送她們兩個人。
比起莊玉田在前頭的沉默而言,文氏此時可謂打開了話匣子。
自上了馬車,開始往家里頭走的時候,這嘴幾乎就沒停過,從聽到的那些奇聞趣事,到家里頭杯子不小心豁了個口子,再到昨兒個吃飯時嗆到了,咳嗽了好一陣子…
總之,此時的文氏,儼然是一只剛出籠的小鳥兒一般,嘰嘰喳喳,根本停不下來。
莊清寧覺得變成話癆的傲嬌老太太十分有趣,充當耐心忠實聽眾的同時,時不時的搭上兩句話,這讓文氏越發興奮,這話更如洪水絕提一般,越發收不住了。
看起來,在縣城住上幾天,當真是把文氏給憋悶壞了啊。
莊玉田在前頭趕車,忍不住咂舌感慨。
看起來,自己這孝心啊,還真是不能只孝自己的心才成,最關鍵的是要孝文氏的心呢。
莊玉田也不再因為文氏要回去的事兒覺得憋悶,臉上的陰霾也一掃而空,手中的鞭子甩了個鞭花兒來。
文氏這嘴,一直等到到家的時候,也沒有停歇。
在車上的時候,聽眾是莊清寧,到了家里頭時,這聽眾便成了韓氏。
而韓氏,對于文氏離家了這么久,對這小姐妹也是惦念的很,拉著手便不撒開了,姐妹兩個手拉手的到屋子里頭去說話時,留下莊玉田和莊清寧兩個人從馬車上頭往底下搬東西。
什么衣裳被子,什么糕點菜蔬,腌菜腌肉…
林林總總的,不少的東西。
等東西都拾掇完,莊清寧這才回家里頭,洗了手,換了身衣裳,將前幾天從程記香料鋪子買來的香料都拿了出來,開始按著方子研制這伴月香。
制香這種事兒,對于莊清寧來說,是極其陌生的事情。
熏蒸,研磨,炒制…
不同的配料都要分別進行處理,以求在混合在一起時達到最佳的效果。
但這看似簡單的步驟在制作過程中都需要嚴格把控分量,時長,以及手法等,也因為這個,即便有十分詳細的方子,莊清寧在每一步時,也都至少進行了三次以上,甚至有些不下六次,七次。
更因為制香過程中,被一些雜事干擾,增加了失敗率,莊清寧一度都想放棄這伴月香…
好在,貧窮讓她堅持!
一晃幾日過去,莊清寧的黑眼圈都重了一層。
而這伴月香也終于在理論上制作完成,剩下的,就看這味道是否如配方所說的那般奇妙了。
在香爐中焚上些許的伴月香,任這香自爐中裊裊升起,沁人心脾的香氣便漸漸在整個小院中彌漫開來。
香氣悠遠綿長,卻并非是直白的香氣,而是帶了種淡雅和空靈的韻味,如那朦朧月光一般,讓人覺得縹緲夢幻,卻又清雅脫俗。
的確是描述中的一般,是文人墨客偏好的那種雅致香氣。
“呼,好香。”莊清穗小鼻子抽了又抽,贊嘆道,“比花香還要好聞呢。”
“這香…”
莊清穗歪了歪頭,“聞起來,有點月亮的味道呢。”
“你這小腦袋瓜到是聰慧,這香就叫做伴月香呢。”莊清寧點了點她的額頭,“不過,你這月亮的味道,是什么味道,月亮有味道?”
“說不上來,就覺得這香氣,就讓我想到月亮了。”莊清穗咯咯笑了起來,“這香氣真好聞,明天也讓瑾舟聞一聞,看他怎么說。”
“好。”莊清寧笑了起來,寵溺地摸了摸莊清穗的小腦袋,“這幾日姐姐忙著,也沒顧得上問你功課,這幾日學的如何?”
“范先生說我進步極大,還說等明年開春時,考女子書院必定沒有問題的。”莊清穗仰著小臉兒,滿滿都是自信。
“那姐姐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咯。”莊清寧抿嘴直笑。
姐妹兩個人在這兒說笑,外頭忽的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這么晚了,也不知道是誰,我去瞧一瞧去。”莊清寧起身,拎了一個燈籠走到院子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