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原本幫助自己提升行進速度的馬車,反而顯得有些累贅了。
眼瞧著后頭那兩匹馬離自己越來越近,余光已是能瞧得是對方馬匹的馬首,莊清寧心一橫,索性勒緊了手中的韁繩。
“吁…”
馬匹嘶鳴,停下了步子,馬車頓時也停了下來。
而左右兩側狂奔的馬匹,也立刻勒韁繩停了下來。
其中一人坐在馬上,手中的弓箭已是拉滿,直瞄準了坐在馬車前頭的莊清寧。
而另外一個人,則是翻身下馬,拎著手中的刀,徑直走向了莊清寧。
就著月光,莊清寧能瞧得出來來人的模樣。
與想象中虎背熊腰,兇神惡煞有些不同,來人是中等身形,生的一張圓臉,沒有半分的兇狠,反而看起來帶了些憨厚之感。
“就是你方才搶了馬車,傷我了弟兄?”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莊清寧,言語中帶了些不可置信和意外。
看這個架勢,這人大約是這些人里頭的老大了。
“我尋思著,這兒也沒旁人了。”莊清寧眨了眨眼睛,淡定答話。
“能從我那弟兄手里頭劫了馬車,還傷了兩個人,老子只當是哪里來的什么大俠要行俠仗義的,到是不曾想,竟是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
江魚嗤笑道,“這回當真是打鷹的讓鷹啄了眼,大風大浪都沒事,反而在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這里栽了一個跟頭。”
“不過我到是好奇的很,你方才怎么不跑了?”
“你們手里頭那東西又不長眼睛的,若是慌忙逃走,你們手中的刀啊箭啊的,隨便招呼的話,我到是有些兇險,到是不如先停下來,咱們面對面的,估摸著反而好上一些。”
莊清寧抬起了眼皮,“這也不是多難理解的事兒。”
你竟是沒想到,看起來也不是多聰明的人。
江魚頓時怔了一怔,接著將手里頭的刀舉了起來,“小娘們兒到是牙尖嘴利的,不招人喜歡的緊。”
“不過看你也不是個蠢人,便給你兩條路吧,第一條就是乖乖的自己上車,把自己綁了,等著被換了銀錢,這第二呢,便是我用這刀將你大卸八塊,丟到山里頭喂狼,是活是死,你可以自己挑。”
“那你別說了,我選第三條。”
干掉你們兩個,接著跑路,如果可以,就繼續帶著整車的人。
莊清寧神色自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江魚顯然又怔了一怔,隨即生出滿是玩味的笑意,“這到是有意思,老子這生意做了也有三四年了,到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貨,說什么也得捧捧場才行了。”
“倒也不必客氣。”莊清寧亮出了手中的短匕,微瞇的眼中,掠過一抹寒意。
這武器向來是短一寸,險十分的,莊清寧那短短的匕首,道理上來說,根本近不得他的身的。
“賤蹄子,到是嘴硬!”對方滿臉譏諷,卻是大喝了一聲,手中揮著的刀朝莊清寧的面門砍去。
莊清寧并不躲閃,反而是抬了手。
鏘的一聲,江魚的手腕都麻了一麻,不可置信的看著莊清寧不知何時多了的一條皮鞭。
那皮鞭中似是夾雜了鋼絲編織而成,十分堅硬,手中的刀砍了下去,甚至能看得到那碰撞生成的些許火星。
這死丫頭,竟是早有準備,方才當真是小瞧了!
江魚心中一沉,手中的刀快速收了回來,只往莊清寧的腰間刺去。
莊清寧卻是后退兩步,手中的鞭子甩了一個鞭花兒,只甩向對方的面門。
這鞭子方才江魚大略看了一眼,與其說這其中摻雜了鋼絲,到是不如說摻雜了鋼鋸,那條條鋼絲皆是帶了齒的,這若是甩在身上,必定連帶扯下一大片的皮肉來,可以說是十分厲害的武器。
且這鞭子極長,真甩了起來時,三尺之內,無法近身。
如此便顯得江魚手中的刀根本是短的不像是個武器。
方才還在嘲笑對方武器不中用,這會兒到是輪到自己來了。
江魚心中不滿,更是發狠的朝莊清寧撲來。
而莊清寧卻是靈巧的甩著手中的鞭子,將那江魚再次逼退了兩步,心中頓時感慨了一番。
都說藝多不壓身的,還真是這個道理。
就譬如現如今之所以能將手中這鞭子使的如魚得水的,倒不是先前點天賦點時,身上的力量和敏捷屬性所助,而是因為在前世之時,莊清寧練習過絲帶舞。
一條絲帶舞出天際來,眼下這鞭子到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加上自身的力量和敏捷,倒是能顯得她似有極好的身手一般。
江魚再次被逼退后,終于怒不可遏,只沖那馬上之人喝道,“劉二,你廝是死人不成!”
都這個情形了,還看著他在這里單打獨斗,吃盡了苦頭?
什么單挑方能彰顯坦蕩,群毆顯得過于卑鄙,那都是胡扯的,他們現如今是惡人,是做那無本生意的歹毒,早已不是從前去爭搶榮耀的時刻了,還管什么仁義道德!
那劉二聽到江魚的喝聲,頓時點了頭,手中的弓箭拉滿,對著莊清寧便射了出去。
對付江魚一個人,憑借自己的“絲帶舞”尚能自保,這會兒竟是多了一個在旁邊放冷箭的…
莊清寧心中一沉,急忙側身躲了過去,而江魚趁機便持刀砍了過來,只能再次往旁邊躲。
節奏被打亂,加上被兩個人的攻擊壓制的有些厲害,莊清寧著實有些招架不住,連連后退,最終退無可退,倚在了馬車的車廂壁上,不住的喘氣。
“你不挺有能耐的嗎,怎么不打了?”江魚啐了一口,拿手蹭了一下臉頰。
臉頰方才被莊清寧手中的鞭子掃過,破了皮,此時火辣辣的。
莊清寧不說話,只倚在那車廂上,努力的去穩自己的氣息。
小五小五快出來,有沒有更厲害一些的武器,譬如弩箭,甚至手槍什么的…
宿主,系統因為甚少兌換這種東西,所以并沒有這些東西,需要臨時進貨。
那你快些進啊。
至少需要兩個時辰的功夫…
莊清寧只想吐出一口老血。
兩個時辰的功夫,豈不是她尸首都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