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云在茶樓內,一槍擊穿了黃衫悍匪的胸口。導致黃衫悍匪的槍法失準,噠噠噠一串子彈射穿茶樓的木門,打出一排排彈孔。
坐在駕駛座上的李少澤,忽然有所察覺,將目光轉向車窗的時候。正好看見一發子彈,打破車窗玻璃…
他看著旁邊何敏氣鼓鼓的臉蛋,心頭頓時毛發,猛的伸手將何敏拉到懷中。將其緊緊的捂在胸前,隨手彎腰低頭,噗的一聲,子彈射進了車前的塑料殼內。
“媽的,誰搞出的事,我要誰負責。”
李少澤看著那個黑漆漆的彈孔,咬咬牙只覺一陣后怕。要是他稍不注意,何敏就要被人打死在他車上了。
雖然何敏跟他關系不深,但坐在他車上,他自然就要負責。如果突然被人打死,以后哪里還有妞敢坐他的車?
何老師則被這一拉,拉的有點喘不過氣來,從李少澤的口中內掙脫出來,指著他道:“神經病啊你,你想對我干什么?”
李少澤一眼不發的指了指車窗,何老師也好似察覺到什么,轉過身去,看見車窗上的彈孔后,目露驚恐道:“李sir…李sir…”
“剛剛警匪交戰的流彈,別怕,現在沒事了。”李少澤低著頭,指了指何敏拉著他衣領的雙手:“不用這么感動,你沒受傷就好。”
“李sir…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能啊。”
李少澤說完后,突然點了點頭。
只見何敏更為慌亂道:“我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了。”
“不是吧,子彈沒有射中人的。”李少澤看了一眼窗戶,確認只有一個彈孔后,眼神一凝,伸手在何敏的耳垂后面一抹。
溫潤的觸感,不是平復的光滑,而是血跡…他輕輕摸下一塊玻璃碎片,放在手中,抬眼看向何敏。
何敏愣了片刻,眼眶的淚水直接流了下來。李少澤不再說話,狠狠瞪了茶樓門口的警員一眼,便開車前去最近的醫院。
不管何敏能不能聽見他說話,他知道這時候都必須講點什么,安撫住何敏的情緒。
“別怕,我帶你去醫院。”
“嗯嗯。”
何敏看見李少澤的嘴唇在動,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還是乖乖點頭,心安不少。李少澤則在她的目光下,從外套里拿出手機,打通陳家駒的電話。等到陳家駒接起電話后,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李少澤氣氛的咆哮聲。
“家駒,給我帶人圍住來運茶樓,帶上反黑組的人一起去。”
“這棟樓從上到下,不允許任何站著的人出去,聽見沒有!除非他躺著出去,就算是滾出去我也認了。否則的話,任何人都準備走。”
“等我到場!”
正在警署做事的家駒,突然被李sir的咆哮聲嚇了一跳,連忙答應下來:“yes,sir。”
隨即等李少澤掛掉電話后,立即將文件蓋上,拿起外套朝伙計們叫到:“跟我走,去把來運茶樓封住。”
“晉仔,你帶反黑組的也過來。”
陳家駒隔著玻璃吼了一句,隔壁辦公區的陳晉扭過頭后,他立即又道:“李sir叫的。”
“OK,馬上來。”
陳晉朝伙計們招招手,兩波人便在走道上碰了一個頭。聊了兩句后才知道,來運茶樓發生了槍擊案。不過警隊內部打過招呼,應該是九龍重案的人在辦案。
不知道為什么,九龍重案的人居然把李sir給惹惱了。不過作小的沒必要考慮那么多,阿頭既然發話了,說鎖就鎖,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來運茶樓在西區,他們的地盤自己做主。
很快,陳家駒便帶著大批人馬殺到了來運茶樓外。足足十輛警車,就將外面的道路給封鎖了。九龍重案四兩小轎車,被夾在中間,反而像被包圍的罪犯。
大幾十號掛著證件,腰間鼓鼓的西區便衣,往街道上一站,根本不用說話,在里面辦案的九龍重案,就察覺到有所不妙。
原先正在現場大聲訓斥袁浩云的彭建欣,回過頭一看,便發現是這幫人帶頭的是西區重案組長陳家駒。
“嗯,叫你場面搞這么大,現在不僅活口沒了,還惹來一樁大麻煩。”
彭建欣狠狠瞪了袁浩云一眼,轉身走出大門,撥開身前的伙計,朝陳家駒伸手道:“陳sir,我是九龍的彭建欣。”
“這次很抱歉對你們西區造成了這么大的損失,請放心,這些我都會寫在報告上,由我們九龍一力承擔。”
彭建欣處事經驗很老道,二話不說就把該背的鍋都背了。
他自然認為陳家駒是因為市民死傷,還有財務損失過來的,但卻沒有想到陳家駒點完頭后,居然往后退了一步,一句話都沒跟他說。
因為這種做壞人的場面,陳sir還真有點不適應,所以把事情都交給了陳晉。晉仔這位西區的小陳sir,跟李少澤混久了,完全就跟陳家駒是兩種人。
他上前一步,撥開彭建欣的手,亮處證件后道:“西區反黑,督察陳晉。”
“高級督察,彭建欣。”彭建欣收回手,舉起自己的證件,對面前的督察可沒什么好臉色。
他九龍阿彭好歹也是在警隊混了二十幾年的老家伙,有資歷有功勞。說會承當責任,就是會把責任扛下來,現在這群西區的同僚算怎么會事?不給面子啊?誰怕誰!
“現在我們在辦一樁軍火走私案,如果你們沒事的話請讓開,大家一起當差,最好不要踩過界。”
彭建欣點了一根煙,好歹還是沉住了氣。但沒想到卻被陳晉嗆聲道:“巧了,我們最近也在辦一樁軍火走私案。”
“笑話,這件案子我跟了五年,那時候你當差了嗎?”
“警隊不是誰老誰就威風,現在我說,這里除了躺著的,沒有人可以走,你想怎樣?”陳晉在一線辦案久了,槍林彈雨間也養出了一股銳氣。
別看他平時在李sir面前那么狗腿,但真到耍橫的時候,那股氣勢真的有點巴閉。
只見他指著被護士搬上救護車的擔架,擺明了在說,你想閃人,就要準備被我們放倒。
原先正蹲在茶樓內,抱著伙計尸體的袁浩云,聽見這句話豁然抬起頭,將同僚尸體放下后,幾個跨不間沖到陳晉面前,用手指頂著他的胸口道:“我們在這里拼命做事,勸你最好尊重點,否則的話,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呵。”陳晉嘖笑一聲,伸手在袁浩云的大臉上抓了一把,將他臉上的鮮血摸掉,一點不客氣道:“血流的多就厲害了嗎?我中過子彈,你一把槍都塞不滿啊!”
說話間,他還指了指袁浩云的槍。
現在這個場面,只要袁浩云敢拿槍指他,他這輩子就別想再當警察了。
陳家駒則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現在年輕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囂張。飛車追兇已經不流行了?開始流行誰流的血多,誰中的子彈多?人老了真是跟不上節奏。
不過旁邊西區的伙計,看見陳晉氣焰壓過面對,也不禁挺了挺胸,沒給九龍的人好臉色看。
場面一時間陷入僵持…
白車已經開走,現場都快收拾干凈,但九龍重案的人愣是沒走出茶樓一步。
要他們忍幾分鐘還可以,但現在封鎖他們行動這么久,九龍重案的人也憋出了一股火氣。彭建欣將第五根煙抽完后,把煙盒扭成一團,忽然朝陳晉丟人。
陳晉伸手抓住煙盒,呵呵一笑:“陳sir,沒煙就別扔給我了。”
“你是在等李少澤吧?”
“他對我們有意見,就讓他滾出來說話,你一個督察沒資格站我對面。”
彭建欣這就是徹底拿警銜壓人了。如果現場不是有一個陳家駒,他早就帶著人沖出去了。但現在陳家駒既然不跟他談,他也就不想談了。
可正當陳晉一時語塞的時候,路邊卻有多了一輛警車。
李少澤將車門帶上,走到彭建欣面前,語氣不急不緩,甚至帶著一絲詭異的平和:“彭sir,你找我?”
“李sir,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彭建欣看見正主來了,神色也變得嚴肅很多 李少澤點點頭,側身一步,指著車窗上的彈孔,反問了一句:“我也需要一個解釋。”
“我需要知道,為什么我一個西區高級督察,開著警車走西區的街道上,會差點被子彈打死?”
“靠!”
在看見車窗上的彈孔后,無論是陳家駒,陳晉,還是彭建欣,袁浩云心里嚇了一跳。媽的,怎么會這么巧?
彭建欣回頭猛然盯著袁浩云,他這才知道,原來又是袁浩云的鍋。這家伙真是槍里有子彈,就一定要打完哈,連西區阿頭都不放過。
不過這次彭建欣還真錯怪了袁浩云,這發子彈是黃衫悍匪打的…
可是現在彭建欣只想快點解決這件事情,端正神色,伸出手道:“李sir,我代表伙計想你道歉,不知道你是否有受傷?”
“我沒有。”
在場的伙計們都松了一口氣。
“但是我副座上的女人受傷了,神經性失聰,你們準備怎么還?”
伙計們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袁浩云擠到李少澤面前,從褲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對準自己的耳朵硬聲道:“要不要我還你一只耳朵?”
“你要割我攔著。”
“現在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全部跟我回警署錄口供!”李少澤指著袁浩云的鼻子,到想看看他會不會割自己的耳朵。