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姑娘不得寵!
常隨揣起銀子連忙給后宅的大太太同老太太送信,尹夫人就算不寵溫暖,面上總會給溫暖一些傍身的銀子,說不得還會給她準備一份嫁妝。
大太太的機會不就來了?
當初分家時,溫浪把分到的財物店鋪交給老太太暫管,可尹夫人離開,溫浪只得了一處院落,再無半點長物。
府中過得艱難,大太太正愁怎么讓自己女兒嫁得體面呢。
不過,常隨又覺得溫暖不好對付,以前溫柔還在溫家時候,大太太就沒討得便宜。
常隨無法忘記溫暖翻墻時的利落,起碼他就做不到。
磚墻另一面的溫府還能入眼的話,溫浪分到的院落只能勉強住人。
蒲松院倒是不小,因是寒冬,白雪覆蓋庭院,偶爾幾個枯黃干草枝從雪里冒出。
庭院新開的門歪歪扭扭,門板相當有陳舊,溫暖懷疑稍微用力門板都得破碎。
正房房頂磚瓦明顯缺了一片,上面鋪著稻草。
溫暖坐在正房沒準夜晚能見到繁星點點呢。
偏房倒是收拾得齊整,門窗俱全,不至于四處漏風,冬天露雪,夏天滴雨。
看起來有人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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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后悔沒?
一定后悔了,這哪是人住得地方?溫浪果真是個廢物,養不起老婆孩子,還娶妻生女兒作甚?陪著他一起吃苦?
尹女神賽高,就該甩掉溫浪。
可憐溫暖,地獄模式開頭,完全看不到盡頭。
我家狗窩都比這好。
溫浪家里連耗子都留不住了,溫暖還是去同以尹女神認個錯,要不搬去尹女神留給你的宅子,總好過在這里吃不上,喝不上。
我們是來看古代富貴生活,不想看窮人家的日子。
懇請溫暖用炫富讓我變成檸檬果。
隔壁的主角已經搬去皇宮去了,啊,看到她吃得山珍海味,好饞,好羨慕。
溫暖腳步微頓,明顯感到看客們少了,看來同她有一樣直播的人不少。
可讓她去求尹慧?
她做不到!
就算占據溫暖的身體,她也無法把尹夫人看作母親。
她心中認定的母親始終是安陽長公主。
溫暖積累的生命值還能支撐半年,可人氣降低總不是好事。
是時候展現她的本事之一了。
「溫暖:你們可知,溫家以前是伯爵府,當初溫浪也是伯爵公子?你們口中的尹女神以前只是商賈千金,兩家門第本是不相配的,可溫浪執意娶她,尹夫人一婚更比一婚高,靖南侯以后落魄,不知她還能否愛靖南侯。」
忽悠同借題發揮可是她的特長。
她打聽過溫家的情況,尹夫人的事,她聽說了一些,如今很少人再提尹夫人頭嫁溫浪就是高攀了。
史書被昏君大幅度篡改過,靖南侯同尹夫人的愛情婚姻被千古傳誦,溫浪落魄自刎,連給他收尸的人都沒有,溫暖猜測尹氏高嫁溫浪的事,也不會留下記載。
溫暖走進廚房,查看一圈所剩的食材,土豆白菜等素材,并無肉類,裝米面的缸子也見底了。
溫暖一邊拿刀削土豆,一邊在腦子里同好奇的看客們交流。
牽扯到尹女神,看客們忘記溫暖所處的窮酸環境,又熱烈討論起來。
畢竟在他們看來,尹女神勇于和離,再嫁給了愛情,終身幸福,是女人勵志的典范。
即便尹女神偶爾耍點心機手段,也被看作是追求幸福愛情的手段,并無損尹女神的品格。
傻白甜的女人不再是主流,我就喜歡尹女神的小心機。
尹女神那叫小心機?不,那是真正的生活智慧,夫妻相處之道,學得尹女神的手段,沒準我們也能嫁給高帥富,走上人生巔峰。
尹女神即便綠茶白蓮了一些也是為生活得更好,沒有手段的傻白甜若是幸福,才讓人倒胃口呢。
就是,就是,尹女神能嫁給伯府公子是手段怎么了?溫暖你少挑撥是非了,我們是尹女神的死忠粉,誓死不脫粉。
雙標狗兼顏值粉就是這么固執,只要長得美,做精白蓮那也是極好的。
我相信靖南侯即便落魄,尹女神依舊同他和美,甚至尹女神會輔佐靖南侯東山再起,靖南侯可不是溫浪那般廢物。
我也相信靖南侯落魄只是一時,何況靖南侯如今得武王同隆承帝信任,以后權柄只會越來越重,絕不會落魄。
「溫暖:要試試嗎?我可以滿足你們考驗他們真愛的愿望,尹夫人同靖南侯經歷風雨的愛情,才叫真愛,經歷起起伏伏的人生,才是圓滿的,榮辱與共的婚姻才能得到升華。」
溫暖把削好的土豆放到菜板上,操縱菜刀切土豆絲,菜刀殘影過后,粗細一般無二,整整齊齊的土豆絲弄好了。
媽媽,我好怕。
原來溫暖是個使菜刀的高手啊。
我有種自己被溫暖的菜刀剁碎了的感覺,這刀工,這土豆絲看起來很好吃。
溫暖小仙女放下菜刀,咱們還能繼續做朋友。
不,溫暖以后說不得一刀一個小朋友,莫名為靖南侯擔心了。
溫暖見到平穩的人氣稍稍松了一口氣,用出色的刀工拿蘿卜雕刻了老虎,獅子等猛獸。
小兔兔不可愛,還是小貓貓不好玩?
我好奇上輩子溫暖是不是受過刺激?完全摸不到猛獸的萌點。
她雕刻的猛獸,我覺得是活的,眼神兇狠,隨時都能咬碎獵物,嗚嗚嗚,完蛋了,我要做噩夢了。
隔壁明明有各種萌寵,為何我要自虐看溫暖雕刻仿佛能吃人的猛獸?
用菜刀雕猛獸,我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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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門口傳來腳步聲,溫暖太眼看去,一位穿著松香色褂子的老太太停在門口。
她面容古板,嘴角向下耷拉,頭發梳理得一絲不亂,雙眸古井無波,顯得很不好惹。
溫暖問道:“您是哪位?”
應該不是溫浪的母親溫老太太。
“溫四郎的閨女?”
老太太聲音暗啞,看了一眼鍋里煮好的米粥。
溫暖點頭道:“他的長女。”
“溫暖?!”
“嗯。”
“我是你二叔祖母。”老太太說道:“端一些飯菜,我餓了。”
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