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大哥把親弟弟親手送到縣衙,別說這張向榮未必能狠的下來這個心,即便送進去又怎樣,被砸壞的那些東西他還是賠不了,他張向榮還是吃虧!
光是想想到時候張向榮那一副氣急敗壞,但是什么也做不了的模樣,張向瑞就覺得心里頭舒暢無比,覺得今天受到的所有憋悶氣,全都能報復回來。
“是個好辦法。”張向瑞說著,就開始挽袖子。
郭氏見狀,也往手掌心里啐了口唾沫。
果然,賊心不死。
這種人,似打不死的小強一般,春風吹又生了。
而且還是屢戰屢敗,屢教不改那種。
不得不說,還真是符合她當時看到郭氏時的第一印象,一個十分典型的,中該存在的極品。
莊清寧扶額,幽幽地道,“你確定?”
張向瑞顯然沒有料想到周圍有人回答他剛才的話,詫異的看向莊清寧,“嗯?”
“你們倆確定,你們倆要咋了這豆腐鋪?”莊清寧再次詢問。
有人突然質問他,還是這種漫不經心,帶了些許鄙夷感的質問,這讓張向瑞有些煩躁,“哪里來的丫頭片子,在這兒多管閑事!”
“當家的。”郭氏拽了拽張向瑞的胳膊,“這丫頭好像是這豆腐鋪的掌柜的…”
掌柜的?
張向瑞抬眼打量了莊清寧一番。
他沒想到這家鋪子的掌柜的竟是這么年輕,還是一位姑娘,不過,憑她是誰,只能說不長眼雇了張向榮一家子來做她的伙計。
今天攤上這樣的事情,也只能說是運氣不好了!
張向瑞的嘴角多了一抹譏諷,“掌柜的?來的正好,也正好讓你看一看,往后再雇人當伙計的時候,眼睛擦亮一些,別…”
咔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張向瑞頓時一愣。
尤其是看到莊清寧徒手將旁邊人遞給他的一根搟面杖,輕輕松松的給掰斷時,愣神之余,這后背的汗頓時密密麻麻一層。
而那莊清寧,旁若無人一般,將原本掰成兩段的搟面杖,都放在手里頭,看著張向瑞,揚了揚眉梢。
又是咔嚓一聲脆響。
那兩截摞在手中的搟面杖,此時變成了四截。
張向瑞后背的汗,頓時又多了一層。
“這木頭就是木頭,果然不行,經不住折的。”莊清寧幽幽道,“不過我聽說這人的腿骨比這木頭結實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樣。”
莊清寧說這話的時候,打量的目光落在了張向瑞的腿上,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泛著陰森森之感。
張向瑞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腿疼,下意識就蹲了下來,抱住了自己的腿,“光天化日的,你敢!”
“敢不敢的,不行試試?”莊清寧陰惻惻地笑了一笑,“大不了打折了你拉我去報官嘛,不過也無妨,就算報了官,縣太爺打了我的板子,你這腿也接不回來的,我看著就高興。”
這年歲不大的姑娘,做起事來竟然這么歹毒?
這橫的向來都是怕不要命的,她莊清寧都說出來這種什么都不在乎的話來了,張向瑞這心里頭自然是一陣一陣的害怕,忍不住就往后退了兩步。
“你…咱們走著瞧!”
張向瑞也顧不得其他,急忙轉了身,腳底抹油一般,一溜煙的便跑走了。
“當家的…”郭氏在后頭喊著,急忙追他去了。
莊清寧看著夫婦兩個人跌跌撞撞,倉皇逃走的模樣,摸了摸鼻子。
不得不說,這對待極品,還就得用這極品的方式才行。
什么講道理,吵架什么的,都不管用,到了關鍵時刻,管用的還是拳頭。
拳頭足夠硬,那別人也就能足夠的聽話,足夠的和善。
莊清寧笑瞇瞇的,將那折斷的搟面杖給收拾了起來,問那街邊擺攤賣搟面杖的老漢,“老伯,這個多少錢,我給你錢。”
剛才手邊沒什么能夠做演示的東西,莊清寧見一旁有擺攤賣搟面杖,高粱桿捆扎的掃帚等類的,便順手拿了個搟面杖來當道具。
“不…不要錢。”老漢已經被莊清寧這徒手掰斷兩根搟面杖嚇得是目瞪口呆,回過神來之后,是拼命的擺手。
估摸著,是覺得她是惡霸級人物,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能討好,就討好一些。
“我剛就是嚇唬嚇唬那倆無賴,不是什么壞人…”
莊清寧有些無奈的解釋,一邊拿了錢袋出來,從里頭數銅錢。
她記得先前在鎮上閑逛上,一個比他這兒賣的有些大個兒的搟面杖,要賣五文錢的,這個小個兒的搟面杖,估摸著是三四文錢的樣子。
莊清寧想了想,從錢袋子里頭數了五文錢放在那老漢的攤位上頭,“不必找了,就這么多吧。”
多一點的,就當嚇著老人家,請老人家喝一杯茶吧。
那老漢見莊清寧真給錢,也沒敢立馬伸手拿,但也沒敢說不要。
莊清寧見狀,便不再過多解釋,放下錢后便往鋪子里頭走了。
還沒等到走到鋪子里頭的時候,便用余光瞧見那方才還在那擺攤的老漢,此時正慌慌張張地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
得,真是把人嚇得不輕了。
莊清寧有些無奈扶額,進了鋪子里頭,搭把手干活。
因為剛才的事,耽誤了許多功夫,這會兒鋪子里頭人來人往的,曹氏和張向榮等也顧不得跟莊清寧過多說話。
直到這波人散去,鋪子里頭的東西,都賣了個差不多,得了空時,曹氏才將方才張向瑞夫婦來鬧騰的事兒,跟莊清寧說了一說。
“其實不瞞嬸子,我方才就在門口附近,瞧得一清二楚的。”莊清寧抿嘴直笑,“你跟向榮叔真是厲害,能把他們倆給噎得無話可說的。”
曹氏沒想到莊清寧竟然都瞧見了,還被她給夸了一頓,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你說你向榮叔厲害就是了,我可真算不上,我也就是聽他的話,他說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這是向榮叔的主意?”莊清寧頓時有些訝異。
在她的印象里,張向榮和曹氏,可謂是再老實不過的性子,而剛才應對的方式,怎么看都不像是這么老實的張向榮能想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