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不用想就知道看客們其實更愿同昏君直接交流,這是溫暖給自己準備的續命撒手锏,一旦看客們打賞不夠維持她生命,她就把昏君放出去。
橫豎,李湛這么聰明應該不會害怕。
前世今生,她一直認為李湛是個聰明絕頂的天才!
至于別的,溫暖覺得是李湛的皇帝病。
溫浪追,魏王躲,溫暖在一旁指點溫浪,氣氛熱鬧,溫浪仿佛狗子一般聽話,溫暖說,他就做,每次都弄得李湛更顯得狼狽。
李湛高喊:“溫大姑娘懂爺,只有你一眼看破爺的心思。”
溫暖:“…”
都這時候,李湛還不忘撩妹?
真是不知死活!
溫暖都有心提著寶劍同溫浪合圍李湛了。
靖南侯扶著失魂落魄的尹氏,有宮人背著齊柔,他們一家三口氣氛凝重,齊柔不想看,不想聽,溫暖又贏了!
還贏了她以為不可戰勝的娘親尹氏。
損失了那么多銀子不說,溫暖絕對是大賺一筆的,她身邊的小姐們都高價買了不少的衣服首飾,準備封后時,驚艷亮相。
沒聽說溫暖有買首飾,當時尹氏派人送一些給溫暖時,奴才回來時,說過,溫暖不讓尹夫人費心,她無需首飾衣服。
齊柔以為溫暖故作清高,其實溫暖早就知道沒有封后大典,也沒有封后之后的慶祝宴會 何況她得承認溫暖一身戎裝如同小白楊一般出現,誰能奪她半分風頭?
在皇宮就敢吵鬧,好似在自己家一般,齊柔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還不是隆承帝寵著溫浪,還有李湛!
憑什么,這一切都是溫暖的?
男人不是一般不喜歡太精明,太有力氣的女子?
齊柔想不通!
靖侯侯最后看了一眼溫浪。
年輕時,他就是如此快活,無拘無束,笑若驕陽烈火,幾乎沒人笑得那么肆意,讓看過他笑容的人整顆心都暖起來。
他彎腰打橫抱起尹氏,柔聲道:“惠娘,挺住,一次的失敗不算什么,封后怕是不成了,你冷靜下來仔細思考,未必沒有補救的機會。”
“侯爺,我難受,心疼得厲害。”
尹氏軟軟柔柔的趴在靜南侯肩頭,眸光不由控制往后看去,遠遠的,明明看不到溫浪等人的面容,她依舊感到溫浪很開心。
不知是揍到魏王,還是怎么,溫浪叉腰大笑,而溫暖同魏王站在他兩側,魏王罵人有一手,哄人同樣很厲害的。
溫浪不再生氣,笑得合不攏嘴。
溫暖同樣笑著,明艷張揚。
尹氏再次想到安陽長公主,莫不是她給溫浪同長公主生了個女兒?!
靖南侯體貼勸道:“做生意有虧有賺,大賺固然欣喜,虧一些銀子,靖南侯府依舊是侯府,尹當家還是靖南侯夫人。”
“侯爺會不會嫌棄我…嫌棄我沒用?”
虧損銀子同名聲固然讓尹氏心痛,她更怕見到靖南侯對自己失望,將自己看做尋常的命婦,若沒了女財神的名聲,靖南侯還會在意她?
“怎么會?本侯娶得人是惠娘,而不是你賺下的金山銀山。”
走出宮門,靖南侯把尹氏放到馬車上,剛想去騎馬,尹氏拽住他的衣袖不肯撒手,靖南侯笑了笑,攀上馬車,再次把尹氏抱在懷中,依偎在一處。
“銀子的事暫且先放下,柔姐兒…我不好專門為她開一次祠堂更改族譜,更不好大宴賓客慶祝我又多了個女兒,許是會委屈她幾分。”
“沒事,小柔懂事乖巧,能上齊家族譜已經很好了,她不會計較這些事,唯一怕老夫人那里過不去。”
尹氏抿了抿嘴角,欲言又止。
靖南侯道:“你我之間還需要隱瞞?直說便是,母親反對倒是不用擔心,為我好,為侯府好,母親都會答應,小柔在侯府也同婉婉一般無二,如今補上名分,以后她就是我親閨女了。”
“小柔…”
尹氏低聲道:“她姓齊,我很歡喜,始終你才是最疼最適合她的父親,許是我多心,二房的齊征看小柔的眼神,不似看堂妹。”
“我原本想著小柔還姓溫,同齊征親近一點,鬧不出亂子,少女少年情竇初開,總會最先對身邊的女孩子動心,等小柔再大幾歲,他們若是還有情,我就把小柔嫁給齊征。
他不如世子,算是英俊出息的少年了,二弟妹對小柔比對親閨女還好一些,小柔出嫁后,依舊在我眼前,我也放心。”
靖南侯瞇了瞇眼眸,緊了緊手臂。
尹氏道:“突然小柔入齊家族譜了,這以后…我擔心征哥兒發狂,引出更多的事,讓外人看了笑話!”
“你覺得該如何?”靖南侯問道,伸手按住尹氏的后腦,不讓她抬頭。
“我…我還是想小柔姓溫。”
“這不可能!”
靖南侯道:“皇上的意思不可違背,她不入齊家族譜,我一日都上不去朝,靖南侯根基并不深,我一旦無法掌軍,侯府很快遠離權貴階層,這比你虧損銀子還危險。”
“武王殿下可以幫侯爺…”尹氏求求武王還是能幫一把靖南侯的。
“不可能!”
靖南侯眼底閃過一抹失望,認真說道:“你不可同武王結交太深,以前我沒阻止你,一是因為你只是女眷,本侯站穩立場,影響不大。
二是本侯沒弄懂陛下,如今陛下同武王之間怕是很難善了。旁人許是有中立的機會,本侯一切都是陛下賜予的,投靠武王只會自尋死路。
武王那邊的勛貴看不起我,皇上也會最先除掉左右搖擺的人,看著吧,朝廷上很快會劃出立場,不是武王的人,就是忠于陛下的,站中間的官員…只能投了蘇首輔。
那老東西心思,本侯是看不透,也不想猜了,蘇首輔這人,大忠似奸,大奸似忠,不好說。”
“不是我去同武王殿下說,而是顧縣主,她的話,武王肯聽。”
尹氏還想著在掙扎一下,“我總覺得皇上此時同武王起沖突,武王贏面更大一點,皇上用人之際,還能讓侯爺賦閑不成?就為了小柔到底姓什么?”
“不是溫浪的話,皇上自然不會管這些小事。”
靖南侯放開尹氏,看著馬車外,聲音低沉:“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實話說本侯有點失望的,惠娘別被怨恨蒙住了雙眼,皇上如何對待溫浪,你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尹氏咬了咬嘴唇。
“皇上既然重新召回他,就不會再放養了,又心疼他過去受過的苦,不會讓他再委屈,有本侯在,惠娘不必擔心溫浪得意后報復。
溫浪就沒報復的心,你不去招惹他,他都懶得搭理你,溫浪再混蛋,該有的男子胸襟還是有的,能做到同你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我不是借著小柔做什么,也不怕溫浪,而是怕…怕安陽長公主。”尹氏幽幽說道,“睜眼閉眼都能想起她似笑非笑,慵懶高貴的模樣。”
靖南侯笑著重新摟回尹氏,“皇上對北蠻出兵,少不了本侯,能接回長公主,本侯也算是功臣,你不必擔心長公主針對你,溫浪不是搬弄是非的人。
對小柔本侯做到當爹的極致,能給她的富貴榮華都給了,她一心糾纏溫浪,本侯莫不是不如溫浪?皇上讓小柔入齊家族譜,也是顧全本侯面子。”
尹氏悵然道:“小柔死腦筋,敬愛侯爺,又惦記著那點養育之恩,我會勸說她的。”
她抬頭,靖南侯容顏俊美,令人心醉癡迷,“魏王胡說八道,我同江家主,以及南疆王他們…”
“惠娘,本侯相信你。”
靖南侯碰了碰尹氏眼睫,調笑道:”該打,你說這話,就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