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澤在現場沒等多久,陳家駒就帶著重案組的警員到達現場,安撫完市民的同時,也將死者的尸體運走。
有他這個總督察在場的坐鎮,鱷魚佬當然不敢帶著李富溜走,只能乖乖等在現場,又乖乖的坐在警車。
他們兩個目標人物無端的出現在現場,傻子都知道和槍殺有所關聯。
遇見這件事情后,李少澤索性放下玩樂的心思,牽著樂慧貞出聲道:“阿貞,你先回家煲湯吧。”
“好咯,我知道了。”樂慧貞搖著手臂,倒也不會胡攪蠻纏,只是略帶遺憾的嘟喃道:“下午早點回來,等你吃晚飯。”
“鮑魚湯還是牛鞭湯?誒呀,我做主燉牛鞭啦。”
“行。”李少澤摸摸她的腦袋,便牽著樂慧貞走出游樂場,在門口攔下一輛的士,將她送上車后,才度步來到車位前,開著自己的配車前去警署。
“怎么樣?有什么問題。”李少澤來到警署后,直接推開審訊室觀察間的門。
陳家駒正站在窗旁看著審訊畫面,非常無奈的聳肩道:“一個老油條,一個大圈仔,你自己看吧。”
“噢?”李少澤接過警員遞來的一杯水,轉眼看向單面玻璃內的審訊室。
只見兩間審訊室內,李富和鱷魚佬神色不一,都各有對策。審訊的警員詢問他們為何去到游樂園,兩人的回答都很犀利。
一個說自己在大陸沒玩過,想要彌補童年的遺憾。一個說是自己的獨特癖好,就喜歡到公園抓娃娃,就像有男人在女人街賣奶罩一樣,大人也可以去游樂園玩游戲的嘛。
李sir不也去了?
聽見鱷魚佬這樣反駁,李少澤眉頭一跳,迎向陳家駒的目光:“改天你也帶阿美去玩,挺好玩的。”
“阿頭說的對。”陳家駒應了一聲,審訊里的警員則朝李富問道:“現場有一支槍上有你的指紋,你怎么解釋?”
“現在我的錢包上也有你的指紋。”李富沉凝片刻,指著警員手中的物證講道。
鱷魚佬面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就更過分了,撐著桌面搞笑道:“長官那慘了,這張桌子有了我的指紋,請問這張桌子是不是我的?”
“好多廢話,這兩人肯定也接了殺人的買賣。”李少澤不喜歡看見警員被人胡攪蠻纏的場面,剛一皺起眉頭,陳家駒就出聲道:“要不要關錄像審?”
李少澤沒有立即作答,而是環抱雙臂,看著鏡子對面的李富,開始思考他和李杰會不會有親戚關系…要不要看在李杰的面子上,對待李富溫柔一點…
李富也似有所覺,目光掠過面前的警員,看向墻上的玻璃…
正當陳家駒以為阿頭默認的時候,觀察室的門被警員推開:“陳sir,李sir,有人來保釋他們。”
“是誰?”
“他女兒和一個律師。”說話間,曾詠琪已經走進審訊室。
李少澤投去目光,發現她女兒除了漂亮一點,身材好一點,完全不像是鱷魚佬生的以外,倒沒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
于是他拍拍家駒的肩膀:“這里交給你了,讓人盯住他們。”
“放心吧。”陳家駒心知肚明,以現在的證據根本不可能起訴。接下只是走一些保釋的手續,李sir自然沒必要放棄假期,留在警署陪他加班。
而在李少澤走出警署的時候,正好碰見曾詠琪一行人在辦手續。
鱷魚佬,小律師,曾詠琪看見李少澤都有些畏懼,只有李富敢于直視他。
李少澤也和他對視一眼,干脆停下腳步開口問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李杰的人?”
“我鎮叫李杰的有六個人,你是問我堂哥,還是問我表哥…”李富愣了一下,開口回答道。
李少澤略顯錯愕:“你最近很缺錢嗎?”
“來港島就是為了賺錢。”
李少澤聽見李富老老實實的回答,略作思考,考慮到這段時間李富肯定要替他頂包挨槍子,干脆拿出錢包掏出了兩千塊錢,放在李富手中,看著曾詠琪道:“泡人家女兒,記得給人買杯奶茶,不要太小氣了。”
撂下錢和話,他便轉身離開警署。
幫忙辦理手續的女警,看見這一幕心里頓時嘀咕道:“李sir散財童子的屬性又開始發作了,怎么也不分我一點,是我胸不夠大,還是屁股不夠挺噢。”
正在辦理手續的小律師則略帶尷尬,轉頭看向曾詠琪。雖然心里有點吃味,但他充其量就是個還未轉正的備胎,別看幫鱷魚佬忙前忙后,但對女神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看見曾詠琪目面帶無辜的朝他露出一個甜美笑容后…小律師又開始俯身辦手續了。
答應我,下輩子別再做舔狗了。
鱷魚佬則一把搶過李富手中的兩千塊,點完后還給他兩百塊:“真有你小子的,跟總督察還能攀上關系,你怎么不早說呢,害怕我剛剛嚇半死。”
“留給你兩百,這一千八是我的損失補償。”
李少澤喝完最后一口牛鞭湯,將牛鞭夾進垃圾桶:“搞定,我回家啦。”
“誒誒,這里不是你的家嗎?”樂慧貞看著垃圾桶的牛鞭,張口朝李少澤喊道。
這時不過李sir已經來到門口,把鞋子穿好:“別鬧啦,我要回去陪芽子。”
“哼,我煮的牛鞭便宜了別的女人。”樂慧貞故作生氣,但誰讓她是小的,看見李少澤已經走出門口,連忙追上前:“開車慢點。”
“OK。”李少澤擺擺手走出老宅,下樓取車離開。樂慧貞則摸摸肚子,惡狠狠的道:“你給我爭氣點啊。”
回到家中,芽子正好穿著薄薄的睡裙從房間里走出來,手中抱著孩子喂奶。看見他到家,白了一眼吃醋道:“舍得回來啦…老公…”
“嘿嘿,中午遇見一個突發的案子,不然中午就回來了。”李少澤厚著臉皮上前,笑嘻嘻的抱起孩子:“吃飽了吧,沒你的份了。”
把孩子塞進嬰兒車,將車簾蓋好,李少澤發現芽子有些不開心,干脆一把將芽子摟住,蹲下身開始和孩子搶食。
很快,他便環抱著老婆的柳腰,一步步將芽子推進臥室,啪的一聲將門給鎖上。
過完今天的假期,李少澤第二天便前去警署上班。他最近除了維持反黑組的日常工作,剩下的時間都在盯著復仇基金。
可以說,現在世界殺手和國際刑警都在搜索“肖申克”的蹤跡,但不管是那些歐洲殺手,還是塚本英二,一直都找不到“肖申克”的線索。
這位肖申克就算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甚至不少人開始懷疑,他是否還停留在港島。要知道除了警察的情報系統,這些職業殺手也有專門的情報來源,論情報的搜索和排查,一點都不見得比警察差。
李少澤一邊看戲,一邊也漸漸安心,看來羅敏生網絡安全做的很不錯,目前為止沒人能夠再搜索到“肖申克”的其他賬戶。
看來只要“肖申克”不行動,暫時都處于絕對安全的狀態。
可是在仔細的搜索過后,善終基金的經理人,居然第一個得到了線索。
馬丁在拿到線索后,一個人主動來到塚本中心內等候,等到塚本英二外出歸來的時候,主動伸手道:“塚本先生。”
“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有什么事快說。”塚本英二走進室內,倒了一杯白水,坐在榻榻米前,拿起屬下遞過的毛巾擦汗。
馬丁見到對方態度不滿,干脆開門見山的道:“我是來給你機會收買我的。”
“你有什么值得我收買?”
“在塚本先生死后,我們基金會也進行了詳細調查,現在找到了一條線索,可能指向肖申克的真實身份。”馬丁說完,塚本英二語氣一變:“你要多少錢?”
“港幣一千萬,現金。”
塚本英二點點頭,打了一個眼色,便有手下遞來一張支票本。他寫下了一千萬的現金支票后,交到馬丁面前:“收了錢就該好好做事,希望這個消息值一千萬。”
馬丁檢查完支票,認真的收進包內才道::“我們在進行調查的時候發現,港島本地的一家報紙上,于一個月前登過一次殺手廣告,出價三十萬殺死一個人。巧合的是,這個廣告中刺殺的目標也是您的父親。”
這份本地報紙的銷量不高,上面的殺手廣告往往價格都低于三十萬。
所以別說是外國人,就連很多本地殺手都不會看這份報紙。再加上時隔近一個月,那些國外的殺手經紀人,自然找不到這份報紙上的消息。
“你是說…肖申克殺我父親,不為了那三億美金,而是為了三十萬?”塚本英二突然感覺有些可笑,但接下來馬丁的話,卻讓他陷入思索。
“肖申克從港島出發,這篇廣告又登在港島的報紙上,您不覺得有巧合嗎?他殺死塚本先生可以是為了三億美金,也不妨礙他為了三十萬…”馬丁說完,又添了一句:“最起碼肖申克有很大幾率,和這位刊登廣告的人認識。”
“他叫什么?”塚本英二聲音低沉,馬丁知道他已經信了,露出一個笑容:“登記人叫作梁愛國,一個八十歲的老人家,住在油尖旺。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就能找出那個賬戶的收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