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承帝氣急敗壞,皇長子太丟人了,他很難承認被兩個胖女人擠在中間,掙扎不能的人是皇長子!
就皇長子這樣子,做什么太子?
就算是個擋箭牌,他都不夠資格。
“早知道…早知道你這么丟人,朕…”
“陛下。”
溫浪上前幾步,攔住隆承帝將要脫口而出的話,緊緊握住隆承帝的胳膊,“您息怒,皇長子殿下至關重要,是您第一個兒子,即便他有錯,您仔細教導一番也就是了。”
疼痛讓隆承帝多了幾分冷靜,依舊氣得凸出的肚子亂顫,胡須氣吹一般翹起,“該死,該死!”
溫浪剛剛舒了一口氣,回頭一看溫柔哭得梨花帶雨,本能不怎么喜歡,有點慶幸溫暖不是尹氏養大的。
以前尹氏能哭到他無奈,哭到他改變心意。
其實溫浪只是單純不喜歡只會哭的女人,溫柔只學到尹氏的皮毛,并未學到其精髓。
好在他不用再管溫柔,否則他得被煩死。
“父…姐姐…姐姐是不是同皇長子…”溫柔斷斷續續哽咽,“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您可一定要幫姐姐,護著她,給她討個公道。”
好巧不巧,隆承帝肥碩的身軀正好擋住溫柔的視線,她并沒有看到皇長子到底是同誰在一起的。
隆承帝的憤怒只因為皇長子同溫暖做下茍且之事,再加上溫浪為皇長子求情,讓溫柔更有把握,犯事的人是溫暖。
“姐姐是無辜的,她也是不情愿的,父親,您別怪她了,您多說罵她一句,會逼死姐姐。”
溫柔哭得很漂亮,很是讓人心疼,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只為換她破涕為笑。
溫浪此時反而被隆承帝拽住,隆承帝轉身上下打量溫柔,問道:“聽你的意思是溫暖被人害了?”
顧嫻因皇長子同兩個胖宮女…震驚得說不出話,怎么會這樣?
莫不是德妃心里還是向著李湛,故意除掉最有希望的皇長子?
他們是不是都被德妃對李湛深沉隱秘的母愛給騙了?!
顧嫻倒吸一口冷氣,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德妃說是偏心皇長子了,可皇長子過得比顧嫻做皇后那輩子更艱難。
當時,皇長子從未丟過這么大的臉!
皇長子最有希望做太子,旁人看不出,顧嫻如何不知都是武王舅舅在背后推動,正因為皇長子性子不適合,武王舅舅才會讓他先頂一陣。
德妃怕是看出武王舅舅的心思了,先把李湛踢出去,寵愛偏心皇長子,然后毀了最后希望的皇長子,再牽連進來幾個皇子,最后也許最先出局的李湛又成了大贏家。
德妃絕對做得出!
顧嫻務必得提醒武王舅舅,德妃心機深沉,又有野心,絕不是一個輕易就能對付的女人。
況且,顧嫻就算知道德妃同武王舅舅之間沒有情分,終究心里不怎么舒服,太后同攝政王這種狀況下,真的沒有任何的情愫嗎?
“我…我不知道。”
溫柔提了提裙擺,重重的跪在地上,“我懇求陛下不要怪我姐姐,她已經很可憐了,即便她鬧出丑事,我也不會嫌棄她,一時想錯罷了,姐姐想偏頗了,誰不想做太子妃呢?
何況姐姐又剛回京,被富貴迷花了眼兒,她本性是好的,陛下,我姐姐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懇請您再給她活命機會,給她留一份體面…”
顧嫻本來能提醒溫柔,可她整個人都是陷入對德妃的腦補之中,根本顧不上口中的手帕之交。
當然,她也沒想到溫柔眼瞎看不到真相,連溫柔說什么,她都沒聽到,溫柔如何比得上對武王舅舅的擔心。
她可是發誓拯救武王舅舅,不讓他再被德妃同李湛算計致死的。
“放開我,陛下,你放開我。”溫浪甩開隆承帝,一把將溫柔從地上提了起來,眸光冷冽,“你說有人算計小暖?讓小暖同…皇長子,是不是?”
溫柔雙腳離地,呼吸困難,“我,我喘不過氣了,您先松手…松手。”
溫浪如同看仇人的目光讓溫柔心驚肉跳,在她印象中,溫浪一是沉默的,頹廢的,總是醉醺醺的,哪怕尹氏等人說得話再難聽,溫浪都渾不在意。
除了安陽長公主之外,還有人能讓他瘋狂狂躁?
溫浪怎么可能松手,只要一想到,小暖差點出事,他就慌得不行。
“真沒想到妹妹如此在意我,哎,可惜讓妹妹失望了,我好好的呢。”
溫暖將手中的尚宮扔到隆承帝面前,尚宮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直覺天旋地轉,當看到隆承帝后,雙眼一翻,就想昏過去。
“當時在閣樓中就我,你,同皇長子三人而已。”
溫暖看了一眼皇長子,揚聲道:“殿下可曾清醒了?能回話嗎?”
皇長子已從那對胖宮女的胸口爬起來了,他身上重新裹上了貂皮大髦,然皇長子身子依舊抖個不停,嘴唇泛白,面無血色,他堆萎在地上,不知是驚恐落水,還是驚恐被胖宮女強迫。
皇長子聽到惡魔一般的聲音,身子向后躲閃,落水很可怕,被胖宮女救下也可怕,一切都不如溫暖可怕。
他記得自己是怎么被溫暖扔垃圾一般扔下去的,更記得溫暖差點掐死自己。
這么兇的女人,誰愛娶誰娶。
他寧可面對胖宮女,也不要隨時能殺了自己的溫暖!
“殿下別怕,已經安全了。”胖宮女再次抱住瑟瑟發抖的皇長子,抬頭道:“溫大姑娘,殿下意志還不清醒,他說不了話。”
隆承帝狠狠跺腳,吐氣道:“廢物!廢物!”
溫柔看到溫暖完好無損時受得驚嚇不小,溫浪放開她后,她雙腿無力支持,跌坐在地上,“姐姐?”
不敢相信!
莫不是她眼睛出了幻覺?
溫暖好好的,那同皇長子…是誰?
她著急轉頭,閃了脖子,捂著疼痛的脖子,看清楚皇長子同一對肥宮女,面色白了白,“怎么…怎么,好,太好了,不是姐姐!”
“溫將軍,不是姐姐,太好了啊。”溫柔伸手去拽溫浪,喜極而泣,“老天保佑,幸好不是姐姐。”
溫浪幾個箭步沖到溫暖身邊,溫暖擺手示意他先別說話。
“尚宮聽到了?皇長子不能自辨,你再昏了,隨我怎么說都成了。”
溫暖的威脅很有用,尚宮掐著大腿,不敢昏。
隆承帝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溫暖掀開香爐蓋子,抓出一把香料,捧到隆承帝面前,“您讓人驗看香料,當時我聞到香料不對勁,想著有危險,畢竟在宮中敢于傷人,對陛下怕是也敢下手的。”
“這情節,朕看過。”隆承帝嘀咕了幾句。
田公公連忙起身接過香料,仔細辨別,說道:“有讓人昏迷的作用,夾雜了幾分助興的魅香兒。”
“你昏了,然后皇長子就到了?”
隆承帝看著完好無損的溫暖,“他沒發現你裝昏?他對你做了…解你衣服?”
“陛下!”溫浪抗議,“沒有,絕沒有,您別胡猜測,皇長子不知兵,他連盔甲的扣子都找不到。”
“真是個廢物!”隆承帝想想也是那么回事。
“當時真實情況是皇長子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把我從地上抱起來。”溫暖笑顏如花,“皇長子自覺受辱,可能吸了不少的香料,熱血沖動羞于不如女子,他就從閣樓上跳下去了。”
隆承帝漠然半晌,“朕能相信?”
“哦,那還有一套說辭,尚宮說一切都是德妃為皇長子殿下安排的,皇長子不贊同,深感愧對陛下同大儒的教養,又不敢對德妃娘娘不孝,他很痛苦,很無奈,就跳了湖。”
溫暖笑道:“我當時也被毅然決絕的皇長子嚇了一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