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證明自己所說的是真話,莊清寧將手中的小瓷瓶亮了出來:“喏,就是這個,已經空了。”
石大夫拿起那小瓷瓶仔細瞧了又瞧,果然已經空空如也,即便是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又嗅的,也聞不出來是什么藥材,只好把瓷瓶還給了莊清寧,隨后長嘆了口氣。
“哎,要是這樣的話,那當真是太可惜了,原本還想著若是能有什么好的方子,也能讓老夫在治病救人之時多上一劑良方,也算是積福積德的事情。”
“當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石大夫連連搖頭,甚是惋惜的模樣。
莊清寧也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倒也不是她小氣,只是這從系統里換來的東西,只能自用,所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的確是可惜了。”莊清寧自己都嘆了口氣,接著道:“不過我到是先前聽爹娘說過,這起了高熱之人,用藥之余,可拿了酒兌上溫水,拿巾子浸濕之后擦拭脖頸兩側,腋下,大腿根等處。”
“這酒有活血之用,且極易揮發,擦在幾處靜脈通暢之處,能讓體內的熱稍微散去一些,不至于燒的那般難受,若是一時之間沒有其他退熱藥可用,用一用此法緩解,到是不錯。”
“只是這酒不能直接擦,必須得兌了溫水為好,且老人幼童,要多兌一些,避免因為酒過于濃烈再生了旁的不妥。”
“嗯,此法的確是不錯。”石大夫點了點頭:“老夫今日受教了,多謝姑娘不吝告知。”
“大夫做的是治病救人積德積福的事,在石大夫跟前,我自然是知無不言了,若是能幫上旁人的忙,也算是給我自己積的一些德了。”
莊清寧笑著拿起錢袋子:“這方子我沒法給了你,這診金石大夫還是要收,您看…”
“不必了,不必了。”石大夫連連擺手:“原本也是沒多少錢的,到是從姑娘你這里也得知了一個退熱的法子,這已是足夠了。”
總之是說什么也不肯收。
莊清寧見狀,便也不再堅持,只從豆腐坊里頭拿了剩下來自家炒菜用的一些豆腐干來,給石大夫包了起來:“自家做的豆腐干,大夫若是不嫌棄,便拿回去嘗一嘗吧。”
銀錢不收,東西到是可以。
尤其是聞著那豆腐干香的緊,石大夫便也不再拒絕,只將那豆腐干收了起來,又叮囑了一些養病時需要注意的事情,擬好了方子后便離去了。
莊清寧拿著方子,尋思著如何去鎮上抓藥,莊玉田和莊玉成兄弟兩個,帶著媳婦兒和孩子正巧回來,看著院子里頭站著的莊清寧和莊永賀,便笑著過來打招呼。
“寧丫頭。”
尤其是莊玉成,臉上滿都是笑:“豆腐坊可忙完了?若是需要搭把手的話,吭聲就是。”
莊清寧拿著方子的手落了下來,道:“豆腐坊到是不必兩位叔叔幫忙,只是…”
“叔婆昨晚病了,起了高熱,后半夜才退了高熱,剛大夫也過來瞧過,說是急火攻心,被氣到了,這是擬好的方子,兩位叔叔拿著趕緊去抓藥吧。”
文氏病了。
而且還是被他們氣得。
莊玉田和莊玉成兄弟兩個人羞愧的恨不得要尋個地縫鉆進去。
“當真是不知道這回事,有勞寧丫頭在這兒費心照顧,我們兄弟倆這就趕緊去瞧一瞧。”
莊玉成向莊清寧道了謝,領著自己媳婦孩子,急急忙忙去屋子里頭瞧文氏去了。
莊玉田先讓自己媳婦領著孩子進去瞧文氏,自己則是接了莊清寧手中的方子過來:“當真是多謝寧丫頭在這兒照看了。”
昨晚起的高熱,后半夜才退,莊清寧必定是在這里照顧了一晚上的,眼下都有了一團青色。
不過就是租了這里的豆腐坊,卻是這般盡心盡力的照顧文氏,實屬難得。
莊玉田對這莊清寧越發多了一些贊賞。
“玉田叔客氣了。”莊清寧微微笑了一笑,道:“當初也是叔婆照顧我們姐妹兩個,才租了豆腐坊給我們倆,讓我們也算有了生計,照顧叔婆也是應當的,玉田叔不必放在心上。”
“這藥方是方才大夫開的,說是照了方子抓藥,喝上三四日即可,熬得濃濃的,飯后半個時辰喝,且需靜心養病,忌辛辣刺激之物,玉田叔這幾日需得好好照顧了叔婆才是。”
“是,一定得好好照顧。”
莊玉田連聲答應,又想到文氏這病是被他們這兩個親生兒子給氣出來的,臉上的羞愧又多了一層。
“這里就交給我們幾個照看,寧丫頭你放心就是,昨晚你也一定是累的緊了,趕緊回去歇一歇吧。”
“那我和清穗就先回去了,玉田叔也跟叔婆說上一聲。”
說罷,莊清寧和莊清穗姐妹倆便往回家走,莊永賀則是急忙開始去沿街叫賣豆腐和豆腐干了。
莊玉田和莊玉成兄弟兩個人則是趕緊一邊照顧文氏,也趕緊去鎮上抓藥熬藥等。
文氏這會子身子到底不爽利,此時覺得乏的緊,雖說瞧著莊玉田和莊玉成兄弟兩個人極其不順眼,可這會子也實在沒有心思去吵他們兩個,且乖巧懂事的兒媳婦,活潑愛鬧的孫子孫女在一旁圍著,她心里也稍微舒坦一些,顧不得去說道他們兩個。
兄弟倆也曉得這其中緣由,也不提昨日之事,只趕緊張羅著熬夜,買些補品之類的事。
“娘,晨起你想吃些啥?我給你做。”大兒媳婦孟氏道。
“方才吃了半碗豆腐腦,這會子到是還不餓,待會兒到晌午了再做飯吧。”文氏道。
“娘吃過飯了?”孟氏有些詫異。
“不騙你,是真吃過了。”文氏點頭,瞧著孟氏詫異的模樣頓感奇怪:“咋這么問?”
“也沒啥事,我就是看著灶里頭還溫著一碗豆腐腦,只當是原來給娘準備的,我就說只喝豆腐腦只怕也沒啥滋味,就問娘想吃點啥,我好給你做,既是娘吃過飯了,那就聽娘的,等帶會兒晌午再給娘做飯吧。”孟氏笑道。
文氏的臉頓時沉了一沉。
灶上還有一碗豆腐腦,那一碗應該是莊清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