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攛掇了莊玉田和莊玉成兄弟倆人?
莊永賀頓時有些意外。
而莊玉田這會子眉頭緊鎖,剛要張口,脾氣耿直一些的莊玉成頓時拍了一下大腿,忿忿道:“寧丫頭,你就算是不問這事兒,我也正打算要說道呢。”
“說起來我跟大哥也有段時日沒有回家來瞧一瞧了,也就上回我爹的忌日回來上了個墳,沒待多長時間便走了,也沒往村子里頭來,也沒跟村子里頭的人說幾句話,論理來說呢,你租豆腐坊這事兒我們是不知道的。”
“到是前幾日這莊如滿挨個找上了我跟我大哥,說是寧丫頭你租下了這豆腐坊,原本我跟我大哥也沒放上心上,只說豆腐坊空著也是空著,既是租出去了,那也是娘點了頭的,這豆腐坊是娘的,她愿意租,那便租吧。”
“可那莊如滿卻說什么,你哄騙我娘將這做豆腐的秘方盡數都給了你,還說往后我娘要把豆腐坊和家里頭的宅院都給了你,我跟大哥這才慌了。”
“這豆腐坊連帶著家里頭的宅院不值啥錢,可這被人騙,這心里頭就不舒坦了,且既是我娘都能把這些東西給了你的,那肯定是被哄得迷了心的,到時候肯定要想方設法的把我們給她孝敬的東西,給的錢一并都給了你,甚至還要想法設法的掏空了我們兩家也要給你。”
“我跟大哥越想越著急,就覺得這絕對是個事兒,你也絕對不是個善茬,往后是千萬不能擱在我娘跟前禍害我們家的,我們兄弟倆就商量了一下,趕緊回來一趟,勸我娘千萬不要被你給騙了。”
“這勸的話還沒說兩句呢,我娘就開始劈頭蓋臉的罵了我們兩個,我們又不敢跟我娘頂撞太多,只能氣呼呼的從家里頭出來了,又覺得你這手段當真是高明的很,竟是將我娘哄騙成那樣,便來尋你的麻煩了…”
莊玉成越發的不好意思:“真沒想到這事兒其實是個誤會。”
“說起來到是都怪那個莊如滿,在我們跟前說了一通你的不是,我們又擔心娘受騙,便趕緊過來要把你從豆腐坊那攆走…”
“這事兒呢我們兄弟兩個沒弄清楚就過來找你麻煩,是我們兄弟的不對,可這事兒還真是被莊如滿那混小子給攛掇的,待會兒我成啥也得找了那小子好好說道說道這事兒,也幫寧丫頭你出口惡氣!”
“這還是寧丫頭的親大伯哩,不惦記著自家侄女半分的好,反倒是因為賺些銀錢就來尋自家侄女的麻煩,這心腸都成黑的了,不讓他知道點厲害,往后指不定又惦記上誰了呢。”
“嗯,是這么回事。”穩重的莊玉田也點了點頭。
原本莊清寧讓他們兄弟兩個人要答應她兩件事,起初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嚇得這心尖都是一顫的,這會子聽到這第一樁事不過就是要問清楚背后挑唆的是誰而已。
要這么說的話,這事兒兄弟倆倒覺得不足以能彌補對莊清寧的愧意,索性加上了找莊如滿麻煩,給莊清寧出氣這一條。
反正他們被誆騙了,心里頭也是憋屈的很,也是去尋莊如滿好好說道說道的,不過就是順手的事兒而已。
而莊清寧聽莊玉成說完這些話,這雙唇微微一抿。
果然了,和她猜得差不多的。
如莊玉田和莊玉成兄弟兩個人所言,他們回村子次數極少,和文氏關系也很緊張,對村子里頭的事,大部分是不知道的,可現在突然回來尋她的麻煩,還是這般目的明確,氣勢洶洶而來,那也只能是有人去尋了他們兄弟兩個人,說道了些什么。
若說在村子里頭,倒也有因為旁人賺錢而眼紅,甚至心生嫉妒之人,但都是同村之人,許多人到底是顧及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大都是底下譏諷兩句,酸上兩嘴罷了。
能把事做的這么絕,想著直接釜底抽薪的,也只有對她恨的要命的莊如滿一家了。
“看起來我的這位大伯還真是心腸壞的很。”莊清寧冷笑了一聲。
“可不是么,我也覺得心思不正的,竟是做出來這種事情來。”
莊玉成脾氣耿直,眼里也是揉不住沙子的主兒,也最是痛恨不講情義的人,這會子是義憤填膺的:“寧丫頭,你放心吧,我待會兒就去那莊如滿家里頭,不把他家里頭鬧個天翻地覆的,我這口氣咽不下去!”
“那當然了,主要也是要給寧丫頭出口氣去…”
莊玉成見自個兒說話沒帶上莊清寧,急忙改了口。
“玉成叔能幫我出氣,那自然是最好了。”莊清寧挑了一下眉梢:“不過出氣之前,玉成叔到是得先去做另外一樁事。”
“也就是我說的第二件事。”
莊清寧說罷,看著莊玉田與莊玉成兄弟兩個,嘴角微微上揚。
那似笑非笑的模樣讓兄弟兩個人莫名緊張起來,皆是下意識的挺了挺后背。
“寧丫頭,你說罷,讓我們去做什么?”莊玉田說話時,尾音微微有些發顫。
“那就請玉田叔和玉成叔…”
莊清寧頓了一頓,接著道:“趕快回家去,好好給文叔婆賠個不是吧。”
兄弟倆頓時又是一愣。
還以為是先抑后揚,要給他們在后面出個難題的,沒曾想這會子要他們回家去哄自個兒的娘?
這算是什么要求?
兄弟倆皆是不可置信的看向莊清寧。
“這樁事,玉田叔和玉成叔誤會了我,也誤會了文叔婆,與我而言,即便心中不舒坦,但兩位叔叔態度十分誠懇,又是文叔婆的親人,無論是瞧見文叔婆待我的情分上頭,還是看在同村的情誼上頭,加上兩位叔叔也答應我替我教訓一下我那黑心的大伯,此事在我這里,就此罷了,往后我也不提,兩位叔叔也不必再放在心上。”
“到是文叔婆那邊…論理你們是親母子,許多話是能敞開了來說的,我一個外人反而是不該多說話,可你們家這狀況著實是跟常人不同,加之這段時日一直在豆腐坊,對文叔婆也是越發尊重,我便多嘴說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